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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七章:医圣张仲景(1/2)

许安记得张仲景似乎是地方豪强出身,宗族人数有两百余人,也算是一方大族,应当是占据了不少的林场和田地,否则难以有那么大的宗族。

他推行的制度,是要收缴土地和林场,必然触犯张氏的利益,张仲景作为张氏族人,必然也要受其影响。

所以许安事先已经准备好了说辞,但是他还没有开口劝说,张仲景便先行开口,倒是让许安有些始料未及。

“男儿膝下有黄金,岂能低首跪他人。”

“我知道道君不喜跪礼,在下这一跪,是为南阳百姓而谢道君救命之恩。”

张仲景跪在了地上,面色肃然,双手作揖,郑重其事的向着许安行了一礼。

“道君厚德,救济万民,在下此前听信谣言,以为太平道为豺狼野兽,南阳一见,才知何为王师。”

当明军入城之时,张仲景其实都已经做好了斧刃相加的准备,认为明军入城必将烧杀抢掠,毕竟汉庭一直是如此宣扬。

但是明军入城之后却是秋毫不犯,唯一杀的几个人是几名趁乱作恶的波皮无赖,行的是惩恶扬善之举。

而后更是救治伤患、清理废墟、发放粮食救济难民。

比起任由底下民众自生自灭,甚至还不断剥削的汉庭来说,明庭似乎才是真正的王师。

张仲景于是主动请求加入明军救灾医生的队伍之中,帮助救治病患。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和华佗两人相遇。

张仲景开口代南阳之民言谢,让许安想起了到底是什么事情。

在彭城大战战胜之后,荆州递交了降表,于是他传令领兵驻守于上庸的裴元绍领兵进入南阳郡。

裴元绍领军进入南阳郡后,来信禀报了南阳郡多地还存在着瘟疫,询问应当如何处理。

而当时他已经命令了华佗前往陈都,考虑到南阳的瘟疫,他下令让华佗带领医学院之中的部分学生赶往南阳郡,并扩充了护卫的数量增至两千人,让护军携带了大量的药材和救灾物资前往南阳郡。

治病救人,乃是医者之职责。

他之所以开办医学院,广募医师就是为了解决疾病的困扰,为民提供医疗。

原本南阳郡处于汉庭管辖之时,他们鞭长莫及。

但是如今南阳郡已经归纳入版图之中,瘟疫盛行,怎么能够弃之不顾?

裴元绍所领的三营近万名军兵也被许安下令留在南阳,救治民众,维持治安,遏制瘟疫的流行的传播。

现在明军之中每一营都有数名医者,而在军中还设有专门的军医处,这些军医不仅精通外科,对于瘟疫也有一定的了解。

毕竟在长安开设的医学院之中,瘟疫是一门重要的研究学科。

许安也将自己后世所了解的医学知识几乎全部都讲给了华佗,因此在瘟疫防治之上,得到了不小的进步。

起码现在明廷之中的医生都知道有了病毒和微生物这一概念,虽说很多人起初不愿意相信,但是他们知道说出这一观点的人是许安之后,很多人便开始相信了这一说法。

许安当初颁布的卫生条例,确实遏制了疫病的流行,挽救了当时的四州黄巾。

可以说若是许安没有提前编写卫生条例,那么当时就算是华佗在营中对于这样大规模的瘟疫也是束手无策。

许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张仲景既然愿意加入医学院中,这无疑是一件好事。

“得张先生相助,我大明医学昌盛之日指日可待,张先生若要修书立言,国家必定鼎力支持。”

许安握住了张仲景的手,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其实归根结底还是许安想岔了一些事情。

张仲景之所以如此,大部分都是因为他的生平经历。

若是许安学过医,或是看过《伤寒杂病论》,他就能明白为什么张仲景会请求加入医学院中。

张仲景所书的《伤寒杂病论》序言之中,其中几句,皆是张仲景的肺腑之言。

“但竞逐荣势,企踵权豪,孜孜汲汲,惟名利是务,崇饰其末,忽弃其本,华其外而悴其内。

皮之不存,毛将安附焉?”

