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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3/4)

还是一张结婚证的内页,还是和沈而铵。

就是这么坚定,并执着。

茭白把脖子上的手臂拽下来:“恭喜你找到家人。”

礼珏后知后觉自己在茭白怀里,他一张脸涨红,手忙脚乱地离开。

“我也没想到……奶奶都没和我说过我是抱养的……”礼珏喜极而泣,“我太开心了,我崇拜的偶像是我大哥,这多好啊!”

茭白心说,是蛮好的。

齐子挚那个弟控,绝对已经在齐霜的事上吸取教训,宠新认的弟弟会注意分寸,不会无限纵容。

茭白观察礼珏,看样子齐子挚没有把齐家遭难的原因说给他听。

不然礼珏不会是这个状态,他肯定能纠结得哭成一团。

“我大哥在看我了,我去我他那了啊,他腿上有伤,脸也有,需要人照顾,离不开我。”礼珏站起来,从口袋里摸了个块巧克力塞给茭白,“这是我大哥给我的,你吃吧。

我还有。”

“茭白,我不清楚你和我大哥之间的误会,不过我会跟大哥说的,等船上岛了,我就让他放你走。”礼珏攥了攥手指。

茭白拿着巧克力:“那先谢了。”

“你睡吧,我不让我大哥找你麻烦。”礼珏嘀咕着转身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上岛,到时候我大哥还说要把奶奶接过来呢,好在我跟医生熟了,我不在,他会帮我照顾奶奶,医药费还可以先给我垫,这世上还是好人更多的呢……”

茭白将巧克力的包装袋撕开,舔一口。

上个屁岛,他有预感,这船要在海上一直飘。

狗血会撒向大海,随风飘向远方。

茭白看七个好友的活跃度。

除去内心已经死透了的戚以潦以外,章枕,礼珏,郁岭都好对付。

岑景末的话,只要他刷郁岭的活跃度,岑景末的也会跟着涨。

礼珏也是一个道理。

茭白把注意力集中在距离50大关最近的沈而铵那里。

要是他没猜错的话,老太太主动丢弃他,是大师那里出了变故。

他的命盘有问题。

老太太一旦发现他不能旺沈家,就绝不可能让他占在儿媳的位置上,会以最快的速度让他跟沈寄,跟沈家割开。

所以他应该是离婚了。

一个多月前被结婚,一个多月后被离婚。

谁听了,不说一声牛批?

至于老太太跟齐子挚合作,把他交给对方,十有**是用他换回自己的孙子。

沈而铵在老宅,安全了。

不过,沈少爷遭这一行,心理上怕是造成了很大的创伤。

希望不要做什么傻事。

南城

沈寄还在走廊等着,他母亲没从手术台上下来,儿子又进去了。

董事会跟沈家直系都没敢靠近沈寄。

陈一铭在走廊的拐角看自己买的多种保险,算算他要是死了,他家里能拿到多少钱。

看了会,陈一铭去洗手间洗把脸,走进恐怖的寒气中心,垂头汇报:“董事长,戚董出海了。”

沈寄装了整个沈氏命脉的大脑是木的:“他出海做什么?”

“齐总……”陈一铭及时改口:“齐子挚在海上。”

沈寄下意识去摸西裤,没摸到,他才想起来,手机被他砸烂了。

陈一铭拿出自己的手机,找到戚董的号码拨通,再把手机举到他的衣食父母耳边。

嘟——嘟——嘟——

等待的提示音显得格外漫长,也极度令人心烦。

海上,戚以潦坐在驾驶室的椅子里,耳朵上扣着耳机,他微阖着眼帘,黑色眼睫下流出的光落在正前方的玻璃上面。

玻璃后是一望无际的海面,海浪如同黑色的长线虫,一条条得紧贴着,不断翻滚。

一旁的章枕第三次去看三哥放在小桌上的手机。

一直在震。

三哥只扫了眼,确定是谁之后,就没了其他动作。

正当章枕要去给三哥拿个毯子的时候,他兜里的手机响了,一看,陈一铭打的。

可他接通后,本能地觉察到了异样:“沈董?”

