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虚伪的艺术(1/2)
“阿哥,刚才手机没电了,刚更换了电池……正想给您打过去呢,没成想,您先打来了……”
虽然已经撕破脸,可该做的表面,还是要照做。
这被我称之为:虚伪的艺术。
“你我之间无需客套,谁打给谁都一样,不用在乎这点小事。”刘清鸿笑声温和。
“刚才我认真考虑了下,觉得换做是我被人捅了一刀,心里肯定也会怒火中烧。”
“所以,我能切肤之痛的感受到你此刻的心情……但是咱们做人,不能总站在原点嘛。”
“任何已经发生的事,都该给它画上一个句号。
也只有这样,我们才可以跨过去,重新开始……你觉得这话有没有道理?”
“相当有道理。”我笑着回了一句。
有时候,我挺佩服刘清鸿的,因为这人比我更虚伪。
他思维敏捷,只要处于冷静状态,可以从多个角度看待一个问题,然后说出一些两意相悖的话。
就像此刻他讲的这段话,看似充满感同身受,句句字字全是为我考虑。
可这世界上,哪来的感同身受啊?
所有一切我为你好,不过是为了自身利益罢了。
“阿弟是个明事理、分得清是非的人……”刘清鸿赞美了句。
“你都如此深明大义,阿哥自然也不能没有表示……这样,我准备了两百万,下午之前送到你店里面,还请阿弟莫要嫌少。”
这最后一句,才是整段话的点晴金句。
翻译过来是这样的——
这是他的底线,让我见好就收,适可而止。
同样的意思,用不同样的词语来表达……有时候不仅仅能让人觉得舒心,还能让人挑不出毛病。
这就是语言这门艺术的魅力。
“阿哥如此厚爱,我自然不敢拒绝。”我笑了笑,“您放心,下午之前,我肯定去一趟局里说明情况。”
“那就有劳阿弟费心了。”
通话结束,我放下手机,吁了一口气。
只听苏伊人说道:“虚伪碰见虚伪,注定是一场劳累的博弈。”
可不就是嘛。
我防备着刘清鸿录音、留下敲诈勒索的证据……所以,从头到尾不敢提半个钱字,一直用话跟他绕着。
他同样也在防备着我。
这种在交锋中的试探,确实挺劳心费神的。
但又怎么办?
与其被人当成盘中餐分食,我更倾向于做那把切菜的刀。
尽管在此过程中,需要与许多食材接触,沾染各种材料的味道,导致自己复杂多年。
那也比刀锋之下的食材强。
人这辈子,如果不想死于安逸,就要学会虚伪的活着。
……
当天下午,我接到江南打来的电话,他告诉我,刘清鸿送了一大袋钱到店里。
我让他和大虎,把这袋钱、连同今天的货款,一并带回来。
然后,我拨通上次那位女执法者留下的电话,告知对方,我已跟刘清林的家属私底下达成和解,不打算状告他了。
女执法者听完,让我立即前往局里,签署一份协议。
苏伊人开着电动车,陪我一起到局里。
程序有点麻烦,足足花费一个多小时,这才走完所有程序。
完事之后,女执法者告诉我,刘清林聚众闹事,要处于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和处罚金。
这跟我无关。
答应刘清鸿的事,我已经办好了……至于针对刘清林的其它处罚,就不是我能够左右的。
离开局里后,我编辑了一条短信,把这边的情况,跟他简单阐述了遍。
他没有给我回话。
这种冷淡,再次让我体会到人性有多现实。
需要我的时候,热情似火。
用完我之后,冷漠无情。
苏伊人听完我这抱怨后,把电动车停在路边,然后回头,直勾勾盯着我。
我被她看得心里发毛:“你这眼神,有点吓人啊!”
“我以为你会无动于衷的……”苏伊人转身,重新启动电动车。
“这是在说我脸皮厚吗?”
“还算有点自知之明。”苏伊人笑声盈盈,“把人家弟弟送牢里,又斩了他两百万,你还想让他在事后跟你把酒言欢吗?”
“别……”我呲牙一笑,“他要是真这样做,我立马收拾东西,远离这座城市。”
不怕叫声洪亮的狗,就怕那种不声不响的恶犬。
如果刘清鸿此刻给我来个电话,热情似火的邀请我饮酒。
只会让我毛骨悚然,而不是开心。
因为那说明,他的城府比我还深。
面对这种探不到深浅的对手,我还真不敢与之博弈,否则,到头来会死得稀里糊涂。
同时,苏伊人这话,也给我提了个醒——
人生得意莫尽欢。
我心中那股摆了刘清鸿一道、斩获两百万的喜悦之情,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短暂的收获,不能算胜利,笑到最后才是大赢家。
人只要活着,争斗永不会休止。
不管是身处哪个行业,就算是田里种地,照样避免不了争斗。
所以,不管处于什么时候,我们都要维系内心的战斗欲望。
只有处于搏斗状态,才可以在防备对手的同时,寻找机会,搏杀对方。
……
到诊所换完药,我和苏伊人回到餐馆。
两百万有多少?
五十斤容量的编织袋,足足装了八成。
全是新钞,四十六斤重,打开袋口的那刻,墨香味弥漫开来。
这种味道,真的很让人亢奋。
我深嗅一口弥漫在空气中金钱气味,一脸陶醉地看向苏伊人。
“把验钞机拿出来验一下。”
虽然知道刘清鸿不敢给我假的,但还是验一下比较安心。
接下来,就是数钱环节了。
苏伊人把验钞机弄上来后,她转身下楼去帮忙,我自己一人在小卧室里数钱。
还别说,这种感觉挺爽的。
验钞机的唰唰声络绎不绝,悦耳动听,令我心情愉悦。
耗费一个多小时,两百万全部过了一遍,然后一股脑全被我塞编织袋里,接着推进床底。
处理完这事,我点了支香烟,平复一下涌动的情绪,返回床边坐下,随手拿起一本书籍开始翻阅。
苏伊人不让我下楼,怕我扯到伤口,减慢愈合速度。
深夜。
客人走完后,苏伊人拎了六七万块钱,外加一碗燕窝上楼。
“雨燕姐回广州了。”
听到她这话,我愣了几秒:“什么时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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