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篇 赌神 第二十章 内心的秘密(1/2)
天才蒙蒙亮,小夏就蓦然惊醒,因为她突然感到空虚,似乎阮瞻又离开了。
张开眼睛一看,果然见身边是空的,除了凌乱的床单,他的体温和气味也没有存留。
小夏瞬间落泪,胡乱套了一件衣服就跑到楼下去看,但还没走到楼梯最底层,就看到整个酒吧空空荡荡的,连一个影子也没有。
他又走了吗?
又要放弃她了吗?
她只是暗示他的时候,他就躲得远远的,现在她和他有了如此亲密的关系,是不是就永远失去他了?
想到可能再也见不到他,小夏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咔嚓――
可是,心碎的声音这样大吗?
这太夸张了!
小夏意识模糊地循声望去,却正好见到酒吧的大门打开,那个在她意识中已经永远离开的男人出现在那里,愕然地看着她。
“小夏,在这儿站着干什么?
快上楼去,你会着凉的!”阮瞻急忙把门关好,挡住门外的寒风,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楼梯口,把她横抱在臂弯里。
他不知道她站了多久,可是见她只穿着他的衬衣,光着脚和腿,这样下去非冻坏了不可。
“我以为你又消失了。”钻进了温暖的被子,小夏心中的恐惧和不安不减,虽然松开了阮瞻的脖子,但改为扯住他的衣服不放,扯得阮瞻只好坐在床边。
他身上带着外面的寒气,可拥着他却让她暖到心里。
看着她隐含的泪光,他的心里漫上了说不清的柔情,“我不会消失了,只是,你一定会后悔。”
“我不后悔。”
阮瞻没说话,只苦笑了一下。
昨晚他不该的,可是他控制不住,心里的火烧得他疯了,到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只有想出办法解开那个注定的死局。
不为别的,只为了她!
“我去买了个东西。”他拿出了衣袋里的小盒子,“现在我不能给你一个婚礼,可是我想娶你做我的妻子。”
哦,他竟然求婚!
小夏心里一阵迷糊,继而一阵狂喜,根本没有去想,这么早阮瞻能到哪里去买戒指,根本没想到,他是用道术硬闯入首饰店中,放下钱,自己拿了戒指就走的。
她丝毫不掩饰心中的快乐,连忙放开一直抓着阮瞻衣服的双手,把十根手指都举到他面前,“我答应,我答应,快戴戒指吧!”
她焦急又认真的神态把阮瞻逗笑了,心中郁结的情绪舒缓了一下。
和她在一起,他总是很开心、很满足、还有一点平安的感觉,好像她就是他的家一样。
吻了吻她的手心,但却并没有把戒指戴在她手上。
“小夏,我要对你说一些我的事,然后你再来决定是不是接受我的求婚。”他强迫自己从温柔缱绻的情绪中走出来,面对现实的残酷,“我很抱歉不能给你一个确定的未来,因为我有很不得已的苦衷,这就是我一直不能接受你的原因,并不是你不好。
很早以前――我就爱你。”
小夏看着他带有一点痛楚感觉的脸,对他说的话在脑海中自动过虑和选择性接收,“苦衷”一事完全无视,两只耳朵只听到他说很早前就爱她,快乐得忘却了一切。
他爱她!
他爱她!
很早以前就爱!
在一个恋爱中的女人心里,只要心上人爱她,还有什么困难是解决不了的?
有情饮水饱嘛!
笑咪咪地想着,小夏自己动手拿过戒指,放入阮瞻的手中,然后在阮瞻还没明白她要干什么的时候,手把手的让他为自己戴上了戒指。
“我正式宣布,你现在是我的了!
来,盖个章!”她响亮的在阮瞻唇上印下一个吻,然后就开始欣赏手上的戒指,连阮瞻的存在也一起无视了。
阮瞻对她的孩子气早有领教,知道如果不阻止她就没办法谈话了。
经过了昨夜,他再不可能放弃她,问题是他有没有能力要她,所以他必须把所有的一切都对她坦白。
“小夏,你认真听我说。”他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眼睛对着他的眼睛。
但就是这样对着她,都让他的心灵差一点失守,连忙收敛心神,正色道:“我在说正经事,在说我们的未来,你说过我们要一起面对,所以你要明白我顾虑的是什么。”
“什么事这么严重?”看阮瞻严肃的样子,小夏问道,陶醉不已的心忽然有点紧张。
阮瞻张了张口,但一时没有说出话来。
他把内心世界封闭得太久,如今要伸臂把她抱在怀里,才有力量说出来。
“我――可能不久后,会做一件危及到生命的事。”他的话从小夏的发间传出,这句话本身和他痛楚的声音让小夏僵住了,可是阮瞻抱着她不放,不让她看他的脸。
“这件事是从我一出生就注定要做的,我没办法逃避,也不可能不去做。
这是我的宿命,就算我可以反抗,我也不能允许自己那么做。
因为,那关系到我的父亲。”
他忽然又说不下去了,小夏环在他腰上的手轻轻抚着他的背安慰道,“是什么事?
