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爱人(16)(1/2)
[卧槽呕,我刚还说我饿了想吃熟肉想喝酒]
[哈哈哈哈大佬刚是不是一头扎进了血池里]
[好邪门啊]
[为什么大佬都割掉张利奴的两只手了,除了他自己,其他幻境还没破啊?
那大佬刚是怎么出来的?
太快了我都没看清]
……
谢池回想起一分钟前的经历,眼底冰寒一片。
他原以为,杀死所有傀儡后,幻境会自动溃散,但实际上并没有。
傀儡死后,幻境依然维系着。
——杀死傀儡并不等于出幻境。
杀死傀儡,只能说明这个幻境里不再有能危及演员生命的东西,但演员依然可能因找不到幻境出口,饿死在幻境里。
即使侥幸熬了下来,依然是死路一条,因为演员的任务时间是有限的,过了拍摄时长,仍被困在幻境里的演员,默认死亡,再也没有脱离恐怖片的机会。
所以……割掉张利奴的手竟成了唯一解。
恐怖片在作弄演员。
演员自以为挑掉牵丝线就能出去,其实是亲手毁掉了自己的生机,牵丝线一断,眼前的危机是消失了,他们却再也无法顺着傀儡体内的牵丝线找到张利奴所在,而张利奴所在,才是幻境出口的位置。
出幻境其实很简单,张利奴需要将手或手指伸进幻境控制傀儡,那里就是幻境和现实勾连的地方,张利奴手伸进来的地方,就是幻境的出口。
谢池之前走到张利奴断手掉落的地方,对着看似是墙壁的地方轻轻一撞,就顺利出去了。
谢池回头看了眼那个玻璃正方体,正方体的一面上,有个拳头大小的洞,是张利奴手伸进去的地方,也是他出来的地方。
他从那里撞出,就进入了张利奴所在的操控室。
偌大的操控室里,除了他自己的酒池肉林外,还有其他十几个布置各不相同的玻璃正方体。
张利奴失血过多,脸色煞白如纸,他疼得浑身痉挛,像蚯蚓一样在地上抽搐,断腕处的地面已是一片血泊,周围的空气腥而令人作呕。
张利奴死咬牙关,牙齿绞得舌头破碎,才终于憋过一口气,声音尖利,带着无尽的恶意:“哈哈哈哈,你出来了又如何?
除了你全军覆没的滋味是不是特别棒?
你把所有的牵丝线在他们的幻境外切了,他们永远找不到幻境出口了!
是你杀了他们所有人!”
谢池面色一沉,不由攥紧了手。
张利奴急喘着,又道:“那些个蠢货,指不定还在感谢你救了他们,却发现自己出不了幻境,多美妙啊,那种希望闪现又破碎的感觉,我是没了手,但那么多人和我一起陪葬,不亏,哈哈哈哈。”
“我记得你和那个脸上有鳞片的和那个瞎眼的关系很好?
哈哈哈哈,他们离死不远了,他们会在漫长的等死中,恨你入骨!”
张利奴神色狰狞癫狂,眼底却灰败一片,手对傀儡师来说,比命还重要,没了手,他也就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
更何况他失去了自己所有的傀儡,这是他这些年来的所有心血。
都是因为他!
张利奴死死盯着面前居高临下看他的谢池,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的痛苦悔恨告慰自己,谢池却歪头冲他微微一笑:“你好蠢哦。”
张利奴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谢池心道:“哥哥。”
下一秒,张利奴眼见这人神情漠然地抬脚,一一踢碎了操控室内所有的玻璃正方体。
玻璃碎裂的声音振奋人心,漫天下起了碎玻璃雨,谢星阑轻松避过,几片碎玻璃插进了张利奴的身体里,带去了另一阵极致的痛苦。
在张利奴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中,谢池缓缓蹲下,朝张利奴挥了挥漂亮的拳头,“是,幻境出口原来只有拳头那么大,很难找,可现在,是个人都能出来了吧?”
张利奴胸口剧烈起伏,万念俱灰,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天/衣无缝的布局在这人面前不堪一击。
他从没想过,还有这样野蛮不讲理的破局之法。
张利奴痛苦的闭上了眼。
下一秒,原本只有两个人的操控室,突然多了两个人。
陆闻、越修明出来了。
陆闻看到谢池,激动得红了眼,越修明则目光闪躲,悄悄地,一点点后退,朝操控室的门边挪去。
相比陆闻的遍体鳞伤,越修明身上几乎只有浅浅的擦痕。
谢池又等了十几秒,脸色微微一变:“严镜呢?”
