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回朝【下】(1/2)
第197章回朝【下】
没有多长时间,将门当中除了天波府杨家外,潘家、呼延家两家也来人了。
两家虽然势力已经大不如往日,只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底蕴还在,叫人不敢是置若罔闻。
来的人虽然不少,站立分群的却是泾渭分明。
杨文广、潘美之孙潘晋、呼延灼之从兄呼延烃三个将门出身的交谈微笑。
李用和则是和程琳、宦官各有接触,不过都是浅浅的,而宦官和程琳的则是几乎不怎么说话。
在黄土路那头又来了一辆马车,很低调,只有二十名精悍的汉子扈从,扈从全是一身青衣短打服饰,腰间插着一根约莫一尺半长的枣木短棍。
外围戒备的禁军本来不想放来人进来,不过扈从头领从怀中拿出一枚令牌晃了晃,禁军乃让开一个口子。
从马车上落下二人,一人唇红齿白,身穿紫色长袍,腰间缠着一条镶金贴玉的华丽腰带,衣服的衣襟袖口更是用金线绣着华丽的云纹。
另外一人则显得低调多了,身上穿着青色官袍,头戴时下流行的翠纱帽,脚穿千层黑官靴,身上并无甚装饰,仅手上缠了一圈玄色佛珠。
不得不说,在汴梁城内,没有权贵是没有人不知道的。
这不,二人刚刚下了马车,立刻有百姓道出二人身份。
“想不到小公爷居然来了!”
“什么小公爷啊?
某家怎么未曾听闻?”
“你自然是不知得!
小公爷乃是八大王幼子,虽然继不得王爵,但日后定然少不得一个公爵衬身份,故而知道的人多以小公爷奉承!”有百姓提点道。
“哦!
原来是八大王幼子,那不知道小公爷边上的青袍小官是什人?
如此托大的,和小公爷有几分平起平坐的味道的?”
很多人都言不知道此人是什,不过人肉的力量是无穷的。
很快就有百姓让出来了。
“那是长沙王的王府长史,姓甚名谁就不知道了,却负责管理长沙王在汴梁城内的家业,真正的腰缠万贯的陶朱公!”
在百姓议论纷纷当中,广济河上出现一队船队,船只不算多,不过四艘,一大三小。
大者宛如一座小山那般,三扇大帆宛如大鹏展翅一般高挂于桅杆上。
小者皆是艨艟,船虽然不大,但战船的威武却尽显。
船上站满杀气腾腾的甲士,站于颠簸的甲板上,却宛如打上铁钉一般,纹丝不动。
大船上站着不少人,自有随从打着“肃静”、“回避”等字样的官牌。
不过这不是最叫人关注的,叫百姓关注的乃是船上的几杆新近挂上的大旗。
朱色大旗迎风招展,可以清晰的看到大旗上的字样。
“长沙王赵”“京东东路安抚使”“权知青州州军事”“钦赐岳州防御使”“钦赐荆南节度使”“钦赐文明殿大学士”……
不得不说赵禳的官职很多很长,真的认真计算起来,都叫人头大。
这也是宋朝的特色,官制分为三种,官、职、差遣。
官就是寄禄官、职可以理解为级别,就好比现在科级、处级之类的,差遣就是实权,好比知州之类的就是差遣。
汴梁城民间识字率很高,这也和宋朝积极推动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政策有很大的关系,儒家最是讲究有教无类,所以很快百姓当中就有不少人大声念出旗帜上的字样。
“怪不得排场如此大!
原来是长沙王回京!”
“不知道长沙王回京是叙职,还是回京任职呢?”
“怕是要落个闲散王爷才对!”
百姓的议论纷纷,并没有影响到其他人。
程琳、曹飞良等来迎接的众人,一个个都连忙整理一下仪容,站的笔直,不再言语。
“来了!
来了!”
“准备!
准备!”
码头上的纤夫高声呼喊着。
巨舰来到码头边上,并没有立刻进码头,而是抛下十数根大绳索,码头上的纤夫立刻吆喝着,慢慢拉动巨舰停靠在码头上。
广济河是运河,河水并不怎么深,如果无人牵引,巨舰很容易搁浅在码头上。
待巨舰稳稳停靠好,放下船板。
此时寂静的迎接人群,立刻响起一阵鼓乐,好不热闹。
船板上先是走出一队黑衣禁军,叫人感觉到心头微颤的是,这队禁军高大几乎一致,人数并不多,二十人行动,却宛如一人,步伐一致,手持长矛纹丝不动,定定的高指天空。
禁军下了船板,分两列,夹道于下方。
到此时,正主乃出现,船板另外一头,现出三人。
当头一人年纪轻得叫人惊讶,唇红齿白,很讨小娘子的欢喜。
穿着一身白色的书生长衫,腰间缠着一条简朴而不失贵气的灰色金纹厚布腰带。
肩披黑色的御寒大衣,黑与白的交织,形成鲜明的对比。
再加上少年脸上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实在叫人难以忽视少年的存在。
可以相信,无论在什么地方,少年都是成为中心的人物。
少年背后站着两人,一人约莫四十好几,颌下留着一缕美须。
虽然身穿文官服饰,但目光锐利,宛如猎鹰一般,怎么看都感觉此人透着一股军伍气息。
背后披着白色御寒披风。
另外一人,穿着明黄色的道袍,眯着眼睛,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色。
远远看过去,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下了船板,曹飞良率先迎上来,语带呜咽的。
“属下,拜见王爷!
一别数年,王爷黑了不少啊!”
“都见白发了!
这些年辛苦长史你在开封,日夜为本王cāo持了!”赵禳扶起曹飞良,百感交织的感叹道。
“王爷之信任,属下,日夜不敢忘!
唯有以王爷所书的诸葛武侯为榜样!
为王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曹飞良压着激动的说道。
赵禳虽然和曹飞良有很多话想说,不过边上可是有不少人侯着呢!
赵禳点点头,道:“好!
好!”
宦官趁机插上来,腆着脸套近乎。
“一别数年,王爷风采更胜往日,不愧是天子血脉!”
赵禳淡淡的客套着。
“阎内侍客气了!
一别数年,说来阎内侍都穿上绯袍了!”
阎士良虽然明知道赵禳是客套,但还是忍不住露出几分欣喜之色,绯袍是最少五品官员才得以穿戴,说来阎士良也是今年才升迁的,怎么叫阎士良不得意呢?
不过阎士良到底是宫中出来的,知道后面可是有不少人等着的,表达了几句宋仁宗对赵禳的关切之情,让赵禳不必着急进宫觐见,休息一二天后再进宫觐见也无妨。
说罢,阎士良便让开身子,后面的程琳等人便按照地位高低,一一表达自己的善意。
其中程琳还是有些义气的,对赵禳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雪水刚刚融化,寒气逼人啊!
王爷这时节叙职,要注意保暖,要不然要伤着身子了!”
看似是说天气,赵禳却知道程琳是在暗示眼下的政局,并不认同赵禳掺和进来。
程琳虽然是好意,但赵禳也有他的目的,打着哈哈掩饰过去。
“多谢天球兄关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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