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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一章 血脉的诅咒(1/2)

“魂以血灵,归来兮……”

丝絮漂浮,苍茫如仙的道音声传遍六合,像是要打破时空问不朽。

一枚混沌神符跨越大宇宙,与乾坤、山河、日月共鸣,那具盖世圣体也在复苏,盖世之姿睥睨人间,冷去的战血再次复苏,血液流淌的声响像是惊雷一般,恐怖绝伦。

“轰!”

烟霞漫天,灿烂而璀璨的赤光凝练玄黄,带着不朽之光,神光链纵横捭阖,道痕无垠,日月崩开,混沌神符弥漫两仪光,循着血脉痕迹的轨道,跨越宇宙洪荒,朝星空古路尽头飞去。

很快,符篆抵达一处破败的古星域,那是一片劫土,内部大战连天,许多强大的种族在此对决。

这是神话战场的一颗劫星,位于星空古路一端。

一处黑色大山中,一个平静的小村落隔绝事外。

万物萧条,村落还停留在狩猎时代,三十多家村民彼此依偎,在大荒中求生。

若无意外,这个小村落会在数百年后消失。

因为这里太危险了,弱小者连生存的资格都没有,这些初通修行的“凡人”,想要延续下去实在是太难了。

很快,夜幕降临,古老村落尽头,一个少年戴着月色而行,碎发黑瞳,看起来十一二岁的样子,穿着很简陋的兽皮衣衫,背负弓箭,从大荒中归来。

流月柔光,皎洁如雪,大荒映照归人,这是一幅独特的月景图。

“村长,今日没抓到大虫,只打到了两只兔子。”少年目光澄澈,收拾樱木弓胎的同时,将身后的两只肥兔子拿出来。

石屋内的老人不露痕迹地看了一眼孙儿脚上的血迹,带着点点金丝的血液,宛如黄金一般,看起来很美丽,显然是一条强大血脉。

但返祖者生活在这片末法劫土中,神血蒙尘,似乎命运已经注定。

若无意外,这个少年这辈子都走不上修炼道路。

这是血脉的诅咒,无人可改。

老人内心叹息一声,猜到了孙儿又去寻那只吊睛白额大虫了。

自从他说过一次外界的修行道路后,孙儿便念念不忘,一心想狩猎灵兽,开启修行道路。

方圆千里之内,唯一通灵的凶兽便是黑白大虫,若能以大虫血筑基,或许能帮助少年冲破天地桎梏,开启血脉中的无敌之路。

这一切本来是他的责任,可惜自己有心无力,实在做不到这一点。

事到如今,也只能选择一条痛苦的道路了。

大荒古史记载,金血者现世,自会有王侯降临,捕捉无敌者后裔为奴仆……

月上天穹,银辉漫天。

少年独自在石院中眺望大荒,他神色忧郁,眼神像是蕴着星辰,在晚风中弦揉起寂茫,层迭缇雾为饰,将这一夜渲染得无比绵长。

他梦到过一些东西,金色血脉中记载的辉煌,代表着过往的荣耀。

但任凭他如何努力都无用,村子中的那片筑基经文他翻阅过无数遍,其他村民大多能步入苦海境,但他不行,似乎天生就与修炼绝缘,这让要强的少年很痛苦。

“空哥,王村的小花姐要嫁人了……”

忽然,村落中传来呼喊声,同村的一个少年跑来,语气很焦急,脸上更是快要哭了。

这般年岁的生灵眼中,情愫之事大于一切。

眼睁睁看着喜爱的人倾心他人,这无疑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

“狈村的狈琅!”黑发少年目光很平静,以一种肯定的语气说道。

这其实很好猜,周围的村落中,狈村的狈琅头角峥嵘,踏上了修炼道路,附近最漂亮的少女嫁人,肯定是选择第一天才,这几乎可以说是定数。

来者神色一滞,而后又无可奈何,心痛得难以呼吸。

他内心火气很大,瓮声瓮气地说道:“空哥你不急吗?