为什么严镜没有出来?
明明到处都是幻境出口,他为什么没出来?
谢池扫过室内,最后目光定在越修明脸上,越修明这会儿已挪到了门口,陡然对上谢池犀利的眸光,心下一阵发颤,哆嗦着唇撒谎:“看我干什么!
我和他又不在一个幻境。”
谢池不说话,只看着他。
越修明头皮一阵发麻,嘴硬道:“他眼瞎,一个人在幻境里死了不是很正常么?
你别因为我之前跟你有仇就泄愤迁怒我,这、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你跑什么?”谢池眼底冷意泛滥,背后张利奴要咬舌自尽,谢星阑反应极快,反手掐住他的下颌。
陆闻愣了秒,立即脱下自己的衣服抛给谢星阑:“接着!”
谢星阑接过,将衣服揉成团,塞进了张利奴嘴里。
谢池现在还要从张利奴口中套话,张利奴暂时不能死。
谢星阑又从一边的木桌上抽出绳子,紧捆住了张利奴流血不止的两肢,血流速度顿时慢了。
谢池再回头时,越修明已不在操控室,显然是刚才趁乱跑了。
陆闻眼睛微红,嗓音沙哑:“镜子是、是死了么?”
陆闻嘴唇动了又动,终于说出那个可怕的可能。
陆闻忿忿地锤了下墙,显然是痛恨自己的无能。
谢池沉默几秒,淡淡道:“与你无关,不必自责。”
陆闻猛地抬头,满眼难以置信:“你……”
的确是谢池说的这么回事,可谢池就一点都不难过么?
这样的人令人崇拜,又打心底想……敬而远之。
因为太理智,又太无情了,好像什么人都无法在他心底留下半点浮光掠影,他不会为任何人停留伤心,他除了自己,什么都不在乎。
谢池站起来:“我尽力了,对得起任何人,他没熬过来,我帮他报仇就好,其他的,没什么可费心思的。”
“哥,我好痛啊……”空荡荡的操纵室里,突然飘出了个虚弱至极的声音。
谢池瞳孔陡然一缩。
陆闻颤颤巍巍地转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碎玻璃密布的地面上,又多了个熟悉的人,他仰躺在地上,努力爬起来,腹部渗出的血因此越来越多。
谢池大步流星过去,把他从碎玻璃里扶起,严镜幸福地搂住他的脖子,笑得舒心,很小声很小声道:“我肯定没办法再见爷爷一面了,但是、但是努力爬回来见谢哥一面,还是可以的……”
陆闻眼睛红了又红,终于还是没忍住,捂住嘴更咽起来。
谢池的手微微攥紧,他不习惯这种过于强烈的被依赖。
他脱下衣服,在严镜腰上死死打了个结,暂时抑制血液流速。
严镜很轻,谢池猛地把人抱起来,冷静道:“还没死,还有办法。”
他脸上染着血污,表情冷寂漠然。
“陆闻,走。”
谢池争分夺秒冲出了操纵室,陆闻就要追上,回头看了眼地上的张利奴,把他往肩上一扛,飞速追上谢池。
严镜笑着开始叨叨:“哥,你是不是很帅啊,我还没享受过公主抱的待遇,我好满足啊,你别走那么快,别摔了,我知道我什么情况,我活不下去的,犯不着你这样,没用的,我熬不到电影结束,你、你陪我说说话就好了。”
谢池:“嗯。”
严镜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哥,我还没跟你说过谢谢,我以为,来日方长的,我好喜欢你崇拜你,我长这么大,除了爷爷,只有你对我好过了,叫每一声哥都是真情实意,对不起,不能帮到你什么,这是我最、最大的遗憾……”
谢池:“别说了,省点力气。”
严镜摇摇头:“我知道我很聒噪,但我、我太寂寞了,爷爷去世后,再也没人跟我说话了,我有时候就蹲在院子里,和爷爷养的鸡鸭说话……”
谢池:“闭嘴。”
严镜笑了:“哥,你真的好无情啊,又冷又硬的,你是不是受过很多伤害啊,那我祝你以后遇到很多爱你的人,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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