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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8章 欺负小朋友(1/2)

少年嘴皮子快,将白胡子老头儿护在身后便沉声质问我:

“你谁啊?

为什么偷东西?”

“嘿!

谁偷东西了?

捡到的,不算偷,这是你们的东西?

怎么证明啊?”我捂着背包,耍起混来,要是不用点子手段,只怕他们不会跟我说实话。

“那是——”

“山娃!”

少年的话被老头儿打断,这老头儿一定藏着什么秘密,嘴倒是严。

我转身就跑,不信他能眼睁睁看着我把东西带走。

如果这八只铁碗真的承载着某个秘密,把它们带走或许会给村子惹麻烦,所以我并没有往山下跑,而是在林子里乱跑,让山娃追不上我。

跑了半个钟头,山娃被我甩远了,但我故意不跑出他的视线,让他远远地能看到我。

山娃气得不行,像只追不上猎物的小虎崽,奶凶地叫着,却拿我没办法。

等他跑不动了,我又折回去,在距离他几米开外的地方叉腰站着。

谁说大人不能欺负小孩儿,那得损失多少乐趣?

山娃圆圆的大眼睛里掉下泪来,他用沾着泥土的手背赶紧抹掉。

哟,把孩子气哭了,我心说不妙啊,抬头看看远处,白胡子老头儿已经没影了,我拍拍背包,小声对山娃说:

“别哭,你告诉我这东西是干嘛用的,我就还给你。”

山娃可能很少接触外面的世界,他的眼睛特别亮,眼神纯净,像雨后的大山,欺骗这样的小朋友,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爷爷…爷不是让说。”山娃犹豫地望了望身后。

“我是好人,你告诉我,我帮你们。”

山娃听到前一句,露出怀疑的神色,听到后半句,明显动摇了。

“这碗是镇妖怪的法器,你把它拿走,妖怪醒过来要下山吃人的。”山娃快速地说,声音很小。

“妖怪?

什么妖怪?”

“不知道,反正是吃人的妖怪,就在那片地里,你快把东西还给我。”

“你见过妖怪吗?”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有妖怪,世上根本就没有妖怪,都是人编的故事。”

“我爷爷见过!

你快把东西还我。”

我把装铁碗的袋子扔给他,差点把他砸倒,他之前应该摔倒过,又追着我跑了半个钟头,再走路时,一瘸一拐的。

我抢在他前头回到那片空地,白胡子老头儿还在这守着呢,看来这地方对他而言真的很重要,比孙子还重要。

老爷子诚然是担心孙子安危的,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仍不肯离开这片空地,让我更加好奇,这地下究竟埋着怎样厉害的‘妖怪’。

见是我回来了,孙子却没踪影,老头儿顿时慌了神,喊着山娃、山娃,直到山娃回喊爷爷,他才放松表情。

山娃带着铁碗回来,爷孙俩想把碗埋回坑里,但坑底不知什么时候,竟蓄了碗深的血水,老爷子见状表情立变,忙将山娃拉到一边,让他远离有血水的土坑。

“门、门开了…门开了!”老爷子抖着手,眼神愤愤地瞪向我,“都怪你,你——”

老爷子一时激动,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山娃连忙扶住他,他自己站着都费劲,扶着老人不叫他摔倒已是极限。

唉,我果然不是好人。

山娃只知道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背起老头儿,问他们住在哪,是不是在村子里。

山娃说他们住在林子里,爷爷是守林员,在林中有间小屋。

考虑到老爷子可能需要救治,我背着他去了村里,村里有医生。

村卫生所只有一张病床,好在这时候没别的病人。

医生认得老爷子,知道他有高血压的毛病,给他做了检查喂了药。

山娃的膝盖有点擦伤,医生给他的伤口处理干净,上过药叫他在病床旁的沙发里休息。

山娃问过医生,得知老爷子没什么大事,安心在病床边休息,没向医生提及我们之间发生的不愉快。

那八只铁碗,又被我收回背包里,从老爷子的表现来看,现在把碗埋回去恐怕没用了。

开始我以为这碗是叶晓埋的,但看老爷子的反应,我现在不确定了。

医生建议老爷子在卫生所住一晚,老爷子却坚决不同意,非要回山上去。

我支开医生,单独跟老爷子聊了两句,他在担心什么,我大概猜到了。

“老爷子,您是想去那片空地看着吧?”

