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当众对质(2/3)
平日爹娘和祖母时常跟你说要尊敬长辈,爱重府中姐妹,可是你呢,就是听不进去,白费了爹娘和祖母的教导之心!
他们平日怜惜你年幼,可是我做为大姐却不能放纵你下去了,免得将来你惹出大祸来!”
明绯被她眼里的厉色吓了一跳,眼珠子转了一圈,发现大家似乎都没有要帮她说情的意思,爹娘更是面色难看,就连祖母也都垂着视线,她的心不禁凉了凉,意识到了什么。
“大哥,大嫂,咱们都是过来给母亲请安的,为了小辈的事吵嚷到娘就是我们的不对了。
绯儿的事,过后我定会严加管教的。
大哥,大嫂大人有大量,先饶了她这一次吧。”明应权低声说道。
明月臣冷哼了一声,“二弟既然都这样说了,那看在母亲的份上就算了。
不管家中小辈如何受宠,任性骄纵,但规矩教养都是不能放下的,到了外面岂不是要让人看笑话,说我们宣平侯府连最基本的长幼尊卑都没有吗?
父亲经营下来的家族名声难道就要这样毁了不成?”
明应权被他的话说得面色青红交错,恼怒之余又有些难堪,总觉得对方是在暗指他这个侯爷做得不好。
“大哥说得有理,受教了。”
“好了,一大早的,闹个没完,还让我这个老人家过不过了?
老大你们也是,不过是小孩子不注意,说几句便是了,值得你们大动肝火的吗?”老夫人沉着脸说着,说完又对明应权两夫妻道:“你们也是,一个是侯爷,一个是侯夫人,事务再忙也不能忽略了孩子,该教的还是得教!
绯儿不不小了,再这样下去还怎么说亲事?”
两边都说了,明月臣和殷素娘自然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虽然也知道老夫人这样不过也是为了给明绯开脱。
“怎么老三一家还不过来?”老夫人问。
她话音才落,三房两夫妻便领着自己的子女过来了。
汤氏人还没有到,声音就先到了。
“娘,是我们来迟了,你可别生气,都是昨晚听到凤儿被封为县主的消息太兴奋了,以至于整晚没睡好,今早起得晚了些。
想着说大哥大嫂一路赶着路回来,应当也是劳累的,不会起得太早,二哥二嫂又是凤儿亲爹娘,想必心里比我们更兴奋激动呢,说不准比我们还晚。
没想到最迟的竟然是我们,这真是让我们羞愧难当了。”
下人打开帘子,汤氏和明定权,还有嫡子嫡女一同走了进来,汤氏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容光焕发的,哪里像她说的那样一整晚没睡好啊。
其实汤氏昨晚睡得可好了,一想到今天二房会倒霉,她就心情好得不行。
“你这泼皮,就这嘴巴厉害,什么到了你嘴里没理都变有理了。”老夫人指着她笑骂道。
进屋后三房的三个嫡子女纷纷给屋里的长辈行了礼,问了好,汤氏两夫妻也和明月臣两夫妻打了招呼,两人神色冷淡,汤氏两人也不在意。
“娘,你这话我就不认了,我是这样的人吗?”汤氏笑着坐了下来,看了眼屋里的人,这才发现有些异样似的,讶异的问道:“这是怎么了,绯儿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莫不是夜里着了凉,身体不舒服?”
韩氏扯了扯嘴角说道:“没事,就是犯了点小事,被训斥了一下,这孩子脾气娇得很,也是时候让她长点记性了。”
汤氏点了点头,二房的孩子,她不好多说什么。
她看了眼二房和长房之间,眼珠子一转,觉得长房大概是还没有挑破昨晚的事。
她故意看了一圈然后不解的问道:“怎么不见媚儿?”
汤氏这么一问,屋子里的几个大人,除了明应权被蒙在鼓里,其他人面色都不由得变了变。
明月臣和殷素娘更是黑了脸,浑身的气息都变了,变得有些迫人,冷冽。
老夫人对昨晚的事心知肚明,原本是想连夜和韩氏说说的,只是到底是太晚了,长房又没有声息的。
她就抱着侥幸的心态了,直到现在其实她都不知道昨晚西院的事到底是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韩家那个小子有没有对明媚做了那些事?
如果做了,那长房的态度就有些让人看不清楚了,如果没有,那韩家的那小子去哪里了?
“宝儿身体不舒服,我们就让她在西院休息了,没过来。”殷素娘淡声说道。
老夫人立刻表达了自己的关心,“不舒服?
可有请大夫?”
“不用了,母亲,没有什么大碍,就是昨晚吓着了。”殷素娘有些耐人寻味的说着,眼睛还隐隐看了一眼韩氏。
老夫人眼神闪烁了一下,呐呐的道:“吓,吓着了啊,怎么……”想问怎么会吓着,但是又想到这么一问,岂不是主动要说起昨晚的事吗?
这可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于是她赶紧转移开了话题,“你们两个,之前不是来信说要等到十月初才回来的吗?
怎么就提前了这么多,还一声不响的就赶回来了,也没有告诉大家一声。”
明月臣说道:“母亲,原本的计划确实是十月初才回来的,只是后来想着似乎这几年都没有在府里过中秋节,一家子就没有团圆过,所以就赶着回来了,想着给大家一个惊喜。
却没有想到是大家给了我们一个惊喜。”
韩氏和老夫人这心被他们两夫妻这话搞得七上八下的,就好像头上悬着一把刀,这把刀时不时的往下掉一点,可就是不到底!
