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真正的雁城(1/2)
听得这句话,顾长天冷冷一哼,道,“答应你的,自然不会少。”
雁城城主罗燕从楼梯处上来,见着顾长天的背影,忍不住缓缓又走了几步,才控制住自己停了下来。
听到顾长天的冷冷的语气,不觉得冒犯,反倒是一副受用之极的表情。
忍不住走上去想要扶住顾长天的肩膀,边走边道,“莫不是长天城主遇到了难处?
其实也不难解决,只要您应了奴家,啊——”
雁城城主罗燕才刚刚探手,就被顾长天反手一掌正中腹部,罗燕直接在空中划过一条低低的曲线,落到地上,滚动时又撞倒了几处桌椅,才算罢休。
顾长天起身,眸光冷冷扫过颓在地上的罗燕,“本尊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吗?”说完不待后者反应,袍袖一挥,纵身一跃,就寻着杜尔的方向去了。
“城主——”罗燕的侍女绿姬赶紧冲上去把罗燕扶起来,嘴里抱怨着,“西城主此举也未免太过分了。”却被罗燕瞪了一眼制止。
绿姬偷偷抬眼望着罗燕,却见后者脸上已经泛起红晕,眉目含春地望着顾长天离去的方向。
“谁让你偷看的?”罗燕的声音不似平常阴狠,反倒有一种嗔怪的味道在里面。
绿姬转转眼睛,才道,“奴婢在看,城主和西城主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就你会说话。
这种男人,才算真正的男人。”罗燕出乎意料地没有责怪绿姬多嘴,相反还夸奖了绿姬一通。
绿姬长舒一口气,才要回话,就感觉有些不对。
下一刻楼梯发出难以负担的吱呀声,而后在绿姬惊恐的目光里坍塌下来——
轰——
一时间人仰马翻,城主的护卫队赶紧上前搜救。
幸运的是倒塌的只是那一层,罗燕的位置又在屋角,是以没什么事情。
可惜罗燕被带出来的时候衣衫不整,钗环散乱,原先就庸常的脸上黑一块白一块,原本妖娆的身材此刻裹在几片烂布里也看不出几分妖娆,偏偏她还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让人看上去第一眼想到了红着屁股的猴子——端的是狼狈中的狼狈。
......
却说杜尔被青严带着进入了内城——不,应该叫环城。
青严说外城是雁城之外但与雁城相关的人来往使用。
环城最大,是雁城人居住训练使用。
而城主住的地方是内城。
城主府最为高大壮阔,可以俯瞰全城。
青严将杜尔带到环城东侧的一间房舍里面安顿下来。
杜尔睡得不久。
青严将杜尔放在床上,又略略未杜尔收拾了一番屋子之后,就见杜尔就已经睁开了眼睛,且满面苍白。
“醒了?”青严走到杜尔床前,看到她如此反应,有些不放心地探探杜尔的脉搏——他竟然会医术。
杜尔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是大口的喘着粗气——又是那个梦,前半段是萧雨与老师傅下棋,后半段萧雨就变成了猛兽,想要撕碎她的喉咙。
这人也没觉得怎么回事,为何现在对自己影响如此巨大?
杜尔不由地皱眉,却又想起来远离雁城的时候,萧雨曾为她烤肉抓鱼,滋味甚是鲜美......
大抵人都是有惯性的,杜尔极为冷酷地坐起来,脑袋已经乱成了浆糊,但是杜尔强忍着不适,想要把这个捋清楚。
青严见杜尔如此作态,不由地关心道,“你是身上不舒服就好好躺下歇着吧。”
杜尔不说话。
青严摇摇头,严肃道,“明天训练就开始了,莫怪我没有提醒你。
还是早点歇息吧。”说完,放下手中的物事,替杜尔熄了灯,关上门出去了。
杜尔还在想着萧雨——不过不是爱慕,而是一点一点地审视着自己和萧雨的关系。
他助她逃离顾长天,她为他呆在四海城一年。
他给她抓过鱼烤过鸡,她也为了他苦守四海城。
然后他就把她当作了棋子,害得她声名狼藉,狼狈而逃,不知道小河和华生他们到底如何......
