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流鼻血了(2/4)
“楚郎,我们压制不住他了”萧怜终于松了一口气,扎进他胸口,蹭了蹭。
“无妨,只是以后月圆之夜,还是将我锁了吧,昨晚险些伤了棠儿。”
“你知道帝呤是谁吗”
胜楚衣眼光滑向别处,“不知道。”
“哦。”萧怜不语了,狠狠抓了他的寝衣,在手中揉的满是细碎的褶子。
胜楚衣眯着眼,望着上方的大帐圆顶,有些眩晕。
昨晚的一举一动,他都感同身受,仿佛那个方寸天操纵的人,就是另一个自己。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与那个身负九宗大罪的恶魔已经分不清彼此了。
或者说,他与他,终于回归到一处,就像是一个残缺的圆,悄然补上了一块遗失的碎片
然而,这种诡异的静默没持续多久,帐外便听见有人扑通一跪,“殿下,霁月、朗清,前来请罪”
这两个人,灰头土脸,跪在帐外,一路为了追梨棠,也走得是荒山野岭,直线前进。
可是,荒野疾行,马怎么如狼。
这俩人风餐露宿半个月,最后终于是足足迟了一夜的脚程,才赶到璇玑城,此时跪在外面,都是破衣烂衫的野人模样。
弄尘远远地看了眼朗清的模样,没来由地心疼,咧了咧嘴角,转身消失不见了。
小冤家,能不见,还是不要见面比较好
又过了两天,璇玑城中的军民已经是饿得怨声载道,隔着城墙都能听见哀嚎声。
而城外的包子香气,就又飘了过来。
一声攻城令下,城里的百姓学乖了,不但不躲不藏,反而都凑到城墙边上,等着收包子。
这一次,不但有包子,还有馒头,顺带着萝卜土豆,活鸡活鸭,用攻城投石车漫天如雨的扔了进来。
城外的攻城部队,扔完了掉头就走。
璇玑城城墙上的卫兵严阵以待了半天,仗没打成,肚子倒是被包子香气馋的咕咕叫。
可是只能眼睁睁看着百姓抢了包子就啃,他们却是动都不敢动。
终于有个士兵按捺不住了,三天就喝了几碗稀粥,两腿本就打转,这会儿闻到菜肉包子的香气,肚子里就像有一只饿疯了的手要从嘴里伸出来一般。
他挪了挪脚,嗖地把掉在脚边的一只包子捡起来,囫囵个塞进嘴里就吃。
可还没等咽下去,那头就咕噜噜,滚到了地上。
熊北极巨剑向地上一杵,站在城墙上高声厉喝,“奉陛下口谕,璇玑城军民,无论男女老少,敢吃包子的,以欺君叛国之罪,杀无赦”
他人高马大,声音如雷,震得城楼上下的人耳朵嗡嗡作响。
吓得下面本来捡了包子塞进嘴里的人,又都活活给吐了出来,眼睁睁看着一大队士兵,将满地的包子、蔬菜、活鸡活鸭,划拉划拉,捡吧捡吧,全都抬上城楼,给倒了出去。
次日,天刚亮,城外萧怜的军队又按时来扔包子,伤势已近痊愈的萧素亲自登上城楼,“萧怜你什么意思你看不起朕”
萧怜骑着马,优哉游哉,“你的子民,你不疼,本宫来疼,你的将士,你养不起,本宫来养,有何不妥”
这话明面上说给萧素听,却是嗓门大地,让里面的军民也听了个清清楚楚。
一个强行收缴他们的粮食充作军备,另一个隔着城墙给他们扔包子。
一个不准他们吃包子,一个惦记着他们,天天厚着脸皮扔包子。
谁是好人,当下立见
萧素今日上城楼,是有备而来,披甲在身,手执长剑,“萧怜,你少惺惺作态若不是你兵围城,又派人烧了粮仓,璇玑城何至于此”
萧怜挑了挑眼皮,“没错儿,祸害你的事,都是我干的,不过百姓何辜,我这不是粮食给他们了吗现在不让他们吃饭的,是你,不是我。”
萧素在城楼上走来走去,用剑指着萧怜,“萧怜,你这个无赖”
萧怜晃了晃,“跟老子比流氓,你差远了”
“萧怜,朕要跟你决一死战”萧素转身对熊北极喝道“传旨下去,开门迎敌”
熊北极领旨,咚咚咚咚跑下去备战。
城外萧怜却懒洋洋挥了挥手,“撤兵”
萧素“,萧怜朕这都要开门跟你打了,你跑什么你给朕回来”
萧怜早就调转马头,向后招招手,“本宫不想跟你打”
城外的千军万马,转眼间撤了个干净。
司命问“阿莲,咱们到底还打不打”
“不打。”
“那包子呢”
“也不包了。”
于是璇玑城中又陷入了新一轮的饥荒和恐慌。
早先混进城的花郎,开始散播新的谣言皇上把唯一不想看老百姓死的云极太子给逼走了,皇上想要所有人跟他陪葬
这一来,城中的暗流就更加蠢蠢欲动。
城外军营里,萧怜哄睡了梨棠,看见胜楚衣还在书案前忙,就觉得奇怪,“我包包子的时候,你闲的蛋疼,我不包包子了,你倒是忙起来啊”
蛋疼
胜楚衣手底下一抖,“怜怜啊,好好说话。”
“画什么呢”
萧怜绕到他身后,伏在他背上,搂着脖子晃。
“包子包完了,这仗也快结束了,云极太子占了璇玑城时,总要有一面自己的旗,总不能打着东煌的旗,也不能用堕天塔的旗。”
吧唧
萧怜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真是比我亲爹还亲不过这画的是什么”
“飞龙在天,你觉得怎么样”
“龙我见得多了,生了双翼的,倒是第一次见”萧怜说到一半,想起了当初在兰陵泉里,姜艳翎对她说过的话,“这是我背上那只”
“是啊。”
“为什么背上会有一只龙呢”萧怜嘟着嘴,眨眨眼,想不通。
胜楚衣随口道“大概是因为生而不凡吧。”
“也许吧。”
吧唧,再亲一口
“我觉得你这里画得不是很细腻啊。”
“因为不太记得了。”
“哦”
胜楚衣回头,两人对视。
这个好办,洗澡
弄尘给中军帐安排的这只木盆,是花了心思的,专门用来讨好两个欲求不满的主子,所以,很大。
大到两个人在里面也不挤。
胜楚衣拿着浮石,在萧怜的脊背上轻轻滑过,看着背上那只飞龙刺青因着温热的水汽而渐渐显形。
他滑着滑着,手指一松。
那浮石就咕咚一声掉进水中去了。
他衔着她的耳垂,“掉了。”
萧怜被他弄得痒,“那就捡出来啊。”
于是脊背上的那只手,就渐渐沿着脊椎,向水下滑去,掠过腰间,掠过尾椎
似是要将那日方寸天未曾得手的,全部补回来。
萧怜顺着他手掌轻推,与他一同跌入水中。
不知为何,即便是温热的水中,胜楚衣的手也有些凉。
直到云雨渐散,萧怜趴在木桶的边缘,等着胜楚衣将飞龙剩下的部分画完。
又累又困,半睡半醒。
胜楚衣一面认真临摹,一面有意无意道“上次怜怜曾问我,帝呤是谁。”
萧怜哼唧,“是啊,你说你不知道。”
“忽然想起,曾在公主留下的书中看到过类似的名字。”
“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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