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章 母亲之令(1/2)
位于各处的校园广播,正将教导主任的讲话,传递到学校的每个角落。
不仅坐在教室中的学生们,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同样也响彻在,孤零零站在走廊的华宣耳中。
不过关于方主任究竟在说些什么,华宣却一点都没有听在心里。
他现在满脑里浮现的,都是昨天上午在医院中。
母亲近乎歇斯底里怒吼着,训斥自己的画面。
甚至直到现在他仿佛都能感觉到,昨日自己脸庞在母亲巴掌下产生的刺痛之感。
平心而论,华宣知道自己在那场和秋鲤沫的斗殴中,伤的其实并不算重。
当时之所以会晕过去,头部遭到了后者长时间的攻击是一方面。
自己体力透支和情绪过于激动,也占了不少原因。
住院休养了两天之后,其实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不过对于华宣来说,这次受伤也确实是个难得的翘课借口。
同时在全班同学面前被瘦弱的转校生打昏过去这件事,也着实让他感到丢尽了颜面。
如此一来他就更加不想,在近期返回学校了。
脑震荡本身就是个说小也小,说大也不可小觑的病症。
只要华宣咬定觉得自己脑袋还不舒服,那么为了避免有什么其他未被发现的后遗症。
医院方面就不敢轻易放他出院,只能建议继续做留院观察。
所谓知子莫若父,华宣的那点小心思当然瞒不过他的父母。
不过对于这点,一开始华母这边同样也有别的考量。
儿子在学校和同学打架斗殴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出结果。
自家这边当然是不能,提前出院了。
住院费用尚还是小事,在对方没有回校复课的情况下,自家这边却出院返校。
岂不是显的好像,对方伤的还要更重些吗?
再说反正只要打赢了官司,包括住院费在内的所有花销,也都是对方买单。
当然具体能得到多少赔偿,华母也并不特别的在意。
最重要一点的还在于,自己的儿子被打成这样,令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
不让对方赔礼道歉低头认错,难消她的心头只恨。
至于说到儿子华宣因此而耽误的学业…只能说以华宣平日里稳坐倒数的成绩,这反而是最不需要关心的问题。
故而在华宣眼里,事情本该就这么进行下去。
直到那个白净瘦弱,长得像女孩的秋鲤沫提着果篮,站在自己病床前痛哭流涕的对自己赔礼道歉。
他才会考虑要不要结束这憋闷的住院生活,返回学校去。
可这一切却自昨天开始,彻底的改变了。
母亲的态度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不仅强行要求他立刻出院。
竟然还要他答应,在第二天学校的周一早会上。
向那个把自己打进医院的瘦弱少年,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进行赔礼道歉。
当这些话从自己母亲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华宣当即怀疑自己的脑袋是不是真的,被那个秋鲤沫打坏了。
将对方的姐姐,错认成了自己的母亲。
亦或者听觉系统发生了什么严重的病变,不能正确的收集语言讯息。
在反复向母亲确认这些话,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极为认真的要求后。
躺在病床上的华宣彻底呆滞了,宕机的大脑陷入深深的迷茫之中。
光凭母亲方才说的那些
话,就说他是养子,秋鲤沫才是自己母亲多年未见的亲生儿子,也毫无违和感。
对方不肯给自己道歉也就罢了,竟然还要自己反过来给秋鲤沫道歉,还是在全校师生面前做公开检讨。
纵然是从自己母亲口中说出的要求,对于华宣来说也没有丝毫去考虑答应的想法。
当即断然拒绝,拿出过往百试百灵的手段。
把脸一沉,边嚷着自己脑袋疼边和母亲胡搅蛮缠起来。
起先华母还压抑着情绪,试图和耍脾气的儿子讲道理。
希冀儿子能够明白这件事是他招惹对方在先,尽快赔礼道歉结束争端,返回学校上学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但在反复几遍劝说无效之后,华母心中的委屈与怒火,也噌噌噌的升了起来。
这么多年来自己对家庭的付出,丈夫和侄女的背叛(详见第四百二十九章),被年龄小自己那么多的陌生少女训斥捉弄…乃至凝聚了自己毕生心血的水产养殖场,眼下也是一派岌岌可危的景象。
虽不能说,是因为自己亲生儿子华宣招惹了那对姐弟,才招来了这些祸端。
但总感觉如果不是因为那名冷面女子,局面并不至于糟糕到这种地步。
自己为了这个家,为了这个成天惹是生非不成器的儿子。
这些年来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
这些她都一点点,咬着牙坚持下来了。
如今在这关乎家庭存亡的生死关头,早已经是个大小伙子的后者,竟还是如此的不懂事。
除了给她制造麻烦,完全不能帮她排忧解难。
这怎么能不让华母此刻,内心中感到无比的失望与彻骨的冰寒。
但凡局面还有丁点解决的希望,她何至于逼迫自己的宝贝儿子去受这等委屈?
这些年来在儿子身上倾注了如此多的心血,为何后者还是一点都不能体谅父母的辛苦和难处?
想到这里,这个被羞愤与失望灌满了脑海的可怜女人,再也忍不住了。
跨步上前伸手紧紧的拽住了儿子的衣领,挥起手掌朝着华宣和其父亲同样黝黑的脸庞,狠狠的抽了下去。
骤然炸响的清脆巴掌声,令华宣当场呆住了。
不待他反应过来,母亲又对着他的面部连抽数下,直抽的他双颊高高的鼓胀了起来,透出酸麻的黑红之色。
这回僵在病床上的他看着面前,气到浑身发抖的母亲彻底傻眼了。
之后事情的发展倒是稍微有些出乎华母的意料,不知是从小到大第一次挨打,所以被直接打蒙了。
还是因为这顿打,突然之间就幡然醒悟了。
总之儿子华宣罕见的在她面前,收起脾气老实了下来,并答应听从她的安排。
早已被各种问题逼到焦头烂额的华母,此刻已经无心去关注儿子眼下的反应,到底是好是坏。
至少儿子肯听从自己的安排的话,就能确保尽快从那个冷面女子手中,拿到对方承诺的股票预测。
她现在满心只想尽快搞定这堆烂摊子,将自家被抵押的水产公司固定资产,从银行那里顺利的赎回来。
只要能保住家族产业,其余的就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情了。
之后她也不想去和那对姐弟以及学校,讨要什么补偿。
以后能永远不和那对姐弟产生交集,她就感到谢天谢地了。
而这
边在华宣的视角中,反复告诫自己公开检讨中要涵盖哪些细节,具体怎么描述的母亲。
显然则已经彻底不打算,站在自己这边了。
母亲甚至从包中抽出了一份不知何时打印好的检讨书,表示要是实在不知道怎么写到时候就读这份。
再加上父亲华国强也已经有好几天,都没有在医院露面看望自己了。
浓浓的不安和恐慌,在华宣的心中止不住升腾起来。
眼前的一切,此刻都透露出令人恐惧的虚幻之感,令他丧失了和母亲对抗的勇气。
皮肤黝黑的少年身材虽比同龄人高大,内心却仍和这个年纪的所有孩子一样,充满着敏感与脆弱。
平日里表现出的嚣张与跋扈,不过是为了掩饰内心之中的懦弱与空虚。
母亲抽在他脸上的巴掌,不仅打红了他的脸。
也抽碎他那,外强中干的心理防线。
“华宣同学,华宣同学?
华宣!”耳畔响起的呵斥声,将茫然状态中的少年惊醒了过来。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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