算起来也是萧雨欠她的!
!
怎着现下还要在梦里吓她?
?
?
杜尔磨牙,却觉得头更加疼了。
又是一声门开的声音,青严应该不会再来才是,她初到雁城,该也没有人来找她的麻烦。
所以能是谁翻进她的房间里来?
杜尔倏然转过头去,却见一个高大身影在身后屋缝里一轮明月的映照下,迈步向她走来。
银发披散着,在如水的月光下泛着粼粼的清光,男人一步步走来,黑夜给他的容颜添了几分厚重,剑眉星目,额上一点朱砂全无半点女气,藏在丝缕的银发中间若隐若现,让人忍不住想要抬手拨开那碍眼的发,之后是挺直的鼻梁,抿成一线的嘴唇,加上上位已久的那种气势,来人,美得让人可以放弃立场。
所以杜尔抬头看着顾长天的时候,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顾长天却是皱了皱眉头,随后竟然低头,对上了杜尔的前额,道,“你受伤了?
面上如此苍白?”
杜尔摇摇头,不知是顾长天之前的做法养大了杜尔的胆子,还是杜尔现在的脑子实在是没清楚。
杜尔直接就着顾长天的姿势,抱住了顾长天。
一边迷迷糊糊道,“长得都挺好看的,怎么就是不干好事儿呢?”
顾长天本来被杜尔的突然一抱搞得有些惊讶,还在自我解释说杜尔是太喜欢她了没控制得住。
下一秒就被杜尔的话给惊道。
眉头刚刚舒展又锁了起来,就想直起身子来问话。
却不知杜尔现在已经有点魔怔了,感觉到顾长天要挣脱,竟然自动自发抱得更紧,并且似乎找到了当时那块浮木的感觉。
不由地张口就道,“我看见他和老师傅下棋,本来挺好的,下着下着他就变成大老虎要来咬我一口了,还好河水涨潮了把我给冲走了,我就抱着块板子才活了下来。”
这已经是胡话了。
顾长天看着这副样子的杜尔,不用细想也知道她说的是谁?
想着她奋力守城无故被冤枉,心里也泛起了一点心疼。
抬手想摸摸杜尔的脑袋。
杜尔魔怔中却还有点感觉,脑袋一低就躲了过去。
继续迷糊道,“你说,我也不算喜欢他,也不欠着他的,怎么他就不能让我安心睡个觉呢。”
顾长天:......
“小板子你说,为什么我就老是梦见他呢?”
“小板子?”顾长天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对啊,小板子。”杜尔还在半魔怔半迷糊之中,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继续不要命道,“小板子,你说是不是因为,这是从我下山以来,第一个对我好的人吧?”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杜尔的头脑就不受杜尔控制地飞速运转着——竟然醒了半分,一拍大腿道,“是了,就是这样,那时候,顾长天这个混蛋,还天天奴役我,威胁我,欺负我,还是他,帮我逃了出去,还是他,给我做好吃的。
烤肉,烤鱼......大概是欠了他的,才让我这么还吧——对。
我已经还了,不欠他的了!”
顾长天摸进来是满腔的柔情已经消耗殆尽,直接出手拎着杜尔的耳朵,一字一句道,“谁、是、小、板、子?”
杜尔不管什么时候都有点趋利避害的潜意识,下意识地把头缩进了被子里,也松开了抱着顾长天的手,不说话,又过了一小会,见没什么动静后,又小声委屈道,“你就是小板子嘛——带着我出了涨潮的那个小板子。”
顾长天才要下手,却听到杜尔的后半句。
手下一愣。
出了涨潮的小板子?
这丫头之前说做梦梦见被水淹了,是抱着一块板子上来的。
所以这丫头说的是,抱着他上来的?
她还记得他救了她?
还算有点良心。
顾长天见杜尔的小耳朵已经被自己攥得有些发红,赶紧松了手。
杜尔大概是终于想明白了,了却了一桩心事,也没再爬起来做什么。
反而是安详地睡到了天亮。
杜尔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破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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