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直到那天遇见了他(2/6)
秦陆焯伸手翻了起来,一一过目。
谁知桌上的手机响了两声,一开始何蓉没在意,可当她看到秦陆焯没多久就伸手拿过手机时,顿时惊讶了。
她从公司创办之际就跟着秦陆焯了,大概是因为他以前的职业吧,何蓉一直觉得他身上有股常人没有的专注和毅力,所以才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取得成功。
秦陆焯以前工作的时候,别说看手机了,就算外面闹翻天他都未必会抬下眼。
是蔚蓝回的消息:“喝酒就不要开车了,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接你。”
秦陆焯盯着手机半天,终于品出之前心头的不对劲了。
他们两人这对话……像两口子。
晚上秦陆焯还是开车过去的。
方国辉住在家属大院,车子停在门口的时候,正好碰到下班回来的方局。
老头儿穿着一身警服,五十好几的人了,还是腰背笔直,精神抖擞。
方国辉真是许久没瞧见他了,上回见还是去年过年的时候。
秦陆焯把车停好后,打开后备厢把两瓶酒拎了出来。
虽然天色漆黑,可方国辉一下子就瞧见了是什么酒,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他拉着秦陆焯往家里走,还没到门口呢,就冲着里面喊:“媳妇,别忙活了,快出来看看谁来了。”
“陆焯。”
阮红惊喜地喊了一声。
秦陆焯进来,恭恭敬敬地叫人:“师母。”
方国辉这会儿边脱外套边看着自己夫人,一脸得意:“我说今晚有贵客,你还说我故弄玄虚,就是为了骗你下厨,我骗你了吗?”
阮红瞪了他一眼,却又爽快地点头:“算你说对了,陆焯确实是贵客。”
她说着,“哎哟”一声转身就往厨房走,边走边道,“你们先坐会儿,我这锅里还煮着东西呢。”
菜端上来的时候,色香味俱全,方国辉伸手指指他:“你小子有口福。”
秦陆焯打开酒盖开始给方国辉倒酒,白色小瓷盏精致素雅,一顿饭下来,算是宾客尽欢。
就连阮红都没劝方国辉少喝两杯,反倒是秦陆焯淡笑道:“您还真想把这两瓶酒喝完了啊?”
“你别管他,他高兴。”
阮红笑道。
接着,她朝秦陆焯望了几眼,明显心底憋着事儿,最后总算开口问,“最近回家了吗?”
这话一出,连方国辉端着酒杯的手都一顿。
秦陆焯摸着面前的小瓷盏,拇指在杯壁微微摩挲,脸上的表情在片刻凝滞后舒展开来,冲着阮红浅笑:“合着这是鸿门宴啊。”
“臭小子,说什么呢。”
方国辉瞪他。
阮红笑笑:“前几天在医院检查身体的时候,正好碰到你妈妈,就聊了两句。”
医院?
秦陆焯眉头微皱:“师母,您身体没事吧?”
这话问得阮红都气笑了,她说:“我身体没事,你妈妈也没事,我们都是进行常规的身体检查而已。
她虽然没事,不过看得出心底有事。”
阮红意味深长地冲着他看了一眼,秦陆焯讪讪一笑。
方国辉是直性子,听不得这些绕来绕去的话,直接道:“你跟这小子兜圈子没用,他能给你装傻到明年,直说吧,我有个学生,是个博士,长得漂亮,学历高,出身书香门第,配你小子是绰绰有余,你看看什么时候有空去见见。”
谁知刚说完,他自己又改口了,干脆道,“也别有空了,就明天吧。”
秦陆焯朝阮红望过去,问道:“这是她跟你提的要求?”
“什么叫她提的要求?
就算你妈妈不主动说,我心里也替你着急。
这么优秀的孩子,偏偏不谈恋爱不结婚,你说我们作为长辈的能不着急?”
