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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六七章 顾维钧,远东布局(1/2)

“咣当!

咣当!”

以六十公里时速奔行在二手铁轨上的绿皮火车,发出让人想睡觉的单调声音。

在本世界基本已经退出使用的老掉牙铁皮玩意,在乙位面的二十世纪初,却是难得的奢侈享受。

作为使团专列,尤其是杨浩这么一位“元首特使”的尊贵身份,又是代表当今世界最强国家出去搞外交,门面上的功夫下的相当到位。

绿皮车的外表刷成了红绿交替的颜色,有代表高贵的金色镶边点缀。

车内全都装有暖气,即使是在寒风依旧呼啸的东北荒原上奔行,里面的温度仍然让人穿不住哪怕一件毛衣。

来自东南亚的柚木镶嵌在车内每一寸需要木头的空间,作为特使专用的包厢占据整整一节车厢,里面陈设堪称豪华高档。

中国人最喜欢的紫檀、黄花梨等等木料制造的家具放眼皆是,地面铺着来自中亚的地毯,松软的能够让掉落的鸡蛋弹起来。

车体夹层四面的防弹结构,可以免疫当今世界各国使用的步枪子弹。

除非用中国特殊部队配备的12.7mm穿甲弹,否则别想撕开那厚厚的、可以抗住100mm炮弹破片的装甲。

即使是随行人员使用的车厢,也都装修的高端大气上档次,既有现代化的先进时尚,又有传统的典雅富贵,堪称东方艺术之集大成者。

专列的首尾有两个排的精兵护卫,不但有对地的大口径重机枪和无后坐力炮,还有对空的并联重机枪,对付这时代刚刚起步的螺旋桨飞机绰绰有余。

这本来是给伟大的元首阁下配备的专列,如今却给了前往遥远欧洲,与沙俄毛子谈判使节团的坐骑,其被看重程度可见一斑。

这也让被选拔进来的年轻外交人员,心里头兴奋之余,不免忐忑。

顾维钧便是如此。

被请进以往很少能有人进入的专列之中心、元首专用的车厢内,年轻的他紧张而局促。

坐在椅子上身体绷紧,只觉得从里到外一阵阵的热气裹得似乎要喘不过气来。

杨浩恶趣味的从对面观察着他,似乎存心要让这位被载入历史的外交天才出个丑,才肯罢休。

任何对中国外交史有所了解的人。

都必须对顾维钧的一声成就说个“服”字。

他是真正打破了“弱国无外交”的概念,在万马齐喑的残破旧中国时代,竭尽所能在国际上多次争取到最大限度的公平成果,为那个受尽列强欺辱的国家尽量保存颜面和利益的人。

用“伟大”来形容他一声的杰出成就一点也不为过。

而他之所以被顾颉刚评为近代中国外交两个半强人中的半个,还是因为他是周总理、李中堂两人之下。

地位最低、支持最弱、面对的局势最糟糕。

单论外交功力和成就,他绝不弱于其中任何一个。

就是这么一位历史大牛,哪怕仅仅才二十二岁,刚刚从美国提前拿到博士学位回来,却已经表现出少许令人赞叹的特制。

杨浩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

换一个九零后坐在这里,光是他那古怪的眼神注视,足以火冒三丈的甩门而去,才没那闲情伺候。

顾维钧毕竟是从年轻时期就心存大志的牛人,十六岁即能下定决心为国家强大而奋斗,根本不能用二十一世纪那些三十岁都不成熟的大龄孩子。

来相提并论。

这个时代,经历过清末憋屈的有志少年往往早慧,十来岁即能放眼家国天下,民族兴衰,当真不是和平年代的人所能想象。

厚厚的双层防弹玻璃窗隔绝外面寒气的侵袭,也让单调枯燥的轮轨碰撞声变得不那么刺耳,催眠效果却更加。

顾维钧脑袋里刮风似的转悠着各种念头,思来想去也无法从了解到的消息中,找出杨子炎这么一号人物。

但昨晚上准岳父唐绍仪的耳提面命却让他始终存着一份警醒:“严格遵照其命令行事,不要自作主张。”

