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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3/4)

“听我爸那意思,他们家想用精神病当借口,还想告你打人呢。”看着操场上四处打闹的小学生,聂一鸣不禁打了个哈欠,“不过你放心,我爸说了,他找的律师是最好的,肯定不会让秦秋就这么混过去!”

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聂父对聂一鸣几乎有求必应。

加上聂一鸣的爷爷奶奶对贺寻从小印象就不错,这一次秦秋的事,聂父在里面出了不少力。

“那就替我谢谢伯父了。”早已想到秦家会这么做,并不感到意外,贺寻沉声道。

“不用谢他!

他也就是坐在办公室里让下面的人跑跑腿!

领着那么多钱又不能白做事!”一点儿不给自家老爹面子,毫不在意地摆摆手,下一瞬,聂一鸣就顿了下,“不过......”

语气里中带了几分迟疑。

贺寻不由看向他:“不过什么?”

“反正我觉得不是巧合......”聂一鸣挠了挠头,“寻哥,你还记不记得上次去派出所的律师?

就你小叔请来的那个?”

说的是几个月之前,贺子安故意挑衅被打进医院后,在派出所大声嚷嚷着要关贺寻的律师。

眉头微微皱起。

贺寻把衣袖放下来:“他怎么了?”

“秦秋那边请的律师好像就是他。”虽然成绩常年倒数,但从小跟着老爹耳濡目染,聂一鸣在人情世故上精得不得了,“我说寻哥,你小叔不是又要作妖了吧?”

在本地打官司不请本地律师,反而舍近求远地跑去找一个外地人。

要说这里面没有贺子安的手笔,聂一鸣一百个不信。

不过在他看来,贺子安纯粹是吃饱了撑着有钱了闲的。

横竖贺寻现在已经同贺家断了关系,争不到半分家产,亲爹那边都气定神闲地一点儿不着急,贺子安一个叔叔成天提心吊胆有鬼用?

这么步步相逼。

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有水。

没想到会从聂一鸣嘴里听到这个消息。

一时间。

贺寻愣了下。

无意识的。

他伸手。

摸了摸自己的右眼。

自从贺子安寄来那个牛皮纸袋之后,这么长的一段时间过去,右眼视力始终没有恢复。

依旧什么也看不见。

后来他又拜访了老专家几回,深入浅出地聊了些话题。

老专家的态度倒是很乐观,声称只要不是生理性的病变,就一定能治好。

言下之意显而易见。

还是心理问题。

呵。

扯了下嘴角。

贺寻无声地冷笑。

把手放下来,觉察到一旁聂一鸣难得担忧的表情,他摇摇头:“没事。”

贺子安寄那个牛皮纸袋的意图昭然若揭,就是想要彻底摧毁他。

或许一开始很有成效,然而这一次。

对方注定要失望了。

*

放学后。

时远志和向洁还在忙研究所的项目,这几日,依旧是时晚接送时辰。

同往常一样,下课后,她去附小接时辰回家。

走到附小门口。

正好把贺寻和聂一鸣逮个正着。

不是去医院复查了吗?

愣了下,看见一旁的聂一鸣不停挤眉弄眼地坏笑,时晚一下明白过来。

站在原地。

噙着笑,手懒洋洋地插在兜里,贺寻就看着少女先低了头,莹白小脸上一个若隐若现的梨涡。

似乎是在偷笑。

然而。

重新抬起头时,她巴掌大的小脸神情分外严肃:“你怎么穿这么少?”

这两日降温,天气冷。

她明明叮嘱过好几遍要多加衣服。

这么大一个人。

怎么还不如时辰一个小孩儿听话。

小姑娘一本正经地板着脸。

语气严厉。

贺寻就笑了。

“我错了。”眼尾弧度柔和,他老老实实认错,“下次一定不敢。”

人生的前十七年一直自己管自己,能勉强活下来就已经很好,向来都是有什么穿什么,哪里还有空暇分心去琢磨这些事。

性格骄傲。

他曾经以为这辈子不会听谁的话。

可当她清凌凌地看过来,语调绵软,眸子里尽是他的倒影。

他就恨不得直接把心都掏出来给她。

“嘶——”单身十几年,哪里见过这种场景,聂一鸣只觉得牙疼。

没想到贺寻会当着聂一鸣的面大大方方这么说。

时晚的脸也有些红。

没有再说什么,去班里接到时辰,三个人一起回家。

和之前一样。

一起吃过饭,待到临睡前,贺寻才上楼回自己家。

不过这几日他不肯让她搀着上楼。

“我又没那么弱。”嘴角噙着一点笑,少年黑眸深沉,“不相信的话——”

俯下.身,坏心眼的,他在她耳边沉声道:“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眼底笑意促狭。

时晚的脸就一下烧起来。

恼得不行,红着脸,她用力把他推到外面,然后关上门。

好讨厌哦。

靠在门上。

少女一颗心怦怦直跳。

这个家伙怎么总是这么流氓。

一点都不正经。

兀自羞恼。

一旁。

还在玩陶泥的时辰不动声色地偏了偏头。

“姐姐。”临睡前,他小声对时晚说,“家里有清洁剂吗?”

“你要那个干嘛?”没想到时辰会问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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