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杏01(2/3)
她甚至都没来得及感受他手上的温度,可反应大的却像碰到了滚烫的酷夏,指尖轻颤着瞬间弹开缩回手。
骆夏根本没在意。
他将这本书捡起来,放在最上面,而后就抱着他帮她捡起来的这堆书起身。
也是这时,他才发现这个女生是那天在便利店有过一面之缘的、靳言洲的继妹。
向暖这次把校服垫在最底部,搬着剩下的书站起来。
她依旧低着头,垂眸不看他,努力地想要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可在开口的那一刻,还是染了微弱的颤音:“谢谢,把书帮我……”放在这上面就行了。
她还没说完,骆夏就道:“帮你搬过去。
哪班?”
向暖有一瞬的晃神,随后轻声道:“13班。”
骆夏没再说什么,只挑了下眉。
因为“13”这个数字。
骆夏率先往前走去。
向暖跟在他身后,这才敢慢慢抬头,望着他的背影不眨眼。
男生穿着蓝白色的校服,明明校服宽大又丑陋,可穿在他的身上,意外衬得他身姿笔挺,脊背劲瘦。
连接两栋楼的长廊两侧每隔几步就有一扇窗。
向暖亲眼看到从窗外泻下来的阳光随着他的脚步,一会儿铺满他的周身,一会儿又消失不见。
忽明忽暗的,像落在他身上一闪一闪的星星。
后来在这一年里有无数次都是这样。
他在前面信步走,而她只敢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偷偷仰望。
两个人刚进教室,骆夏还没问向暖给她放哪儿,邱橙就率先挥着手冲向暖笑喊:“向暖!
这儿!”
向暖的心脏一咯噔,头皮都绷紧了。
然而,她这么紧张,骆夏却根本没任何反应。
向暖沉下气去,心也跟着倏然坠落。
虽然班上除了转学生向暖和复读生邱橙,其他人高二都是同班同学,但由于教室换到了东楼,大家这会儿都是乱坐的。
向暖和邱橙暂时成了同桌,在中间正数第三排。
而骆夏在靠后门的最后一排,和靳言洲同桌。
余渡在骆夏的前排,同桌是个女生。
没多久,预备铃打响。
一中的传统,早上第一节和下午第一节的上课前三分钟,会响一次预备铃。
铃声一响,教室就渐渐安静了下来。
随后,杨其进抱着教材走进教室。
从分了文理科就带这些学生的他放下课本,对基本都是熟面孔的同学们说:“今天第一节上化学啊,我跟你们数学老师换课了。”
“在上课之前,我们先认识一下两位新同学。”他说着,叫了向暖和邱橙的名字:“向暖,邱橙,你们上来做个自我介绍。”
邱橙率先走上讲台,大方地笑说:“大家好,我叫邱橙,之前是你们学姐,现在开始我们就是同学了,当然,你们继续叫我学姐我也很乐意。”
邱橙说完下来,换等在讲台下的向暖走上去。
被全教室的人盯着看,她很不自在,脸上的皮肤变得绷绷的,特别紧,喉咙也发干。
向暖抿抿唇,轻细的声音带着软意响起:“大家好,我叫向暖。”
她顿了下,生出一股冲动。
或许是不甘心在作祟,也可能受这几天萦在她心头的耿耿于怀驱使。
向暖眼神飘忽地望向后门的方向,看着他,像试探又似提醒,继续道:“方向的向,温暖的暖。”
而,坐在靠近后门外侧的骆夏并没有看她。
他的神色淡然,正偏头敛眸瞅着课桌上的一张卷子若有所思。
男生的左手支着脑袋,右手不紧不慢地转着笔,动作流利又漂亮。
他根本没听她说话。
或者,听见了,但不觉得哪里熟悉特别,所以才没有任何反应。
上课铃正式打响。
这阵铃像一道沉重的审判,降落在向暖头上。
彻底把她心中最后的一丝希冀都无情地斩断。
可能,对骆夏来说,她是新来的转学生,是靳言洲的继妹,是高中最后一年的同班同学。
但不是向暖。
——那个给他唱生日歌的向暖。
周一早上,同坐一班公交车的向暖和邱橙结伴走进教室时,正巧听见余渡在大呼小叫:“这啥啊洲哥!”
靳言洲睨了他一眼,“不认字?”
余渡念出声:“全国高中数学联赛。”
然后又看了眼另一只手上的卷子,“全国中学生物理竞赛(省级赛区)。”
骆夏拿过来,瞅了瞅,对靳言洲说:“一会儿我去找老师用机子复印一份拿来做做。”
“嗯。”靳言洲应道。
刚进后门的邱橙好奇地凑过来,从余渡手中拿走剩下的那张竞赛试卷,一边浏览一边感叹:“这是五大学科竞赛省级赛区的题吗?”
“噫……看着就很有难度。”说完,她就把试卷放到了骆夏的课桌上。
向暖没说话,在邱橙把卷子放下后就和她一起回了座位。
她从书包里拿书本时忍不住问邱橙:“他们没有参加竞赛吗?”
邱橙笑说:“前几年是有参加的,但现在不是高三了嘛,肯定以学习为重。”
“那……那个竞赛班……”
既然不参加竞赛了,为什么还天天去竞赛班?
邱橙又乐,她笑的肩膀直颤,“向暖你怎么这么单纯。”
而后解释道:“虽然名字叫竞赛班,前两年也确实是为他们这些竞赛选手特意设立的,但现在到了准备高考的关键阶段,那个班就成了年级尖子生的班级,就类似实验班你懂吧?
老师给他们讲的题跟给我们讲的题的难度完全不在同一层次。”
向暖了然,点了点头。
总之是她达不到的高度。
上午大课间的时候,余渡就大呼小叫地指着他后排那俩人说:“不是人啊不是人,你俩要参加竞赛的话,第一第二名就没别人啥事了!”
向暖正在座位上坐着改错题,听闻回头向后门望了眼,骆夏正在笑。
男生的唇微微扬着,棱角分明的线条在阳光下被勾勒的流畅柔和。
那双桃花眼仿佛天生就这样轻轻弯着,带着零星笑意,让人沉醉痴迷。
余渡趁机说:“这不得干瓶养乐多庆祝一下?”
骆夏似乎哼笑了声,语调轻懒地回:“你去买。”
余渡装模作样地要去买,在走到骆夏身后时,突然压在他身上,贼笑着把手伸进骆夏的桌屉里。
然后就掏出一瓶养乐多来。
骆夏挣开他,笑骂:“就知道抢!”
余渡很满足地喝了口,笑嘻嘻地说:“抢来的才更好喝。”
骆夏又拿出两瓶来,递给靳言洲一瓶。
在靳言洲要接过去的时候,他却又缩回手,自己揭了瓶口的锡纸,仰起脸喝起来。
随即就坏笑着揶揄:“喝养乐多幼稚,你别喝。”
靳言洲:“……”
他把另外一瓶没拆口的养乐多拿过来,当着骆夏的面撕开锡纸仰头就喝。
骆夏嘴角噙笑,又调侃了句:“靳幼稚。”
骆夏的声音不大,向暖和他隔着距离,并没有听清他说什么,但将他的动作和表情尽收眼底。
她恍然发现,他在好兄弟面前也会暴露这个年纪的男生骨子里潜藏的爱玩爱闹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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