当初小花姐天天来我们村子。”

“想开了就好。”

黑发少年眸子开阖,随口应了一句,没有多说什么。

一些事情,其实很早就有脉络了,像是草灰蛇线。

狈琅号称狈村第一天才,年纪轻轻便迈入了神桥境界,自然是择偶的最佳选择。

何为门当户对,这便是了。

“狈琅这厮,不过是侥幸复苏血脉链……”

含着怨气的声音响起,陷于此类的大荒少年咬牙切齿,愤恨地看着远处,眼底有冰冷的光芒。

“昔日我等祖先为王,这片大荒都是我等的领地,金血一脉天下无敌,这不是说说而已,现在连狈村都欺压我们头上了。”

听到这些话,碎发少年神色平静,无喜无悲。

后辈无力,言及先人辉煌没有丝毫意义,反而会让过往的金色荣耀蒙尘。

他身上的金色血液,在这个年代代表了诅咒,不再是助力,而是桎梏,这是最悲哀的事情。

而且,这份血脉还会带来觊觎……

次日,大日初生,村落百里之外神虹如瀑,一位黑袍少年沐浴风云,以一种俯视姿态看着荒凉之地。

“轰!”

山林中,碎发少年长啸日月,任凭他如何拉满弓胎都无用,蛮力和神力之间差距太大,喋血大荒,灿烂的金色血液飞溅,看起来很妖治。

“金血一脉,到此为止了。”狈琅神采飞扬,指尖把玩着一缕金色血液,淡淡地说道。

在他臂膀中,一个娇小、美丽的红衣少女神色平静,没有丝毫言语。

“咳……”

碎发少年勉强爬起来,浑身布满泥尘,脸上红一道、紫一道,有伤痕,有淤青,也有血迹与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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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空,尔气血非凡,就这样老死大荒太可惜了,我欲收你为战奴,帮你打破诅咒。”

狈琅昂首道,带着一分施舍之意,还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霸道,俨然是一幅主人对奴仆的态度。

收金血者为奴,这是大荒中部分王侯才能做到的事情,代表着身份和地位,因为这种血脉传承者在过往曾经无敌天下,映照了一个时代,那份记忆追随见证者的血脉,流传至今。

面对过去对手的轻视,金空捏紧拳头,一双眸子无比明亮,不肯屈服。

然而这样的目光只能让强权者愈发兴奋。

收无敌者后裔为奴仆,这种事实在让人沉迷。

狈琅眸光泛红,下意识捏了一下怀中少女,后者紧蹙眉头,显然感受到了痛意。

她抿了抿唇,看着曾经喜欢过的那人,檀口轻启,幽幽道:“金空,伱的祖上天下无敌,但现在时代变了,你连修行都做不到,阿琅记挂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才想帮你,你不要多想。”

“为人奴仆,那样还不如死。”金空捏紧木弓,淡漠地说道。

狈琅挑眉,想要说些什么,但想了想自己的高贵身份,便保持缄默了。

他身边的两位仆人知晓主人心意,主动上前,大喝道:“金空,你祖先臣服于大荒王者,你现在认狈琅大人为主,有何不可?”

“古籍记载,金血一脉始终为人奴隶,你祖先若和你这样,金村早该灭绝了,奴隶者的后裔,在这里说什么骨气?

不过是待价而沽罢了。

你这样的废物,能做狈琅大人的狗,已经算是大人开恩了,”

另一人语气更加尖酸,直接说起了过往之事,某种意义上而言,这些话更加伤人,因为那是真相,连反驳都做不到。

“金血一脉不可辱!”

金空青筋暴露,用力拉弓,记载在血脉中的血气复苏,要持弓射杀辱及先祖者。

先祖为人奴仆,这件事一直是他心中的痛,曾经发誓要洗刷一切屈辱,但这个愿望在最开始便夭折了。

大环境不再,他连修行都做不到。

“先祖为奴,你一个无法修炼的废物还敢嘴硬。”

“自荒古以来,金血一脉出了十九位战奴,你们这一脉注定种上奴印,永生永世都无法挣脱。”

两个奴仆冷笑,脐下苦海绽放神辉,手掌发光,向金空拍去,这样的实力在大荒中已经极强了。

“砰!”

金空顿时被打飞,跌落在山石中,两个奴仆蜂拥而上,下手极重。

“自诩为天才,说什么为人奴仆不如死,你祖先一直是大荒王者的家奴……”

“黄金血脉早已没落,少主看得起你,愿收你为奴,你还敢反噬恩主,该打。”

狈村的两位仆人语气很冷漠,他们并非人族,是狈琅从大山中收服的两头灵兽,天资不凡,在这颗难以修道的古星筑基成功,打下了不弱的基础,不然他们两个还真奈何不了复苏金色血液的无敌者后裔。

“轻点,要打死了,别再打了。”

忽然,红衣少女终于是不忍心,恳求起身边的黑袍少年。

“你不懂。”

后者摇了摇头,聚音成线,道:“收奴就像熬鹰,对金空这样的人,必须一次将他打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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