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三章 越来越遥远的记忆(1/2)
而这位老兄,在黄琼这位太子爷支持之下,倒也抡起膀子大干了起来。
将他们家家传的烧瓷手艺,用到了铸造大炮上。
先使用便宜一些的铁,一点点尝试铸造工艺。
最终率先用泥模,造出了很轻便的铁炮。
虽说因为质量的问题,还不能长时间连续的发射,也比较容易炸膛。
但却重量要比虎牢关城头上,那些大家伙轻便的多。
至于铜炮,虽说还没有影子,可这个家伙居然弄出了铁芯铜身火炮。
当然,这已经是一年半之后的事情。
而在这期间,黄琼为了维持这个炮场,可谓是煞费苦心。
如果不是马瑞,暗中支援大笔钱粮,恐怕早就支撑不住了。
黄琼想法子筹措,并拨付那些的钱粮,就只能满足最基本给工匠月例,以及部分原材料的需要。
原本用煤作为燃料的时候,还能勉强支持。
但等到改为木炭之后,这费用一下子上涨了不少。
为了保证这个铸炮场所需的木炭,黄琼专门派人在邙山西麓,建立了几个烧炭场。
好在这个时候,中原大地上的植被还相当茂密。
远没有一千多年之后,森林被破坏的那么厉害。
邙山西麓很多地方,包括京兆西南方向的熊耳山,还都是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
筹集木炭,倒是并不算什么困难的事情。
相比煤炭费用和用量虽说大了一些,倒是还能够承受。
其实,以黄琼所剩不多的前世记忆之中,也知道使用煤铸不出合格的大炮。
是因为煤炭之中,含有大量的硫。
现在的人还不懂得煤炭脱硫,而且也不知道该怎么区别煤炭。
黄琼知道,不是所有的煤炭都适合作为冶金燃料的。
所以使用煤炭,冶炼不出质量合格的钢铁与铜。
但问题是,他前世是学考古的,不是学冶金的。
而且如今前世的记忆,离着他已经是越来越遥远。
脑袋里面仅剩的那点,已经实在不多,并且逐渐已经远去的存货。
根本不足以告诉他,怎么解决煤炭脱硫的事情。
所以,他也只能从善如流的,接受使用木炭为燃料的建议。
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也只能启用哪怕略懂一些的人才,接受这些人建议。
黄琼在这一点上,绝对不做那种外行装作权威,不懂装懂的去领导内行的事。
对于黄琼来说,现在关键是铸造出合格的大炮来,而不是在那里胡乱插手。
更何况,他也不可能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一件事上。
摊丁入亩、对外通商,整顿吏治、漕运、河工等等,还有徒流民充边等一系列事情,可谓是千头万绪。
好在贾权为黄琼选拔的那个秘书班子,都是相当出色的人才,办差都相当的得力。
每日的奏折,先由这些人整理分类,并附上中书省批阅的意见,倒是让黄琼省心了不少。
除了广南东西二路折子外,其余折子一人负责两路。
六部则由黄琼专门选拔出来的两个人,一人负责三部。
这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黄琼主持科举时亲自取中,后被派出去跟随傅远山到山西历练。
又被黄琼亲自点名,调回京城任翰林侍读学士,如今也算上天子门生的寇准。
对于这个人才干,黄琼还是相当欣赏的。
不过,黄琼也让这些,精心挑选出来秘书班子,成员们自己在折子上,也附上自己想法与思路。
这些或是青年得志的进士,或是在京中蹉跎了多年,却因为无人脉而迟迟升不上去的下级官员。
如今被太子重视,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
一个个轮圆膀子,卯足了劲头干。
黄琼选调这批低级官员,或是新晋进士到自己身边,羡慕了许多人。
最为羡慕的一个,便是如今总算升了工部侍郎的司马宏。
这位人品差了一些,可总归还是才干出色的人,黄琼最终还是选择了用其才。
所以几经犹豫,还是将他升了侍郎。
这位司马大人,曾经几次进宫想着,将同样跟着傅远山去山西路,如今却被留到山西路。
在其他被留下的同年,大多外放了州判或是知县的情况之下。
成了唯一一个被留在了按察司经历所,做一个正七品经历的儿子,也调到黄琼这里。
只是他几次拖请,甚至找到贾权那里。
但知道黄琼性格的贾权,压根就没有给他去说。
而他自己几次提出来,却都被黄琼直接给否了。
在黄琼看来,此人不仅品德低下,而且才能也不足以承担这些事物。
而且带着这批进士去山西的傅远山,对其他的人评价至少是一个中等。
但对于司马宏这个儿子,评价极低。
在朝中多少也有些人脉的司马宏,对于傅远山这个评价恨得要死,认为就是这个家伙在做梗。
只是如今傅远山虽说还是二品,可如今已经是中书门下平章事,兼尚书右丞,如今可谓是权势极重,圣眷正隆。
而且与中书省其他那些相爷不同,黄琼明显对傅远山更加的重视。
经常将其与吕蒙正,召到宫中谈事一谈就是一天,甚至到了晚上也不休息。
而傅远山那位夫人,也直接在其进京当天,便与吕蒙正夫人,一并被封为二品诰命夫人。
这个圣眷,自儿子下堂前妻后,便感觉到了太子殿下对自己一家日渐疏远的,他又那里敢去找傅远山理论?
所以他虽说恨得牙直痒痒,却是无可奈何。
其实,他对于当初,同意儿子下堂前妻的做法,早就肠子都已经悔青了。
之前的吴芝玉虽说不能再生育,可当初一向是勤俭持家,对自己这个公公也是孝顺之极。
当初最艰难的时候,也总是将家中打理得井井有条,没让他操心过。
可如今这位泼辣货,家中的事情一向看心情。
心情不好的时候,便是就连自己做公公的,都没有什么好脸。
花起钱来,大手大脚的根本不管家底。
儿子一年的俸禄,自己一文钱体己都不留,都不够她挥霍的。
自己一个正三品官员下了差事,回到府中经常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她自己却是整日里面,呼朋唤友的招来一大帮,在家里吃吃喝喝的。
这天上的飞禽,地上的走兽,就没有她不吃的。
每到换季的时候,上好的绫罗绸缎制成的衣物,都是成箱子的往府里面抬。
头面,一打就是几套。
京城有名的绸缎庄和首饰铺子,她一向都是常客和大主顾。
根本就管家中的家底,能不能支撑起她这么挥霍。
最让司马宏头疼的是,这位官宦人家的大小姐,根本就没有一点大小姐的样子。
夏天,就穿一件薄薄的绢制,甚至是纱制成,便是内里的兜衣与亵裤,都看得清清楚楚的衣裙,整日里面就在府中那么的晃荡,丝毫不忌讳。
便是在自己,这个做公公面前也是如此。
对于府中的诧异眼光,根本就不做任何的理会。
弄得府中的那些小厮,一到了夏天整日里魂不守舍,眼光直往她这位少夫人身上瞄。
自己实在看不下去,让她去儿子任上陪着,毕竟年轻夫妻总这么分居不是一回事,而且耽误生儿子。
为司马家延续香火大事,也为了让儿子好好的教育她,司马宏便提出让她去儿子任上。
可一提此事,她便哭天喊地、寻死觅活的,哭诉司马家虐待她。
更有甚者,一次他去老友家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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