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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梦醒(2/5)

颐非的眉头跳了跳,这句话,似是戳到了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

“如意门再为非作歹,颐殊再荒淫无道,都是程国自己的事,岂容外人插手?

燕和璧趁火打劫,你身为程国的前三皇子,皇族血脉,难道要帮外人瓜分自己的国土,鱼肉自己的子民?”

颐非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如意门之前可以选颐殊,现在就可以选你。

只要我回到如意门,查明一切,拿回权杖,成为新一任如意夫人。

程国的事情……”秋姜说着,上前几步,握住他的手,“由我们程国人自己解决。”

颐非的眼神起了一系列变化,似海面上突然倒映出了一轮弯月,泛起光的涟漪,紧跟着,那涟漪变成了笑。

“真是……让人没法拒绝的理由啊。”

“你同意?”

“为什么不?

正如你所说,如意门跟程国才是命运同体。”颐非反握起秋姜的手,放到唇边慢悠悠地吻了一下,似刻意调戏,又似情不自禁,“咱俩……也是。”

秋姜皱眉。

颐非便朝她眨了眨眼睛,笑得亲昵又恶心。

这时外面传来云闪闪的叫声,秋姜趁机抽回手,两人分别坐好,云闪闪拿着一封请柬冲了进来:“天啊!

你们猜我收到了什么!



!”

红色的请柬,左上角绘着一个“玖”的花体字。

颐非眼睛一亮:“胡九仙?”

秋姜立刻反应过来:“快活宴?”

云闪闪奇道:“你也知道?”

“每年七月初一至七月十五,四国首富胡九仙都会在宜国的海域里举办快活宴,邀请二十四位贵客参加。

算算日子,差不多了。”

“你只说错了一点!

以往的快活宴,确实是宜国举办的,但今年,挪到程国来啦!

看——”云闪闪说着上前推开窗户,只见远处有一艘黑色大船,桅杆上悬挂着跟请柬上一样的“玖”字旗。

云闪闪的船已是十分豪华,但在那艘船面前,就像蚂蚁站在了大象面前一般。

颐非啧啧道:“这大概是当今世上最大的一艘船了。”

“玖仙号,船长三十二丈,宽十六丈,分四层,甲板上三层,甲板下一层,可容八百人,载重四万石。”秋姜精准地背出了脑海中的数据。

云闪闪跟颐非都直勾勾地看着她。

半响后,颐非勾了勾唇:“不愧是千知鸟啊。”

秋姜没有理会他的调侃,盯着百丈远外的“玖仙号”,皱起了眉头:“看来胡九仙是要去程国选夫,顺带路上把今年的快活宴给办了。”

“他要被选中的话,这一次就是最后的狂欢了。”

“快活宴有多快活?”云闪闪眼中充满好奇,“为什么大家都趋之若鹜?”

“美酒美人赌局,还有奇珍异宝,有缘者得。”

“奇珍异宝?

什么样的?”

颐非看向秋姜,秋姜想了想,答道:“五年前的三样是长生剑、珍珑棋谱和夜光灵芝。”

“这几年的呢?”

秋姜抿唇:“这几年的我不知道。”

颐非一挑眉毛,似要嗤笑,被她冷眼一扫,不笑了,改为拍手道:“想知道今年的是什么,上去看看不就行了?”

云闪闪看着请柬,嘿嘿一笑:“没想到小爷我也能收到请柬,看来是看在同为王夫候选人的份上。”

“那你可知其他二十三位客人是谁?”

“我去打听打听!”云闪闪说着又兴奋地跑出去了。

颐非盯着秋姜道:“我本打算搭乘云家的船直接去芦湾……”

“现在改变主意了?”

颐非注视着远处的玖仙号,缓缓道:“胡九仙的客人里必定还有其他几位王夫候选者,正是一网打尽的好机会。

要知道,在海上做点什么,可比在陆地上容易的多。”

“最后还可以把一切都推到胡九仙头上。”

颐非回眸朝她一笑:“跟心有灵犀的人说话就是舒服。”

秋姜沉默了一会儿,点头道:“行。”她也想知道,胡智仁那条线现在是什么情况。

***

秋姜手持一把锋利的匕首,朝颐非划了过去。

颐非没有躲。

于是那一刀就落到了他的眉骨上,一截眉毛应刀而落。

秋姜刀快如电,无比精准地游走在颐非脸上,颐非享受地闭上了眼睛。

一时间,屋内只剩下沙沙沙沙的细微摩擦音。

最后,当秋姜停下刀,把一块热毛巾覆在颐非脸上,再掀开时,颐非的样子又变得不一样了。

如果说,他之前只是有六分像丁三三的话,此刻,则变成了九成像。

秋姜把镜子递给颐非,颐非一边照着镜子一边啧啧有声:“这就是传说中的易容术么?”

“只是易妆术而已。”秋姜把刀收起来,一边洗手一边淡淡道,“丁三三性格孤僻,对下属又十分严苛,外头的人不了解他,你很容易蒙混过关,可是,一旦回到圣境,那里都是跟他一起长大的同伴,你那三脚猫的水平很容易穿帮。”

“我现在有了你呀。”颐非满不在乎。

“所以你从今天开始就要习惯这种装扮,习惯自己脸上十二个时辰都擦着药,习惯低头,习惯跛脚,习惯时不时的咳嗽,以及……”秋姜不怀好意地勾了勾唇,“习惯吃辣。”

颐非整个人明显一抖。

他很认真地想了半天:“我可不可以找个说辞来逃避这一点,比如我受伤了暂时不能吃辣什么的?”

“不可以。”

“为什么?”

“你知不知道丁三三为什么总是咳嗽?”

“肺病?”

秋姜摇了摇头:“喉炎。”

“那他还吃辣?



!”

“他说,只有不停吃辣才能证明他还活着。”秋姜说这话时,眼神里有很深邃的东西,“如意门的每个人都会用不同的方式来发泄。

有的是找一群妓女狂欢,有的是拼命洗澡;有的是故意去抓一只小老虎,养大点再放生回山林;有的……就是吃辣。

不停地吃,不停地咳,不停地痛苦。”

颐非盯着她:“那么你呢?

你怎么发泄?”

秋姜沉默。

颐非的目光在闪烁:“我不相信你是例外。”

“有些事情想知道的话,要自己去找。”秋姜淡淡道,“有些人习惯表现,有些人习惯隐藏。”

“你是后者。”

“起码我不会当别人的面吃糖人。”

这下轮到颐非脸色微变。

他听懂了秋姜的意思。

没错,其实每个人都有怪癖,他的怪癖就是糖人,源于不可言说的童年。

那么秋姜呢,秋姜的怪癖,或者说,她的阴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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