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楚X苏傅臣(2/3)
林晓茹揉着惺忪的眼睛,望向苏傅臣,片刻后眉眼轻弯,露出一个无比温柔的笑容。
她站起身,披着的衣服滑落。
林晓茹语气轻轻的,声音里全是揉碎了的温柔:“要喝排骨汤吗?”
苏傅臣偏过头:“我说了不……”
苏傅臣这句话还没说话,就被肚子里传来的“咕咕”声给打断。
林晓茹闻声稍愣,然后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她的手撑着桌面站起身,从煲汤锅里盛了一碗玉米排骨汤,轻轻放在桌面上。
林晓茹说:“吃吧。”
苏傅臣还是有着自己最后的执拗,他抬头看着林晓茹的眼睛,唇角动了动,但是却没发出任何的声音。
林晓茹看着人的时候,整个人会显得很安静很安静。
她的眼神如同平息的时候,无比温柔而又宁静的大海,你从她的眼底看不出半年嘈杂和险恶,只能读到充满柔和的善意。
苏傅臣沉默地拉开椅子,坐在位置上,拿起勺子。
“对了。”
林晓茹看着苏傅臣的动作,轻轻开口道:“刚才不想打扰你,所以一直没去敲你的门。
现在说虽然晚了,但是——”
林晓茹说到这,微微一顿,然后眯着眼睛笑了起来:“祝你生日快乐。”
觉得自己不需要关爱,不需要任何关心的人,往往是从没有尝过被人看重的滋味。
而如果当有一天,你感受到被这股无微不至的春风包裹着的时候,你会再也不想割舍掉这样子的温柔。
林晓茹是个好母亲。
她对苏傅臣的好,不是做他喜欢的吃的,说他喜欢听的话,每天讨好似的将他哄得开开心心。
林晓茹会像个真正的母亲一样,关心苏傅臣的衣食住行,会称赞和奖赏他的成绩,也会为了他做的错事而板下脸,无比严肃的纠正和警示。
没有人需要演戏演到这样的地步。
你必须要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人选择善良的。
而苏零的出现,也毫无例外的,让苏傅臣觉得,原来自己从来都不愿意回去的苏明公馆,终于有了家的感觉。
就像黑白的世界里被人泼进去了一桶颜料。
就在一切仿佛要朝着正常的方向发展的时候。
林晓茹患上了抑郁症。
苏傅臣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曾经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能温温柔柔笑出来的女人,被那些肮脏的流言折磨的日益消瘦,最后终日将自己锁进画室,变得再也不像一个正常人。
生活就像突然被一双大手,搅进了浑浊的泥潭。
最后,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将这一切全部终结。
苏零在父母的葬礼上,被人戳着脊梁骨声讨。
而往后的每一天,都要被人冠上莫需要的罪名,任由她怎么辩解都无人替她开脱。
往日那个向来不怕天高,不知地厚,活得浓烈而又真实的苏零,头一次变得低迷而又一蹶不振起来。
她将自己关在房间许久,就像当年林晓茹将自己成日地关在画室里一样。
而往后的某一日,苏零突然让出了自己所有的股份,然后拎着行礼,从此以后消失在南市。
苏傅臣在苏零离开后的第一天,就已经调查清楚了她的去向。
但是苏傅臣没有派人拦下。
她生来自由,本来就不应该呆在这没有任何人气的苏明公馆。
只是可惜的是,当年留在那黑白世界里最后的一点颜色,终于也彻底的褪色了。
邵贵芳我这苏傅臣的手,泪声俱下的说:“阿臣,那对母女原本就是不安好心,现在,只有外婆是全心全意的帮你的。”
苏傅臣抬头,看着邵贵芳的眼睛。
他看见了什么呢?
狂喜,得意,浑浊。
和当年自己望向林晓茹的眼睛时,让人感到无比平静柔和的情绪不同。
在看向邵贵芳的时候,他能无比清晰地感受到心底里涌起的那股暴怒,宛若每一处器官都在叫嚣着,想去撕下面前这个女人虚与委蛇的面孔。
然后苏傅臣笑了声,垂下眼,无比顺从地说:“好,谢谢外婆。”
他还不够强。
他必须要足够强。
一个充斥着死气的人,很容易被鲜活的生命所吸引。
沈子楚对于苏傅臣而言,到底算是怎样的概念呢?