“余宗族素多,向余二百。

建安纪年以来,犹未十稔,其死亡者,三分有二,伤寒十居其七。”

张仲景的宗族本来也是大族,人口多达二百余人,也算是一方豪强,世居南阳。

他对于仕官并不上心,也并无兴趣,反而是更喜医道。

张仲景同乡何颙在朝中为官,因为听说仲景之事,路遇仲景时,对张仲景说:“君思精而韵不高,可为良医。”

灵帝末年,南阳郡接连发生瘟疫。

各地瘟疫四起,死者众多,战乱、纷争、灾荒更是加剧了瘟疫的流行和传播,许多人因此丧生。

战乱的频繁,更是使得瘟疫加剧,不断的战争导致瘟疫流行。

疫病使得很多人丧生,一些市镇变成了空城,其中尤以死于伤寒病的人最多。

瘟疫一开始还在可控的范围之中,但是在章武元年之后(196年)却是彻底的失去了掌控了,三年的时间来,他的家族有将近三分之二的人因患疫症而死亡,其中死于伤寒者竟占十分之五。

“感往昔之沦丧,伤横夭之莫救,乃勤求古训,博采众方……”

身为一名医者,眼见瘟疫流行,一身医术却无半分用处,只能是坐看破家亡族,眼睁睁的见着一个个亲近的人离开人世。

而汉庭那个时候根本无暇顾及一地的疫情,只是派遣兵丁简单的封锁了瘟疫城镇。

汉庭当时的注意力都在明庭的身上,那个时候明军陈兵十数万于交界之地虎视眈眈。

世风日下,道德败坏。

“观今之医,不念思求经旨,以演其所知,各承家技,终始顺旧。”

“省疾问病,务在口给,相对斯须,便处汤药。”

“按寸不及尺,握手不及足,人迎趺阳,三部不参,动数发息,不满五十。”

“短期未知决诊,九候曾无彷佛,明堂阙庭,尽不见察,所谓窥管而已。

夫欲视死别生,实为难矣!”

张仲景内心悲愤万分,汉庭的的腐败和无情让他放下了所有的期望。

而当时很多医生只为追名逐利,攀附权贵,根本不在乎普通小民的生死。

虽有名医之称,但不过是虚假之名,各自秉承家传的技艺,始终沿袭旧法,面对新发的疾病,却是束手无策。

诸如华佗这般手持金箍铃,在各地游走救治贫民的名医少之又少。

那些所谓的名医不想思考研求医学经典着作的旨意,用来扩大加深他们所掌握的医术。

他不再将希望寄托于汉庭和其他的医者身上控制瘟疫,而是潜心研究伤寒病的诊治。

失去亲人痛苦使得张仲景埋头于书籍之中,他决心要彻底控制瘟疫的流行,根治伤寒病。

在随后的数年之中他“勤求古训,博采众方”,刻苦研读,只为治愈伤寒等瘟疫。

这数年的时间,他辞官在乡走访各地治疗疾病,研究伤寒,根据症状试验治疗方法,总结经验,开始谱写《伤寒杂病论》以及《辨伤寒》等书,他找到了一定的治疗的办法,但是还并不成熟。

“咄嗟呜呼!

厥身已毙,神明消灭,变为异物,幽潜重泉,徒为啼泣。

痛夫!

举世昏迷,莫能觉悟,不惜其命,若是轻生,彼何荣势之云哉?”

《伤寒杂病论》成书之时,张仲景已是历经战乱、饱经苦难、见识了无数的生死离别,见识了无数的人间惨剧。

张仲景虽出身豪强之家,但是却并非是与世家豪强的那些人是一丘之貉。

他是一名真正的医者,他用他的一生诠释了何谓医者仁心。

原本的时空之中,张仲景受汉庭征辟,作为长沙郡守。

身为郡守必须要保持威严,汉庭律法也不允许郡守进入民宅为民治病。

择定日程,在特定之时他让人张贴告示,大开衙门,不问政事,而是让有病的百姓进来,他端端正正地坐在大堂上,挨个地仔细为群众诊治。

因此长沙郡的衙门前便聚集了来自各方求医看病的群众,甚至有些人带着行李远道而来。

坐堂医生这一名称的由来,正是因为张仲景。

张仲景与华佗、董奉一起被称为“建安三神医”。

但是实际上,张仲景在历史上的地位实际上是要高于华佗和董奉。

古往今来,上下五千年来,被称之为名医犹如过江之鲤、被称之为神医者亦非稀有。

但是这个世间,只有一名医生被庶民百姓称之为“医圣”。

立德、立功、立言为三不朽。

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不朽。

立德谓创制垂法,博施济众,立功谓拯厄除难,功济于时,立言谓言得其要,理足可传。

这三不朽,张仲景确实已是全部做到。

张仲景的生平详细,许安并不知晓,鹰卫的目光也重点是放在军事和政治之上,鹰卫和狼卫职责之上终究是有着区别。

许安也并非是对于张仲景一无所知,虽然相隔久远,但是他仍然能够回忆第一次看到书本上张仲景名字的时刻,也记得对于张仲景的记载,纵使只不过是占了不到半掌的篇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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