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关于神明(1/2)
少年青涩的情绪,带着轻柔的惆怅,泛着初夏尖荷般淡淡的忧伤。
“不过人总是会死的嘛。”任源调笑道“这总是避不过的。”
“可我还年轻,我不想就这么死去。”秋鲤沫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尽管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但是他很清楚,就在这柔软的肌肤下,盘踞着数团令人不敢直视的可怖肉 团。
“醒来之后,我想了很多。”秋鲤沫如幼猫般蜷起身体,带着些许疲惫说道“我现在,已经不是一个普通人类了吧?”
“为什么?
外表上并看不出来呀。”
“总不能因为看不出来,这些东西就不存在了吧。”秋鲤沫苦笑道“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可是之前你并不知道这些东西的存在,你不一样活得好好的吗?”
“可是我现在知道了啊…”
“有什么区别吗?”
“没有区别吗?”
“有区别吗?”任源严肃的说道“如果我没有告诉你,接下来你想要做什么呢?”
“我想…”秋鲤沫一愣,避过任源的眼神说道“我还没考虑过要去做什么…”
“倘若你现在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出门,我们就假若被车撞到了吧。
这个不奇怪吧?
每天都有很多人死于非命。
那么对你来说难道不比现在这样更糟糕吗?”
“或者这么说。”任源继续说道“对你来说,活着是为了什么呢?
如果对你来说活着就只是活下去的话,那么不管是死于车祸或别的什么原因,还是死于你现在身上的隐患,区别又在哪里呢?”
秋鲤沫目瞪口呆的看着任源,搅动自己可怜的小脑袋,绕了半晌嗫嚅着说道“那正常人,也不会像我这样,肚子里有这么多那种东西吧?”
“对你造成什么困扰了吗?”
“可..可…可正常人不会那么快的恢复伤口吧?”
“这难道不是好事吗?”任源笑道“你不是不想死吗?
不是怕死吗?
伤口恢复的快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本能的,秋鲤沫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问题,然而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被任源这么一说,肚子里的这些被称作心种的诡异肉 团,仿佛变成了什么难得的好处。
“就算我这样想…”秋鲤沫顿了顿,辩解道“别人也会这么想吗?”
“什么怎么想?”任源问道“你是指是否将你作为普通人看待吗?”
“嗯。”秋鲤沫低头说道“他一定会把我看坐怪物…”
“你不告诉他们不就行了吗?”任源笑道“就像我一开始说的那样,从外表看,并看不出来啊?”
激动之下,秋鲤沫脱口而出
“那要是他已经知道了呢?”
“哦呀?”任源坏坏一笑“已经知道的人不多啊?
你是怕谁知道呀?”
秋鲤沫情知失言,慌忙捂住嘴巴拼命摇头否认“我只是担心这种可能,如果别人知道了一定会把我看作怪物的…”
在任源满含意味深长笑意的注视下,秋鲤沫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终于不出声了,自暴自弃般的闭上了嘴巴。
“我来猜猜看,你是不想被谁看作怪物呢?”任源调侃道“终归不是我吧?
我本来就是个怪物。”
“…”
“那孟伟?
不会,是他的话你也不会费力逃出来,更不可能是美杜莎,看样子你和她也不怎么亲近。”
“那是织吗?
还是姜梓文?
她俩都很漂亮。”任源拍着少年的肩膀一脸坏笑的说道“要我说嘛,这两个人都有缺陷。
这挑女朋友可不能马虎,光看脸蛋身材那是不…”
“谁说是她们了。”秋鲤沫推开任源的手,没好气的说道“我说了只是假如,假如遇到…”
“不是她们?
那剩下的就…”
“你闭嘴!
闭嘴!
闭嘴!”少年霍然起身,扬起两只堪比少女的纤弱手臂敲打着任源,满脸气急败坏的神色。
“好好好,我不猜了不猜了。”任源单手挡住少年软绵无力的挥拳,只是几下少年就累的气喘吁吁。
昨日的解剖任源虽然并没有摘除秋鲤沫肚子里的心种,但是包括切片在内着实好好料理了一番,大大压制了其活性。
加上担惊受怕之下少年又没怎么进食,此刻的身体前所未有的虚弱。
“看来,你找到活下去的理由了。”任源捏住少年的粉拳,淡笑着说道“那就怀着对死亡的恐惧,挣扎下去吧,为了你自己。”
收回拳头的秋鲤沫闷闷缩回被里,低声嘀咕道“从你嘴里说出来,也没什么说服力…”
任源掀开被子的另一角,也躺到了床上,笑着说道“那就不要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好好睡觉吧。
明天早上一觉起来,就是新的人生了。”
“你怎么也躺上来了啊!”秋鲤沫抱着被子惊叫道
“这是我的床啊,我不在这里睡在哪里睡啊?”任源调笑道“放心吧,这床三个人也躺的下来。”
“这别墅里不还有空屋子嘛…”
“你在这也住不了几天,难不成因为你再打扫一件屋子不成?
况且你刚做完手术惊扰了肚子里的东西,这几天你还是在我身边比较好。”
“住不了几天?”
“是呀,你不是不想住这里吗?”
“那我之后要住哪里。”秋鲤沫这才想起,鱼谦说自己如何处理还要等任源拍板,顿时有些紧张起来。
现在自己已经没有了和对方谈判的资本,少年十分担心任源会出尔反尔,拒绝履行之前的承诺。
“你不是想住鱼谦的家吗?
我要人去修了,我估计最多一周,你就可以搬进去了。
这几天你就先在我这里凑合凑合吧。
“
突如其来的喜讯震惊了秋鲤沫,少年不敢置信的问道“真的?
你真的同意我去鱼叔家住?”
“当然,我骗你干什么。”任源眨眨眼说道“之前不是答应过你嘛,我会处理好你的衣食住行的。
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感受着身后少年因为兴奋而躁动不安的情绪,闭目装睡的任源嘴角挂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一切已经如自己所愿成功走上了既定的路线。
“织,你可要好好加油,不要让我失望啊…”
…
倒扣在地面上的蛋形房间中,无数大大小小的管道交错纠缠,最终集结于房间中心高耸的金属座位上。
这座矗立于房间中心的钢铁王座,充满着后现代风格的金属质感。
明亮耀眼的合金构件钩嵌链结,浑如一只怪兽的巨蛋被侧面刨开,露出犹如幼崽内脏切面般的复杂结构,和毛细血管般的繁复纹路。
端坐在这精致瑰丽的蛋坐上,是一名长袍逶地的神秘人,扣在头上的蓬帽又宽又大,将面容彻底遮在下方。
连同身形肤肌都被彻彻底底的隐藏在厚重的褐色长袍中,除了露出袍底的白色发梢,其余部位皆都不露分毫。
便是
探出袍底的头发也非是如普通白发般,透着沧桑和腐旧。
反而色泽晶莹,光彩耀眼,让人很难通过这头发推断这端坐在蛋座中的,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实际上即便是在琐罗亚斯德教派内部,也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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