朋友在市中心开了一家清酒吧,于是天天微信上各种骚扰要苏傅臣,要他记得开业那天前去捧捧场。
苏傅臣原本没准备去,直到那天下午,朋友突然在朋友圈传了张照片:
“求了位了不起的姐姐来撑场子[照片]”
图片上的女人是从远处拍的,然而即使相隔有些远,但是仍然能看出她的眉眼是十分精致好看的。
最重要的是她整个人的气质,是混天然的优雅与妩媚,即使只是在那坐着,都忍不住吸引人的视线。
苏傅臣一眼就可以看出那是谁。
沈子楚。
苏傅臣垂下眼,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然后不知怎么想的,掉了车头去了那家酒吧。
苏傅臣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了热闹。
一个喝的有些醉醺醺的男人正缠着一个驻场小姑娘不放,开始只是在她旁边问些露骨的话题,此刻已经有些不安分的上了手。
坐在不远处的沈子楚先是撑着下巴看热闹,见旁边没有人上前,于是她叹了口气,站起了身,走到一旁随手拿起一个空酒杯。
她抬起手,将酒瓶在桌子上敲碎。
巨大的声响一刹那间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沈子楚手一抬,没有给他废话的时间,酒瓶的尖锐处径直的指向了男人的脖颈。
男人一怔,咽了口口水。
“酒醒了吗?”沈子楚的声音带着些笑意,眯起眼睛,语气中却能感到几分冰冷,“骚扰小姑娘这件事可没有什么道德呀,那现在需要听我和你讲讲道理吗?”
男人心中虽然忐忑,但却觉得面前的人毕竟是个女的,应该也只是吓唬人不会真的下手,于是他的语气中提起了几分胆量,“我警告你,你最好给我……”
话还没说完,沈子楚却反手将尖锐贴紧了男人的脖子,她眯起眼笑了,“最好什么?”
男人喉头艰难地一动,然后哑了声没有说话。
一旁的人见到沈子楚,连忙上头来劝:“哎哎呀,我的沈大小姐,你这种身价的人何必屈尊来和这种人发脾气呢?”
“啊,你这么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了。”沈子楚歪着头,眯着眼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轻笑着点点头,尖锐更加贴近那人的脖颈。
她笑着说:“我突然想起来我家挺有钱,所以也不缺你住院的医疗费。”
沈子楚从来都是一只无法被缰绳牵制住的野马。
她活得恣意妄为,就像是人间最漂亮的红色,高贵艳丽,却丝毫的不俗气。
沈子楚终于被人劝下,她懒洋洋地将手中的玻璃瓶往桌子上一搁,然后伸着懒腰转过身,回到了沙发上慵懒地窝着。
然后一抬眼,和苏傅臣刚好对上视线。
但沈子楚却丝毫不避讳,反倒朝着他勾起一个笑容,眼底里带着几分勾人。
苏傅臣眼底看不出什么情绪,他平静地挪开视线,然后转过身,朝着另一头朋友的方向走去。
但苏傅臣看不到的,是沈子楚在苏傅臣转过身后,突然黯淡下来的眼神。
在许许多多值得苏傅臣去付出精力的东西面前,爱情是最不值得一提的。
异性之间存在着吸引力是件很正常的事情,所以苏傅臣也从来不觉得,自己对沈子楚的有任何男女之间喜欢的含义。
就像自己会留意花园里最好看的那一片花一样,这并不是什么值得人啧啧称奇的东西。
直到那一天。
在苏傅臣看着沈子楚毫不设防的被人下了套,柔弱无骨地依靠在别人怀中的时候,苏傅臣突然发现,沈子楚对自己的吸引力,远远要比自己预估之中的,要强烈许多。
然后苏傅臣出手了。
有许多东西值得你抛弃理智。
感情并不是经过精密计算就能控制的东西。
喜欢也不是自己在怎么否认,就能够把握住的情绪。
谁都不知道在苏傅臣抱起沈子楚的时候,心底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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