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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珍珠传说(3/4)

何七知道她心有不甘,又说道:“老奴每次到这园中,见了这株玫瑰,就好像又看见了主子。

这里的人也都知道这花的来历,从来不敢碰上一下。

刚才也是怒极攻心,竟忘了分寸,还请姑娘饶恕则个。”

楚言忙道不敢,为了赔罪,也是怕了何七的眼泪,连忙主动要给那花儿浇水培土。

何七又说旁边一株珠兰,水边一丛鸢尾,还有墙边一棵桂花树,都是孝懿皇后后来亲手种下的。

另外慈宁宫花园里,还有她亲手种的不少花草。

因为她的缘故,这些植物得到何七的特别照顾,长得格外茂盛有生气。

没想到孝懿皇后还喜欢园艺,亲手栽种花木,也算嫔妃里的一个异数了。

楚言每次去大舅家里,都会陪着舅妈做些园艺,这会儿倒也有些模样,更加让何七觉得亲近。

“主子最喜欢这些素淡雅致的花草,”何七回忆着:“主子养的兰花,就连太皇太后和太后都赞口不绝。”

楚言心中仍惦记着那株玫瑰,玫瑰娇艳活泼,难道那才是本来的孝懿皇后?

楚言陪着何七,直把孝懿皇后留下的那些植物都照料了一遍。

太阳已经挂在中天,她早先收集的那点点露水也被晒没了。

何七的手下那些太监拔完了杂草,准备回去吃中饭,何七这才放过了她,嘱咐了几次有事儿差个小太监告诉他,恋恋不舍地去了。

楚言满头大汗,脸上晒得通红,十指上沾满了泥,手中拿了那个空碗,垂头丧气地跑回了摛藻堂。

院子里正站了两个男子,应该是两位成年的阿哥。

其中一个正在和怀湘说话,另外一位面墙站着,听见她的脚步声,转过脸来。

楚言本是随意一瞥,却大吃一惊,愣在了那里,直直地盯着那个人的脸。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

原本应该是完美的五官,却被一道长长的伤疤劈成了一场恶梦。

那道伤疤象是刀剑劈过的痕迹,从左边眼角,掠过鼻尖,一直划到右边的下巴,诉说着一个可怕的故事。

那人没料到会有这么直接的目光,一时反倒怔在了那里。

和怀湘说话的那人,回头一看,不由大怒:“不长眼的奴才!

看什么!

爷挖了你的眼珠子出来!”

刀疤男回过神来,连忙把头转回墙那边去。

“楚言,还不快跪下,向五爷请罪!”怀湘一边出声提醒,一边劝着发怒的那一位:“三爷,您饶了她这回!

她年轻,又刚来,不懂事儿,您就饶了她这一回吧!”

三阿哥已经走到了楚言面前,扬起了巴掌,听见怀湘的话,冷笑起来:“你莫非就是佟家那个丫头?

好的很!

听说连皇阿玛都宠着你,把你惯到天上去了!

没人给你一点教训,你还真不知道王法了!

今儿,三爷拚了给皇阿玛埋怨,也要教你一点儿规矩!”

一边说着,那一巴掌眼见就要落到楚言头上,却是被五阿哥拦住了。

怀湘走到楚言身边,拉了她一把,两人一起跪了下去。

三阿哥想要推开五阿哥的阻拦,口里说着:“老五,你就是太仁慈了,才叫这些奴才不把你放在眼里。

哥哥今天就帮你立威!”

“算了!

三哥,”五爷拦着他,淡淡地说:“这原是我的不是!

不该出来吓人!”

当三阿哥的巴掌带着呼呼的风声压下来的时候,楚言心中哀鸣着闭上了眼睛,今天再怎么也逃不过一场皮肉之苦了。

预计的疼痛没有到来,却被怀湘扯了一把,不由自主跪了下去,同时睁开了眼。

再听见五阿哥的话,就觉得窝心。

真是一个好人呢!

身为阿哥,却受了这样的重伤,不知是怎样惨烈的过往!

看不得他脸上的自暴自弃,忍不住想为鼓起他直面人生的勇气。

“五弟,你——”三阿哥叹了口气,颓丧地说:“是我不该拉你出来。”

楚言伏下身子,恭谨地说:“奴婢有一句话,想对五爷说。”

三阿哥怒道:“还有什么说的?

你当真不怕死么?”

五阿哥淡淡地摆了摆手,将脸转至身后:“你们都起来吧!

你有什么话,说吧!

我不会怪你!”

怀湘紧张地推了推她,楚言也不理,仍伏着身子回道:“奴婢想说的是,五爷的脸并不可怕。

不但不可怕,它见证了五爷的英勇,为五爷平添了一份气概,一份男子汉的气概。

奴婢刚才失态,只是因为事出突然,太过惊讶。”

她并没有说谎,其实五阿哥的脸并不算太糟。

当初,大概是伤得很重,但是经过了妥当的医治,只剩下一道发红的伤口。

如果在现代,对于她大表哥那样的整形医生来说,小菜一碟,一定能恢复从前的风貌。

她从小在医院里,什么怪模怪样没有见过?

会被五阿哥愣住,是因为他原来阴柔的俊美和那道伤疤形成了太强烈的对比和冲击,有点象是美女和野兽结为了一体。

那三个人似乎都被这番话给镇住了,好一会儿,五阿哥才幽幽地说:“你不必为了让我高兴说谎!”

“奴婢没有说谎!”楚言抬起头,直视着他,目光清澈坦率:“奴婢只是说出自己的真实感想。

其他人也会有同样的看法。”

“没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

“可以理解!

他们见惯了五爷以前的完美容貌,所以比五爷更加不能接受那条伤疤。

恕奴婢直言,五爷从前的容貌必是极美的,也许美得连女子都自叹不如,而现在,五爷的脸是男子的刚毅。

奴婢相信,三爷和怀湘大概也会有同样的看法。”她爸爸可是很善于安慰病人的,她从小耳濡目染,应该不会太差。

五阿哥下意识地转向三阿哥。

三阿哥凝视了他一会儿,艰难地说:“她说的没有错!”

在五阿哥的注视下,怀湘垂着泪,说道:“在怀湘心中,五爷永远是英俊不凡的。”

“起来吧!”五阿哥叹息道。

楚言站起身,决定送佛送到西:“奴婢还有几句话,想说给五爷听。”

五阿哥温言道:“你说。”

“三爷五爷想必见惯了珍珠。

但不知两位爷是否知道,珍珠原是珠贝的伤痛。”

三阿哥身体一震,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说下去!”

“是。

珠贝住在海的深处,用两瓣壳紧紧包裹着自己,与世无争。

可海水带来沙砾,仍会使珠贝受伤,珠贝越是挣扎,沙砾就轧的越深,越痛。

珠贝于是吐出珠液,一层层地将沙砾裹住,努力减轻这份痛苦。

珠贝受的伤越重,形成的珍珠就越发炫目美丽。

人们看见的只有晶莹的珍珠,没有人知道那本是珠贝的痛苦。”

五阿哥注视着她,默默无语。

三阿哥惊问:“是谁告诉你这些话?”

“回三爷,是奴婢的父亲。

他还说,珠贝因为伤害才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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