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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最不屑一顾是相思(2/3)

发了一场高热。

随行的奴才霜天劝他在客栈休息,他偏不,迷迷糊糊地就去了长公主府。

李怀玉正看着徐初酿给她肚子里的孩子绣小衣裳呢,就听得清弦靠在门口喊:“殿下,门口来了个碰瓷的,怎么赶都不肯走。”

眼眸一亮,怀玉来了兴趣:“还有人胆子肥到敢在我门口碰瓷?

走走走,带我去看看!”

“你等等。”徐初酿拉住她,哭笑不得地道,“这么大的肚子还乱跑?”

“难得今儿陆景行不在,赶紧出去透口气。”怀玉委委屈屈地道,“整天让我休息,我都闷坏了!”

徐初酿一脸为难,想了想,把屏风上的虎皮披风给她取下来裹上,一边给她系带子一边打量这披风的花色:“怎么做了件这样的……”

“陆景行问我要虎皮还是狐狸毛,我觉得虎皮更霸气。”穿好披风在她面前转了一圈儿,怀玉扬着下巴十分得意,“好看吧?”

好看是好看,就是有点像山大王。

看了看外头的天,徐初酿还是不太放心:“你抓着我,我扶你过去。”

报信的清弦顿了顿,神色复杂地道:“徐姑娘不是怕冷吗?

在屋子里待着吧,我们扶殿下去就是。”

“你们哪有我细心呐?

前天随怀玉去散步,不是还差点让她摔着?”

“……那是殿下自己要去爬假山。”清弦很头疼,“只要殿下好好走路,咱们是扶得住的。”

听着这话,怀玉不乐意了,拍拍肚皮就道:“我只不过肚子大了点,你们当我是腿瘸了还是怎么的?

行了,都别争了,我自己去。”

说罢,跨了门槛就走。

“殿下!”清弦和徐初酿都急了,顾不得许多,连忙追出去。

李怀玉下盘很稳,哪怕揣着个大肚子也是走路带风,再加上那一身威风凛凛的虎皮,门口的江深远远看着,恍惚地问:“有老虎冲过来了?”

霜天摇头:“公子,那是个人。”

谁家的人长得跟老虎似的?

江深满眼迷茫,眼睁睁地看着那老虎走近,讶然地看他一眼,立马往后一转挡在他面前,朝后头道:“初酿,替我拿件披风来吧?”

徐初酿莫名其妙的:“您身上不是穿着?”

拍了拍脑门,怀玉干笑:“是我傻了,那什么,去倒杯茶来也行。”

大冬天的,让人从屋子里倒茶来门口,还不得凉透了?

清弦抹了把脸,他很能明白殿下想做什么,但这个借口真的说不过去。

徐初酿再迟钝也察觉到了不对,想往她身后看。

然而,她往左挪,怀玉就往左边挡。

她往右挪。

怀玉就往右边挡。

于是徐初酿就明白了:“江家来人了?”

李怀玉挠了挠下巴:“你怎么突然这么聪明了?”

徐初酿轻笑:“跟在你身边这么久,总要学会点东西……别挡了,我与江家都已经没关系了,来什么人我都不会在意。”

“不是……可这个人……”

徐初酿一笑,踏上台阶将她扶到旁边。

于是下一瞬,她就对上了江深那双带着雾的桃花眼。

凛冽的风从门口灌进来,吹得人浑身凉透。

徐初酿僵硬地看了他好一会儿,垂眸行礼:“二公子。”

许久没看见这个人了,她的日子好像没有他想的那样难过,至少一身绫罗绸缎不少,面色红润,也没瘦。

江深轻笑,问她:“来什么人你都不会在意?”

徐初酿沉默,背脊紧绷,脸色也渐渐发白。

说不在意是假的,毕竟曾是喜欢过的人,又是和离了的夫妻,乍一下再见,心里难免有些异样。

不过她并未再像以前一般没出息地红眼落泪。

整理好情绪之后,她很是平静地开口:

“二公子远道而来,可是有什么事?”

疏远的态度,仿佛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访客。

江深嗤笑:“公主府上的待客之道,是站在门口问话?”

李怀玉目光不太友善,把徐初酿拽到身后,盯着他道:“我府上一贯没什么待客之道,惹急了还可能把你揍一顿,你要不要试试?”

后头的霜天一听就戒备地挡了上来,江深咳嗽两声,正想说点什么,目光就被她那圆鼓鼓的肚子吸引了去。

“这……”他一愣,接着就瞪大了眼,“该不会是……”

糟糕了!

众人都是一惊,清弦的反应倒是快,直接把人拉进门,连同霜天一起推到庭院里,然后把门合上。

既然看见了,那可就不能放他走了。

江深踉跄两步,本就头昏脑涨,眼下更是要站不稳。

徐初酿瞧着,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伸手扶了他一把。

不碰不知道,一碰才发现这人身上滚烫。

“你……”徐初酿皱眉,“生病了?”

江深轻哼,又咳嗽两声。

李怀玉看得唏嘘:“这还真是来碰瓷的。”

原本对于碰瓷的人,她是打算好生教训一番的,但眼下情况有点尴尬。

动手吧,人家还在生病,不动手吧,难不成还真把他当客人一般伺候?

正犹豫不决呢,背后突然响起了赤金的声音:“怎的都站在这里?”

徐初酿回头,就见他手里拿着她的披风,像是没看见江深似的,径直走到她面前道:“你出来怎么也不多穿点?”

身子已经冷得有些僵硬,徐初酿感激地朝他一笑,接过披风裹上:“走得急了些。”

“先随殿下回暖阁去吧。”赤金道。

“剩下的交给我。”

这话说得亲昵,仿佛两人已经是有多年默契的夫妻,江深沉了脸看向徐初酿,后者竟也没拒绝,而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这算什么?

冷笑一声,江深别开头,突然觉得心口好像被人扎了个口子,冷风带着刺直往里灌。

他来这一趟干什么啊?

人家压根没事,有事的是他而已。

怀玉拉着徐初酿回屋,见她神色凝重,便问:“还是放不下?”

“不是。”徐初酿抬眼看她,“我是在想,他看见了你的肚子,会不会回去告诉君上。”

废话,肯定会啊!

怀玉往软榻上一躺,也有些为难。

按照北魏的规矩来说,只要是成亲之后生的孩子,无论男女,都是要归男方的。

江玄瑾要是不知道还好,一旦知道了,跑来跟她抢孩子,她还真不一定能抢得赢。

颇为烦躁地点了点自个儿的肚皮。

怀玉道:“都怪我最近吃太多了,要不然这肚子也不会这么大。”

“大夫说了,补得好肚子才会大。”徐初酿摇头,“您该吃的还是得吃。”

至于要怎么才能让江深不开口,她可以想想办法。

清弦和赤金一起把江深安顿在了客房里,江二公子一直黑着脸,躺上了床就一声不吭地闭了眼。

眉梢微动,清弦突然问了赤金一句:“你今日去放粮口了吗?”

赤金摇头:“最近天气冷,那里风大,就不去了。”

“啧,怕冷的是徐姑娘。

又不是你,怎的她不去你就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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