告诉我吧,是什么事给你那么大的压力,告诉我,我可以为你分担,真的,我能分担。”
“我的命运三十三年前就已经注定了,我的出生就是为了死亡的那一天。”
“废话,人一出生当然就是走向死亡啊。”小夏拍了阮瞻一下,尽量显得轻松点。
“说的对,可那是自然而然的事,不像我。
要我怎么说呢?
只能说,我不是为生而生,我是为死亡而生,假如不是为了逢三之难的那一天,不是为了那一天奇怪的天象,我是不可能被生出来的。”
阮瞻想说得平静些,可是做不到,而他如绕口令一样的话,也让小夏一时迷茫了,可是她不打断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我父亲――阮天意,是修道的人,而且他的心念很诚,对道术和道学都很尊崇和痴迷,也就是说,他是不近女色的。
以前,当他以养父的面目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可以理解他对我的抚养是一念之慈。
可是当我知道他是我亲生的父亲时,我就一直很纳闷,他那样的人怎么会娶妻生子?
他不可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而找女人,如果他有女人,就一定是因为动了真情。
那么我的母亲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他动情,让他爱到可以让她生下孩子?
我母亲又去了哪里?
死了?
还是受不了他的冷漠走掉了?
从小到大,我没发现他身边有任何女人曾经存在过的痕迹,这是不符合逻辑的。
因为动了真情的男人绝不可能忍耐得了相思之苦,这一点我深有体会。
可是我仔细回忆我和他生活的十几年,真的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或者他把感情放在了心里,并没有表现出来呢?”
“不,我很清楚,在感觉上,他绝对没有爱过任何一个女人。
可既然如此,我又为什么会出生?
还有,为什么他明明是我亲生的父亲,却一直冒充我的养父?
为什么他死得那样离奇?
这些事一直压在我心上,直到这次我去金石镇见他,才弄明白一切。”说到这里,阮瞻放开小夏,“看看我,小夏,现在在你面前的人,其实从出生的那一刻,不是被当作人来看待的,而是一个工具,一个阻止灾难的工具。
你明白吗?
我不是因父母相爱而生出来的,我甚至不是一时冲动的产物,我只是个工具!”
“慢着,慢着!
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小夏有些愕然,看着阮瞻自我否定和自我厌弃的神色又格外心疼。
阮瞻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似要抒发出心中的郁闷,“我的亲生父亲――阮天意,三十三年前做了一件事,这件事造成了严重的后果,非常严重,严重到他自己无法解决和承担,而这种恶果出现后,会伤害到包括他自己在内的很多人,其危害甚至是无法想像的。”
“他老人家做了什么?”
“就这件事他不肯告诉我!”阮瞻摇摇头,“可是我看得出来,正是他所做的这件事才造成了他身上恶气缠绕不息,而这恶气会慢慢侵蚀到人的身体和魂魄中。
这样一想,当年他离奇的死亡也可能解释了,一定是他的肉身已经无法控制恶气,如果不辟谷闭关,恶气就会混乱了他的神智,让他在不知不觉中伤害别人,甚至祸害整个镇子。
他是修道的人,修为还很深,魂魄远比肉身强悍有力,所以他假死十几年躺在棺材中,借那柄晶刀泄去恶气。
显然,他做得不成功,于是他在一个神秘人的帮助下破棺而出。
问题是那个神秘人是谁?
还有,他说当时并不知道我在司马南的指点下去找他,而是因为即使在假死闭关状态,他也一样无法自控了。”
“这么厉害吗?”小夏不太懂道术一说,但看阮瞻的神色就知道阮伯父做的那件事造成的恶果确实相当严重,还没有发作出来就已经害得自己这副模样了,如果压制不住,那会非常可怕。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