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4)
“……”季临像是被白端端给噎住了,憋了半天,终于又看了白端端一眼,吐出仍旧恶劣的几个字,“你这样的白痴确实只有一个。”
然而白端端不太介意季临这个态度,她发现了,季临这个人就是真的说话特别难听,压根不考虑别人的感受,而且仿佛为了让别人不舒服似的,话怎么刺耳怎么说。
就跟长了刺似的,有事没事就要先扎别人一下,让别人离自己远一点,仿佛这样会比较安全。
明明并没有真的要自己赔钱,却因为内心那点幼稚恶劣的心态,甚至不在意把自己塑造成又没品又刻薄。
世间众人再洒脱,也大多在意形象,季临这样的,也算是个奇男子了。
只是这奇男子一点也没有觉得白端端内心对他微弱的好感上升,并依靠自己坚强不息的努力再次把气氛打进了冰点,成功让白端端再次血压上升。
他压根没在意白端端脸上愿意握手言和建立邦交的暗示,径自拿出手机,非常自然道:“刚才被划破那套西装,具体购买单据凭证还有我对你的应收账款账单我都给你发过去了,你有疑问可以提。”
白端端只觉得太阳穴发涨,她点开微信一看,当即就炸了——
“哎?
不对啊季临,你也太不地道了吧,这次你被弄坏的只是一件西装上衣,你现在要我赔的可是全套的钱?
你这不是讹我吧?”
“你也知道是套装?
上衣坏了,那我的裤子搭配什么穿?”
白端端据理力争道:“你难道没有同色系的上衣吗?
你这套西装都是黑色的,黑色裤子很容易就找到黑色上衣了啊!
你现在这就是赖上我了,让我先赔你套装钱,赔完你自己不仅多了一套西装,原先的那条裤子还都能继续穿呢!”
季临沉吟了片刻,才低声道:“你说的很有道理。”
白端端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终于松了口气,这下要赔的钱可以减半了吧……结果她的神经还没彻底放松,就听到对方季临理所当然道——
“为了表示公允,你赔钱以后,我会把我的那条裤子都给你,以证明我没有既要了你的套装赔偿款,还继续使用这条裤子。”他对白端端微微一笑,“我不穿不配套的衣服。”?
?
?
季临,你怕不是有病吧!
我他妈……不需要你的裤子啊!
!
!
我一个女的,要一个男人遮住下半身的一条裤子干什么?
?
?
光是被不明真相的群众听听就觉得让人小脸通黄啊!
白端端强忍着自己快要心梗的情绪,努力又核对了一眼账单,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让她发现了一笔对不上的钱款:“你这个最后的30块,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我除了你这套西装的钱,还要莫名其妙给你30?”
“哦,7月8日晚上8点12分,你在‘酒点半’泼脏我的上衣,这30是干洗费。”
“……”
电光火石之间,白端端觉得一切都真相大白了,自己此刻真是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那时候季临问自己要号码大概是……
“你当时问我要了号码……”
仿佛见到白端端记忆清晰,季临的表情愉悦起来:“是,我问你要了号码,好给你寄干洗费账单。
但之后案子太忙了,一下子耽搁了,尤其不知道你是邻居之前,考虑到向你寄账单,先要浪费时间和你确认地址,再浪费快递费寄送账单,算上我的时间费率和快递费,和30块干洗费相比,这是亏本买卖,所以我一度想算了。”
白端端已经被季临打击得完全失去应战的求生欲了,她自暴自弃道:“其实快递费可以省下,你可以用到付啊。
季临,你竟然没想到这一招,我对你有点失望啊。”
季临笑了笑:“我思维这么缜密,这怎么可能没想到,但是到付有被你拒收的风险,到时候退回寄件人,麻烦,我还是跑不了要付快递费。”
“……”
你抠门的这么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你还挺骄傲是不是?
?
?
季临却丝毫不为所动,他笑笑,愉悦道:“但现在既然是邻居,不再需要快递成本,正好现在你又本来对我有一笔几万块的积欠款项,反正都要浪费时间催债,不如把30一起催了。”
“……”
季临,你这半个亿的年收入,都是靠抠得来的吧……
这一刻,白端端决定了,这个男人,即便帅得让人失去理智,还是得死。
这钱是不能不赔的,白端端痛心疾首的同时,又被季临的年收入打击的七零八落,行尸走肉般地跟季临一起上了电梯,然后走出电梯就要往家里去。
结果自己刚拉开门,季临却又叫住了她——
“等等。”
白端端回头,只见季临一改之前的冷漠,脸上露出了勉强称得上慈祥的笑容。
难道是良心发现要给自己打个折吗……
当然,下一秒,季临叫教会了白端端什么叫做痴心妄想。
他抿了抿唇:“今天周四,猫应该归我了。”
“……”
“还有,钱记得快还,我会按照银行同期利率算利息的,如果逾期一个月还没还,还要另外协商滞纳金。”
“……”
我可去你的吧季临!
季临却还嫌不够似的,贴心地补充道:“我们都是律师,你也不希望最后还要因为经济民事纠纷被起诉吧?”
我还!
我还还不行吗!
你快他妈闭嘴吧!
再说下去我就要被你气到归西了!
你到阎王殿去收你的应收账款吧!
——
白端端气吁吁地把猫交给了季临,她本身信奉及时行乐,存款就不多,此前又借了笔钱给徐志新,如今一看银行卡,只够还季临半套西装,于是先还了这部分的钱,这才终于回到家瘫到了大床上。
她想起自己刚付完钱的银行余额,越想越气,而究其缘由,这一次至少全得怪宋连军,而宋连军为什么如此误会憎恶自己,那归根结底,还是拜杜心怡所赐。
如今这场风波有惊无险,只是白端端却内心起伏不定,宋连军的话虽然情绪激动,但她已经能够拼凑还原出事情的细节。
如今弄出这一摊子烂账,而因为宋连军行凶这件事,白端端明天还得抽空去做个笔录。
杜心怡,又是杜心怡。
想起这些烂事的始作俑者,白端端狠狠捏紧了拳头。
向对方允诺办案结果、收受对方礼品、谈判落败后为了推卸责任又误导对方把黑锅全部扣给自己。
她可真是行得很。
这种事还能忍,自己就不叫白端端了。
直到入睡前,白端端还愤怒暴躁地想着明天要怎么去律所收拾杜心怡,结果第二天,还没等自己动手,杜心怡倒是给了自己一份大礼——
“白端端,你这个案子怎么办的?
当事人员工代表实名去律协举报你私下索取和收受财物,并且还和对方代理律师勾结?”
宋连军大概在杜心怡的误导下对自己实在是恨意深刻,在行凶之前,已经向律协举报了自己。
一大早,白端端刚到所里,就被林晖叫进了办公室,他拿着一份文件,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话,“能耐了你?
你要嫌给你的分成少,你和我说,去私底下问客户要钱?
行,退一万步,你就算去要了,那你也要要的让人家心甘情愿!
至少让人家不会举报你!”
林晖显然气坏了:“我们朝晖成立到今天这么久,什么时候伸手问客户要过钱?”他一边说,一边掏出钱包就开始往外拿钱,“你缺多少?
我给你!
500?
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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