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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戒(1/2)

回帝都市的第一天晚上,    周酩远没回东槿住。

第二天舒鹞也没有像去南非之前那样,欢快地跑来金融大厦。

之前说好的形影不离,    不知道算是谁先开了个头,    突然就不再履行了。

金融大厦里安静得让人发闷。

处理公务时不觉得,等挂断视频会议,周酩远靠在柔软的皮椅里,    眉心忽然拧起。

这间办公室的装修风格是白栩按照他的喜好做的,    现在看过去,浅灰色调,    冷清。

好像窗外呼啸的秋风都刮进来,    染进寥寥寒气。

周酩远皱眉呆了一会儿,    忽然拿着手机,    点开网页搜出岑月白的微博。

他自己也说不上这个举动是为什么。

仔细琢磨的话,    也许是他对昨天晚上披在舒鹞肩上的那件男士外套,    以及岑月白递过去那碗热腾腾的汤,有些耿耿于怀吧。

岑月白的微博确实有更新,昨天凌晨发了一条动态。

什么配文都没有,    只有一张照片。

几万条评论估计都是小姑娘,    成串的感叹性字样堆在下面,    周酩远从评论里拼凑出来一些信息:

昨天晚上舒鹞参加的聚会,    是和两个流量顶流的男团在一起。

不少人都是带图评论,    周酩远看到不少粉丝从其他明星那边搬运过来的照片,别人发的都是合影或者闹着玩的丑照,    也有酒瓶和食物的照片。

这么一比,    岑月白的照片显得有些不合热闹的岁月静好。

岑月白只照了一张灯光下的影子:

橘色灯光,    把轰趴烧烤天台上的花草轮廓拓在红砖墙上,看着确实挺安逸的。

粉丝们看不懂,    在下面狂吹岑月白的彩虹屁。

周酩远却盯着照片一角,眉心挤成“川”字纹。

那是个不起眼的角落,在花草疏影里混杂着一小截手腕的影子。

别人认不出来,周酩远是知道的。

他不但知道那截手腕凸起的小巧骨胳是什么样的弧度,还知道手腕的主人指尖总是凉凉的,眼底一颗朱砂痣,笑起来比骄阳灿烂。

周酩远心烦意乱,盯着照片的角落看了不知道多久。

白栩一进办公室就发现周酩远不对劲,平时小周总工作时确实也是这样心无旁骛,白栩进来或者出去也不抬一下眼皮。

但今天不一样,他那双眼睛怎么看上去,还挺饱含深情的?

白栩踮着脚尖靠近,往周酩远电脑屏上一瞄。

嚯。

这不岑月白的微博么。

看来舒鹞说得没错,小周总还真挺喜欢岑月白。

是人家的铁粉!

于是白栩蹑手蹑脚,把收起来的相框悄悄拿出来,哈了一口气,用衬衫袖口把照片上腹肌的部分擦得锃亮,放回到周酩远桌上。

周酩远盯着电脑屏,脑子里思绪一直在转。

舒鹞不喜欢他。

也不需要靠着跟他结婚摆脱芭蕾。

她长大了,不像十多年前那么冲动了,是把所有的事情都规划好才逃出来找他的。

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目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担心周酩远过得不开心,以难友的身份来陪伴他,支持他。

这场婚姻是扶贫呢。

被扶贫的人居然还是周酩远。

想到舒鹞谋划这些时候的小心思,周酩远短暂地扬起嘴角。

她是来帮他的。

但只是帮忙的话,没必要把自己的婚姻也牺牲进来。

周酩远刚扬起一丝弧度的唇角蓦地垂下,抿成一条直线。

不如,让她去找自己的幸福吧?

离得远一些,他也好收了自己的妄念。

“白栩。”

“怎么了小周总?”

白栩扭头,周酩远按着额角,看起来居然有些疲惫。

周酩远沉默了片刻,还是开口:“那份离婚协议拿出来,离婚补偿里再加一些,把我湖中那套别墅也加进去。”

白栩愣了愣。

舒鹞和小周总看上去关系那么好,为什么还要离婚?

而且,小周总不像前些年那么位高权重,私人资产大多数都投在南非那边,帝都市穷得只剩下两套别墅。

东槿那套,之前拟赔偿协议时就已经转赠给了舒鹞。

剩下这套湖中别墅也给舒鹞的话,周酩远自己连一套房子都不剩了。

“你和舒鹞吵架了?”

白栩试探着问,“舒鹞上午给我发过信息,说今天去公司带学生了,不过来,不是有意不来的……”

“嗯。”

周酩远按着额角,声音稍微有些发哑:“补偿协议快些改,下午你在这儿盯着,我要出去一趟。”

白栩点头:“好。”

“另外,把舒鹞的公司地址给我。”

白栩有些奇怪地睇周酩远一眼。

只是想要离婚的话,有必要这么急?

非要去人家公司堵人?

“陆欣、大琛、张士泽,停,其他人原地休息,你们三个跟着我的节拍再走一遍,我看看。”

舒鹞手里打着拍子,眼睛盯着三个人的动作。

“陆欣表情管理不对,自己调整一下。”

“大琛你动作跳得太用力了,肩稍微放松一些,对就是这样。”

“张士泽腿上动作不到位。”

舒鹞绷着脸,扭头看了一圈,目光停在岑月白身上:“月白,你来跳一下,示范给张士泽看。”

被点到的岑月白起身,自己哼着调子,打节拍跳了一遍。

“就是这样,照着月白这个度练就可以。”

舒鹞带头给岑月白鼓了鼓掌,又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先休息一下吧,15分钟之后再练。”

陆欣摘下鸭舌帽,用手撸了一把自己被汗水浸湿的头发,笑道:“我发现月白哥特别有乖学生的感觉,舒老师一来,他跳舞都比平时好几倍,就等着被夸呢。”

“哈哈哈哈我也发现了,”金明轩坐到地板上,伸长胳膊摸过来一条毛巾,胡乱擦着脸上的汗,“舒老师不给月白发个小红花?”

只要不是练习时间,舒鹞都很好说话。

她随意地坐在练舞室的地板上,从包里拿了根发圈把头发束成高高的马尾,笑着:“想要么?

过来排队,舒老师用口红挨个给你们脑门上画一个?”

“不要吧!”

“哈哈哈好傻的!”

“我怎么觉得还挺好玩。”

“煞笔,那你让舒老师给你画一个吧!”

……

一群大男生闹完,又想起正事。

这次的几首曲子都是新歌,舞蹈也是新的,他们练了好多天了,但还是觉得不太对,不然也不会特地请了舒鹞来指导。

岑月白擦过汗,认真地问:“舒老师,我们是不是跳得还不够好?”

舒鹞想了想:“感觉不太对,这么跳也不是不行,比新人强,但做为顶团,还是不够惊艳,看你们是想靠脸吃饭,还是想做实力唱跳歌手了。”

这话戳得众人一时哑然。

顶团有顶团的压力,Healer已经将近一年没有出过大红的歌了,只靠着消费粉丝肯定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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