阮红用过来人的口吻语重心长地说,“我年轻那会儿也是一心扑在工作上,觉得家庭是拖累,可是后来找了你师父,等到老了,你瞧瞧,这么大的房子,每天有他陪我说说话多好。
你再看看你,回去你那个房子,冷冰冰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心底就一点儿不难受?”
不管方国辉和阮红怎么说,秦陆焯都没松口表示愿意和女博士见面,以至于他走的时候,方国辉红着脖子在他车外又骂了一通。
秦陆焯没叫蔚蓝来接他,而是叫了个代驾。
“您家到了。”
驾驶座的代驾客气地说。
秦陆焯从钱包里拿了钱给人家,说了句“谢谢”。
代驾离开之后,他就坐在车里,没一会儿,因为空调开着车里太闷,他打开了车窗,头一偏,正好看见自家的窗子。
随后,男人眯了眯眼睛,看到窗子里透出来的光亮。
家里有人?
片刻后,那张动人得犹如水墨江南画的脸蛋在他脑海中缓缓浮现。
秦陆焯上楼后,正站在门口掏钥匙,门就被打开了。
他抬头一看,穿着浅粉色家居服的姑娘一脸笑意地看着他,怀里还抱着一只发毛蓬松柔软的猫,说道:“回来了。”
蔚蓝举着秦小酒的前爪,冲着秦陆焯挥了挥,“小酒,跟爸爸打招呼。”
爸爸?
秦陆焯眯着眼睛,突然笑了,什么鬼称呼!
他进门后没立即回卧室,脱了外套在沙发上坐下。
方局酒量好,他陪着喝了不少,这会儿身上是淡淡的酒香,脸颊微微泛着红,一直延伸到脖颈。
他嫌热,把衬衫扣子往下解,刚解了两粒,蔚蓝重新出现在他面前,将一个白瓷小碗端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他微愣,还没问,蔚蓝主动说:“醒酒汤,喝点儿,蔚蓝独门秘方。”
“有用?”
他嗓音低哑地问。
“喝一口嘛。”
她的声音柔软动人,带着几分诱哄。
无法抗拒,秦陆焯真端起来喝了。
碗端起来的片刻,他想起阮红说的,他回来,这个房子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他顿时低笑了起来,谁说没有,还有人给他熬醒酒汤呢。
清晨,外面天刚蒙蒙亮,房间里由于拉着窗帘的缘故,连一丝光都没透进来。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疼。
秦陆焯不是酒量小的人,只是昨天为了陪方局尽兴,喝了不少。
他干脆坐起来,缓了好一会儿才起身。
一拉开窗帘,外面笼着一层雾气,连对面的楼都看不真切。
没一会儿,他听到外面有动静,一打开房门就看见了蔚蓝。
她一怔,说道:“我还以为你要很晚才起床呢。”
昨晚他身上的那股酒气,她一开门就闻到了,好在他没喝醉,而且看起来酒品极好,喝完醒酒汤便回房间洗漱,没一会儿里面就没动静了。
秦陆焯打量着她的装扮,声音略沙哑地问:“要去跑步?”
蔚蓝习惯早上运动,之前在家的时候都是用家里的跑步机。
这边没有,所以她打算出去跑一圈,顺便吃了早点回来。
“要一起吗?”
蔚蓝见他问,眼神带笑。
秦陆焯伸手揉了下自己的额头,蔚蓝见状,伸手去拽他的手,“走吧,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还能舒服点儿。”
她的手掌柔软细腻,搭在他手心内,像是一块暖玉。
最后秦陆焯穿了件羽绒外套,当真跟着她出了门。
此刻雾气依旧未散去,路面状况并不算好,好在今天是周六,上班和上学的人都少,蔚蓝双手插在口袋里,随后开始正对着他倒着走,问道:“你今天不用上班吧?”
秦陆焯眼皮抬了抬,低声说:“周末。”
况且他昨天刚从天津回来,晚上又喝了酒,再怎么热爱工作也不至于这么虐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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