连唐部长都看不透猜不出的人物。

绝非等闲。

事情也果然如开始所料。

使团从京城出发开始,一直到出了山海关,正使阁下都没有露面,也不发表什么命令。

跑到哈尔滨的时候。

却突然挨个把人叫过去谈话。

具体谈的什么内容,每个人都对外保密。

顾维钧是最后一个被叫到的,偏偏他又是被意外任命的副手,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在他的眼中,杨浩实在是太过神秘的一个人。

没有来历,没有故事。

仿佛凭空冒出来,却能够受到元首阁下的完全信任,更能让老一辈的资深大员们讳莫如深。

他到底是个什么人?

为什么能够获准主持这样重大的事务。

最关键的是,他老是用那种诡异的眼神打量自己,算怎么回事啊!

顾维钧强忍吐槽的**,尽量克制自己不会表现出失礼的举动,不过那绷紧的唇线毫无遮掩的表露出内心的丝丝不悦。

“终究还是个没经过风浪的年轻人啊!”

杨浩稍稍的得意一把,颇有欺负了历史名人的快-感这就是彻头彻尾的恶趣味了!

他稍微调整了下姿势,两手交叉放在桌面上,面带淡淡的微笑,说道:“介不介意问你一个私人问题?”

顾维钧一愣,怎么会一上来问毫不相干的东西?

难道不应该是从他对外交事务的看法,又或者此次出使的想法下手吗?

“或许是另外一种独特的考察手段吧。”

顾维钧干脆把杨浩当成是一位元首阁下的心腹骨干,又或者是秘密发展青年精英力量的代表——青年会和“华兴会”的存在,如今在上层耳目当中不算绝密。

顾维钧的老爹是交通银行的总经理,准岳父是外交部长,这点消息还是能够打听得到的。

同时,他也早早进入发展人员的视野,并在北洋大学时期就成了预备会员。

在美国见识过更古怪的仪式,顾维钧没有多想,慎重的点下头。

杨浩露出少许古怪的笑容,问道:“我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你们都不喜欢家里给定下的亲事呢?

仅仅因为那是包办婚姻?

之前两人没有感情培养过程?

还是嫌弃他们裹小脚?

又或者觉得他们见识太浅薄。

只知道相夫教子,没有新潮时尚的品味和情-趣?

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果然是不能再私人的问题了啊!”

顾维钧有十足的吐槽念头,并感到些微的难堪。

没错,他也是对方话里“休妻”大军中的一员。

就在不久之前。

他提出要跟十三岁定亲、十六岁订婚的前妻提出离婚。

不只是因为他正在跟唐绍仪部长家的千金谈恋爱,从一开始他就不满意那桩婚事。

16岁以优异成绩考入北洋大学,十八岁修满学分后,又去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师从前国务卿约翰穆尔。

仅仅两年多拿到博士学位,去年归国进入外交部。

这妥妥的是一个天才学霸的成长史。

再加上小伙儿长得一表人才,从小受到父亲严格教育,风度气质中西合璧卓然不群,立即成为京城各家大佬青眼的目标,更被唐部长家的千金近水楼台先得月,给早早盯上并勇敢追求。

生命中第一次自主爱情忽然降临,年轻的小顾立即陷入其中不能自拔,很快就下定决心,要与完全没有感情基础。

也没生活在一起的前妻离婚。

这里不得不说下新朝的婚姻制度。

因为与前清新旧交替,中间没发生多大的战争波折,一些传统的顽固政策也一时间得不到完全的改观。

在婚姻方面,政府鼓励一夫一妻制,但并没完全限定纳妾,只是明确了妾的平等合法公民地位,不但受到法律的保护,不再受正妻的凌辱打骂,更有分家产和亲自抚养子女后代的权利。

对于千百年的旧规矩而言,这已经是莫大的进步。

同时还对政府公务员提出相应限制。

不得随意休妻再娶,更不得在纳妾方面闹出纠纷,否则将作为污点记录在案,严重影响其升迁进步。

从现实来说。

是有相当程度的进步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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