“哼。”

从医生口中,我知道这位老人姓苗,村里人都叫他苗伯,做护林员几十年了,没人比他更熟悉附近的山林。

这样的人,当年叶晓来的时候,肯定会找他聊聊。

只是苗伯对我印象极差,听医生说是我送他来的,倒是不动手打我了,但仍然拒绝和我交流。

我挠挠脸,幸好我脸皮厚,刚才有多嚣张,现在就能多卑微。

给老人家一顿赔罪道歉,去村里的小卖部‘洗劫’一通,烟、酒、罐头、小食品,拎回来大两袋子,小卖部老板很为难,他们这地方上货不方便,我这一去,把她够卖半个月的东西都买光了。

我说苗伯病了,被我气的,因为我不听话,下雨天在山上乱转,必须对老人家表示足够的歉意才行。

小卖部的老板自然也认识苗伯,被我的鬼扯说动了,卖空了她的货架,这要是有游客一进门,还以为这店倒闭了。

苗伯被我的诚意(厚脸皮)打动,终于肯对我说超过两个字以上的话了。

我这趟来本就带了双份的旅行装备,正好拿出空闲的一套户外探险装送给苗茂,也就是苗伯的孙子。

曾珊身材高挑,户外装是一七五尺码的,苗茂穿着正好。

衣服是新的,牌子都还没摘,苗茂本来不肯收,但我看得出他很喜欢,谁让他的眼睛不会说谎呢。

我只好去烦苗伯,苗伯点头少年才肯收下。

苗伯也是个没啥心机的人,应付不来我这种厚颜无耻之人。

苗茂在卫生所的里间屋换上新衣服,人靠衣装,这话没错,小伙子穿上新衣服特精神,我给他拍了张照片,发给曾珊,毕竟是拿她的东西送礼,总得告诉她一声。

曾珊回得挺快,问我出任务怎么还顺便送温暖去了,送就送吧,别到时把人家孩子拐走。

我恨恨打下一行字:胡说,我像坏人吗?

曾珊回得干脆:不像,就是。

嘿?

这跟谁学的?

陈清寒!

收了我的礼物,这话就好说了,我也不瞒苗伯,说我就是来找人的,而且怀疑这铁碗是我要找的那人埋的,所以才挖出来,想找线索。

苗伯问我找谁,我说了叶晓的名字,还说五十年前来过村里。

苗伯闻言愣了愣,又问我是叶晓的什么人?

我说是他老师的女儿,曾珊的爷爷和叶晓,就像某些行业中师傅带徒弟,所以说曾里程是叶晓的老师并不为过。

我冒用曾珊的身份,也是方便交流,关系转了太多弯,听的人反而迷糊。

苗伯点点头,我把跟老奶奶说的那套搬出来,对他又说了一遍。

苗伯这回彻底放松了警惕,幽幽叹息,神情缓和下来,用平静的语气对我说:“姑娘,你来晚了。”

苗伯趁医生不在,偷偷摸出一支烟,划根火柴点燃,放进嘴里猛吸了一口。

他刚醒的时候就想抽,医生不让,现在医生出门去村里给别人瞧病了,也就没人管得住他了。

苗茂倒是说了声医生不让您吸烟,苗伯却是不听。

他吸完一根烟,情绪稳定许多,他把烟头按灭,交给苗茂,叫他扔到外头去。

苗茂对这个固执的爷爷显然没有办法,只得接下烟头,走到院子里扔到院墙外边去。

苗伯靠坐在床头,眼睛盯着门口的方向,下巴上的白胡须颤了颤,张口道:

“叶先生…他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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