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上一页 回目录    收藏 下一页

第29章不是替身(4/5)

沈劲动了动嘴唇,声音沉静到接近低哑,“阮胭,我想你了。”

“你可能真的只是想我了,无关感情。”

阮胭对他说。

她开始客观地陈述,“沈劲,这两年来我们上床做得太多了,我是你的第一个女人,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看到书上说,男人也会和女人一样,会有第一次情结……”

“够了!

你……”沈劲打断她越来越伤人的话,他尽量克制着自己起伏的情绪,他深吸一口气,“那你说,什么才是喜欢。”

“喜欢。

你还记得我们以前一起看的《廊桥遗梦》吗?

一眼万年,见过就不忘。

那就是我所理解的喜欢。”

阮胭看着他,又补了一句,“就像你以前对宋叶眉的感情一样,为她栽满整片榆叶梅,为她保护她的妹妹,为她……”

“喜欢。

你还记得我们以前一起看的《廊桥遗梦》吗?

一眼万年,见过就不忘。

那就是我所理解的喜欢。”

阮胭看着他,又补了一句,“就像你以前对宋叶眉的感情一样,为她栽满整片榆叶梅,为她保护她的妹妹,为她……”

“别说了,阮胭。”

沈劲的手已经用力攥紧,他在忍受一种异样的痛,那痛觉从四面八方传过来,尤其是当她说到最后的时候,他只觉得她是在扯他的结痂,后颈处,前天为她挡下烧碱水的那个地方、那个已经在渐渐愈合的地方,刺啦一声,他的痂全被扯开了。

“经历过一段失败的喜欢后,就不能再重新喜欢上别人了吗?”

沈劲已经快要克制不住了,他的眼尾在微微发红,说话的声音已经颤抖得不成样子。

“我知道我做错了,我自大,狂妄,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你身上,总是不够尊重你……这些我都可以改。

但是,我并不认为,喜欢过一个人是一件错事。

我可以把感情当千斤举起来,为了我爱的人去拼命;但我也可以在决定放下时放得彻彻底底,比谁都干净、比谁都利落。

我沈劲,拿得起,也放得下,身和心干干净净,我问心无愧,你凭什么说我对你的不是喜欢,是习惯?

阮胭。”

“你说的什么破桥遗梦,老子只会觉得那是两个懦夫!

生不在一起,死了还要膈应人,爱不说出来,没为对方做半点实事儿。

对,那可能是你口中的喜欢,但那也只配叫喜欢了。”

“而不是爱。”

这最后四个字,沙哑到极致,他几乎是哽咽着说出来的。

他寂静地注视着她,拇指掐着食指,忍住想把她搂进怀里痛骂一顿的冲动。

阮胭也沉默着,两个人在沉默里对峙。

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说话。

沈劲仿佛先败下阵来,他走到窗边,兀自点了根烟,猩红的火光亮在他掌心。

阮胭看着他的背影,把心里某种莫名的喧嚣压住压住再压住。

然后,她对他平静地说:

“对不起,我还是想分手,我可能……”

“没有喜欢过你。”

“你再说一遍。”

他愣住了,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我说,我没有喜欢过你。

我可能只有上床时和你最习惯。”

“那你之前……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那么依赖我。”

沈劲的喉结滚了滚,最后三个字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你长得很好。”

长得很好?

这到底算个什么理由?

沈劲什么都不想说了,也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他只有死命地把烟头掐着,才能克制住不往自己手心烫上去的冲动。

“我走了。”

这三个字,阮胭说得相当平静。

火光把沈劲的侧脸照亮,他掸了掸烟灰,听到心底有什么东西啪地摔到了地上。

最后彻底归于平静。

他只听到了自己自嘲的声音:

“想好了,出了这个门,你就是跪着求我都没用了。”

阮胭捏了捏掌心里的钢笔,感受到它的冰凉刺骨,她答得坚定,“分。”

说完,阮胭慢慢走下楼。

张晓兰还端着顿好的鸡汤出来,看到阮胭又站在鞋柜前穿鞋了,连忙问她,“夫人,你要去哪?

不吃饭吗?”

阮胭穿鞋的动作顿住,看了她一眼,说,“我要回去了。”

“怎么还要走?”

张晓兰这次直接要哭出来了,“不是和老爷和好了吗?”

阮胭说:“没有。”

张晓兰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夫人,你走了我也不干了,你带我一起走吧,我会养鱼,会浇花,还会做饭……”

阮胭摇头:“我养不起你。”

“不要。”

张晓兰呜呜地哭了起来,“是夫人你教我减肥,教我说普通话,教我变得越来越好,夫人,我吃得很少的……”

阮胭说:“听话,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在这里好好干,沈劲是个很大方的主人家,你干到年底就能回平水镇盖个大房子了。

女孩子还是要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知道了吗?”

张晓兰瘪瘪嘴,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阮胭啪地把门关上。

沈劲仍站在窗边,看她一步一步往山下走去。

再闭上眼,整个耳朵里,都是她那句“我没有喜欢过你”。

他把烟狠狠掐灭,操起墙角的一个维修用的小榔头,然后缓缓走向楼下那间房间。

门把手被他拧开,一瞬间,幽蓝的光亮被打开,仿佛所有的鱼群都开始盯着他。

那是他为阮胭准备的生日礼物。

她没有收。

他那时想着她过二十五岁生日,就送她二百五十尾孔雀鱼。

现在,他只觉得自己像个二百五。

他抄起那把小榔头啪地往鱼缸玻璃上狠狠砸去,双手因过度用力而青筋暴起,整个房间里都是他胸膛里急促的呼吸声。

可是偏偏,这个鱼缸玻璃,砸不碎,只留下一丝又一丝的网状裂痕附在玻璃上……

他彻底无力,整个人慢慢滑倒在地,没有办法了。

——那些鱼,被困死在缸里里面出不来了。

*

“你姐姐怎么教你养的鱼?”

陆柏良看着光下站着的闻益阳,他忽然有一种荒唐的错觉。

他觉得这个小孩长得有几分像自己。

闻益阳笑了下,冰冷镜片下,眼神仍是很纯粹的模样:“她教我养了孔雀鱼,还送了我一只。”

陆柏良顿住:“她,还养孔雀鱼吗?”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页 回目录    收藏 下一页
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