真真是灼心般的难受。
老夫人不知道要如何接话了,倒是明应权,听了他的话下意识的笑了笑,就要接话,然后有些迟钝的从他后半句话悟到了点什么,愣了一下,问道:“我们给了大哥大嫂一个惊喜?
这话从何说起?
莫非大哥大嫂说的是凤儿被封为县主之事?”
说着便解释了起来,“昨晚便想告诉你们一声,只是看天色太晚,想着你们赶路回来应该也累了。
所以就没有去打扰,准备今日过来娘这里请安再跟你们说这事。”
殷素娘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明明满心不安,却强装镇定的韩氏,然后道:“大姑娘是二弟,二弟妹嫡长女,封为县主,自然是二房的大喜事,和长房倒是没有多少关系的,毕竟这荣耀都是二房的。
但宝儿就不一样了,宝儿是我们长房唯一的子嗣,她的事才是我们长房的大事。”
“媚儿?
这……这跟媚儿有什么关系?”明应权又愣怔了一下。
殷素娘面色一沉,冷声道:“这就要问二弟妹了。
二房嫡出的姑娘有两位,庶出的也有,怎么就还不够二弟妹忙的,还要把手伸手到长房里来,插手长房嫡长女的婚事,我可没有听说过这京城有哪户人家有这样的规矩!
我和夫君难道是死了不成,还要二弟妹来插手宝儿的亲事!”
“老大家的!
怎么说话呢!”老夫人心里不舒服了,“老二家的不过是好心,见你们两人常年不在府里,媚儿又到了说亲的年纪,正好绯儿也要说亲事,所以就想着一起,顺便帮媚儿掌掌眼。
都是一番好心,怎么到你们嘴里就变了味了!”
明月城冷着脸,眼神冰冷,语气嫌恶憎恨,丝毫不给面子,“这样的好心还是留给他们自己女儿受吧!
把人拉上来!”
老夫人和韩氏浑身一震,连同明凤,齐齐的望向了门口。
只见一道异常高大的身影拖着什么东西踩着重重的脚步走了进来。
等他走近了,看到他拖着的东西,韩氏眼一翻,背后要不是有明凤事先扶着,她怕是要直接软倒在地上。
那不是什么东西,正是她们念叨了一个晚上的韩禹江!
韩禹江被昆仑面无表情,无动于衷的拖进来,然后垃圾一样的扔到了祥泰居的地板上,对着一屋子的主子,浑身的嚣张气势并没有收敛分毫,更加没有丝毫的谦卑低微。
高大的身子站得笔直,气势凛然,目不斜视,直直的看着正前方——那个位置就是老夫人头上了。
这落在老夫人眼里分明就是藐视了她这个侯府老夫人,放在往日,她肯定会借机好好发作。
但是今天,现在,她哪里还有这个心思。
她睁着眼睛,一脸惊魂未定的瞪着地上的人,伸出手巍颤颤的,想要说什么,嘴巴张了又张,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韩禹江被绑住了手脚,堵住了嘴巴,被昆仑扔到地上的时候正好是背对着明应权,所以明应权一时间倒是没有看清楚这人的长相,但是从背影看,却是觉得有几分熟悉。
他眉心跳了跳,想到今天一大早,大哥两夫妻的不对劲,心里不由得冒出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二弟,二弟妹,你们来看看,看看这人眼熟不?
昨日我们回来,满心欢喜和高兴,想着就能一家团聚了。
不想去了西院却发现居然有歹人闯了进去,想要伤害宝儿!
幸亏我们夫妻回来的及时,不然的话宝儿怕是连命都要没有了!
我倒是不知道堂堂侯府,什么时候竟然变成了无人之地,任由外人想进便进,想出便出!”明月臣声音平稳的说着,有点漫不经心,可话语里夹带着的凌厉却化作实质,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刮向了二房两夫妻,刮得两人面色一变,韩氏更甚。
“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看过这人就知道了!”明月臣说着,猛的抬脚狠狠一踹,将地上的人硬生生的踹了个方向,身子一转,总算是在明应权面前露出了阵容。
“禹江!”明应权看清楚了这人的相貌之后失声叫道,大为惊讶。
明月臣阴恻恻的冷笑了一声,“看来二弟是认识这人了,昨夜我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今早正准备将此人送去京兆府,让人好好审问审问,看看到底是何人指使他趁着府上无人之时偷偷潜入西院,意欲伤害西院主子。”
“千万不要!”韩氏一急,脱口叫道。
“不要?
为何不要?
这人既不是侯府的少爷,也不是西院的客人,擅自进入西院,意图不轨,难道不应该送去京兆府吗?
二弟妹倒是说说为什么不能送?”殷素娘佯装不解的问。
韩氏难看着面色,胸口剧烈起伏着,面对殷素娘眼神的逼迫,强撑着说道:“这是我娘家的侄子,前几日上门来做客。
但是前日,明明我已经将他们一家送上了回韩家的马车,他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西院,这事实在蹊跷。
或许……或许这其中还有……还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
“砰!”
韩氏话还没有说完,明月臣就将手上的杯子狠狠的砸到了地上,吓得韩氏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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