沈寄的口气很差:“你主子的手机不在身边?”

章枕瞥三哥,福至心灵:“我三哥睡了。

沈董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等三哥醒来,我再……”

沈寄没等他说完,就厉声质问:“你们在哪?”

章枕又瞥三哥,见他没动静,才道:“正在前往降海的东南海域。”

沈寄徒然起身:“人找到了?”

章枕被那头的粗重呼吸声吵到了耳朵,他将手机拿开点:“没有,船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沈寄的太阳穴胀痛。

“我们搜寻到茭白所在的那艘船在东南面,目的地经过排除是,小茗岛。”章枕的语气凝重,“可那艘船突然失踪了。”

现在根本没法找,他们只能在“天星”A附件恢复信号前去那个方向徘徊,看能不能也遇到相同的电磁现象,将他们送到茭白的那艘船海域。

这几率被一群顶级的航海技术人员分析过,低到难以计算出一个数字。

可三哥还是让船继续飘行。

“你们把坐标发过来,我派人去,告诉你主子,剩下的我这边可以……”

沈董叉着腰吼,走廊上弥漫着他的怒火。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一医生焦急的声音穿插进来:“沈董,沈少爷不肯做手术,我们没办法为他打麻醉取脑中的碎片,他还……”

沈寄回头,入眼是穿着病服的儿子,扶着墙一步步向他这边走来,身后跟着一伙不敢劝阻的医护人员。

“无能的人,除了给人添麻烦,就没别的用处了。”沈寄让医生都走,不想做手术就别做了,有什么并发症都是自找的。

沈而铵以往是以沉默应对,这次破天荒地反击:“你比我,能好到哪去呢。”

站远点的陈一铭倒吸凉气。

下一秒,他就看见自己那部被董事长拿着的手机飞出去,重重砸向少爷。

而少爷也没躲,左边颧骨被砸到,当场渗出大片淤血。

陈一铭的眼皮直跳,少爷像是在借机惩罚自己。

但他挨那一下,绝不会是因为自己顶撞了父亲。

沈而铵没在意颧骨的砸伤,他经过那个盛怒中的人身旁时,说了一句:“奶奶这次,能挺过来?”

沈寄没开口,他眼里的愤怒变成沉痛。

希望渺茫。

沈而铵垂眸:“沈董事长,消息,可要封锁住,不然你弑母的事传出去……”

“啪”

沈而铵被打得偏头。

沈寄那一耳光用了全力,手都在发麻,他打完坐到椅子上面,双手交叉着抵住额头,整个人露出了疲态。

走廊很快就静下来,也只剩下他一个人。

下属领了他的指令去找人了,儿子挑衅他,被他打跑了,他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

沈而铵拒绝陈一铭的搀扶,他走走停停,花了一段时间才走出医院。

雪停了,天色昏暗。

一清瘦男人从路灯下走上前:“而铵,戚家出海的设备是顶级的了,要是他们都找不到人,那我们就更不可能找得到。”

沈而铵捂着半边脸:“不是让你们,出海,寻人。”

清瘦男人一边扶他,一边想,那把他们召集起来干什么,看他高考?

话说,这位和他们失联一段时间,除了身上多了伤,还有哪里不一样了……

沈而铵看了会又小又圆的月亮:“送我,去警局。”

警局里,梁栋见到他的死党,心情很复杂。

时至今日,他没家了,也念不完高中了,唯一的信念就是等章枕为他介绍的人查出真相。

“铵哥。”梁栋艰涩地喊出这个称呼。

沈家是沈家,他兄弟是兄弟,不一样。

这么一想,梁栋心里的诸多情绪都没了,只剩下激动。

“还能见到你,真好,我前段时间都怕连声再见都没机会说。”梁栋留平头,蓄胡渣,眼神沧桑,可他的轮廓依然青涩,他就是个十八岁的男孩。

沈而铵坐在桌子对面,问他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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