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直到那天遇见了他(5/6)
不过现在情况不同,对手再次归来,他们马虎不得。
秦陆焯挂了电话,想起方局最后说的话。
他让他忘记过去的事情,去找个女朋友,做寻常人该做的事情,至于犯罪分子,就留给他们这些警察去抓。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花束,他没告诉方局,在他电话打来之前,他正准备跟一姑娘表白。
蔚蓝比秦陆焯晚到了几分钟,她盛装而来,看得出是精心打扮过的。
她坐下后,对面的男人冲着她看了好几眼,她眨眨眼睛:“惊艳了?”
秦陆焯低笑,果然还是这性子,他板着脸,抬抬下巴:“点菜吧。”
蔚蓝抿嘴不语,反正她不着急。
这家餐厅的环境确实不错,幽静素雅,灯光不算明亮,情调渲染得十足。
因为是西餐,蔚蓝特地点了红酒。
两人边吃边等着上菜,倒也不算无聊。
蔚蓝偶尔说话,秦陆焯低声回答。
直到蔚蓝举起酒杯,正要感谢他今晚的邀请,突然,周围的灯光一瞬间全部熄灭,四处响起低声惊呼。
就在有人刚喊了“服务员”时,头顶的灯突然再度亮起。
店内所有人都抬起头,周围一片漆黑,屋顶此刻变成了星河,星辰还在缓缓流动,如此神奇又曼妙的一刻,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静静地欣赏着这一幕。
当星河黯淡,灯光再次亮起的时候,又有惋惜的声音响起。
倒是隔壁桌的人将服务员喊了过来,问道:“这个灯能不能再亮一次?
我女朋友很喜欢。”
服务员轻笑道:“先生,今晚的星河灯是一位男士特地为了表白预约的,如果你想再点,需要预约下次,我们这儿都有价格。”
客人自然地问了价格,待服务员报了个数字后,那对情侣脸色微僵。
蔚蓝倒是饶有兴趣地看了一圈,低声说:“没看见有人表白啊,花了这么多钱却又不表白,这人真够有意思的。”
秦陆焯朝她望了一眼,低笑:“你喜欢吗?”
蔚蓝点头:“喜欢啊。”
虽然不是专门为她点的,可是她也欣赏到了美景,自然喜欢。
秦陆焯再次笑了起来。
嗯,喜欢就好。
这顿饭就这么过去,回到家中,秦陆焯掏了钥匙将门打开,刚换了拖鞋往里面走,就听到猫的叫声,是秦小酒听到动静出来迎他们了。
秦陆焯正要走过去摸这小猫崽子的脑袋,却被身后的人拉住。
待他缓缓转头,就见蔚蓝双眼直勾勾地望着他,那双乌黑的眸子里像是藏着星辰,比今晚餐厅屋顶上亮起的星河还要漂亮。
半晌,蔚蓝认真地问:“秦陆焯,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她盛装而来,只为等待他的承诺。
她安静地望着他,淡然又笃定。
他和她之间,从开始到现在,或许都是她在主动,她撩拨他,不动声色地引诱他。
可是蔚蓝相信,他并非无动于衷。
昨晚,她看见了他眼中的欲望——那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渴望。
秦陆焯被她问住了。
他望向面前的姑娘,她勇敢大气,拥有足够包容的强大内心,这正是她的个性,是他喜欢的她。
半晌,他冷淡地说:“早点儿休息。”
蔚蓝怔住,又笑了起来,再问了一遍:“你确定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话?”
秦陆焯蹙眉,终于再次开口,肯定地说:“明天还要上班,早点儿休息。”
头顶的灯光照着两人,他微蹙着眉心,唇微抿,眼神坚定而决绝。
两人对峙着,像是谁也不让着谁。
蔚蓝并不知道的是,就在几个小时前,面前这个男人还在花店里,对着一个陌生人描绘着他心底的那个姑娘。
他说着她时,眉眼都带着笑,连店员都对这个即将被表白的姑娘充满羡慕。
“你知道我想要听到的并不是这个回答。”
蔚蓝盯着他,眼神灼灼。
她不是个情感热烈的人,没那么强烈的爱,也没那么强烈的恨,跟别人交往,也都如例行公事。
她以为她这一生也会像例行公事那样度过,直到她那天遇见了他。
喜欢上一个人有多容易?
或许是他深夜披着满身倦意到警局来接她,又或者是他站在深夜街头,弯腰跟衣着褴褛的老人低声说话,让她感动。
这个男人硬到她以为他真是一块石头,可又那样柔软,柔软到他心底装了那么多东西,却一如过往。
蔚蓝望了他一眼,径直越过他回了自己的房间。
秦陆焯望着她的背影,直到她彻底消失在视线里。
脚边的秦小酒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喵喵”地叫唤。
他弯腰将它抱在怀中,低头问道:“你小子是不是觉得我挺没用的?”
“喵。”
秦陆焯摸了摸怀中的小家伙,自嘲地笑了一声。
这一夜,他辗转难眠。
凌晨四点,秦陆焯猛地睁开眼睛,一身冷汗,周围一片漆黑。
没一会儿,他坐了起来,倚靠在床头,方才梦中的场景像是倒带般在他脑海中回放。
他见到了老姚,那个三十五岁的男人,孩子刚七岁,正是读小学的年纪,每回他来警局,说得最多的就是“以后我也要跟爸爸和秦叔叔一样当警察抓坏蛋”;他还梦见了刘裕,二十三岁,刚毕业进入刑警队,如果他没牺牲,现在就跟沈放一个年纪;还有老任,三十二岁,他牺牲的时候,女儿只有一岁,刚会叫“爸爸”,行动的前一晚,他还把录在手机里孩子叫爸爸的视频放给他们看。
那时候,秦陆焯是那样自信,他相信他把人带去,就能把人安全地带回来。
可是这世上,明天和意外,没人能保证哪个会先来。
他被现实狠狠地教训了。
方局的那一通电话彻底改变了他的想法。
他以为他远离警队,就能忘记过去,可现在才发现,只要他还活着,即便他不去循迹罪恶,那些人也始终不愿放过他。
他曾经宣誓他将维护正义和法纪,忠于祖国,忠于警队,保护人民的生命安全和财产,他从未后悔过穿上那身警服。
即便如今那些人追着他不放,他亦不后悔。
可他能将蔚蓝扯进这其中吗?
他不能!
黑暗中,秦陆焯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待他早上开门出来的时候,客厅里一片安静,他朝蔚蓝的卧室望了一眼,还没起床?
直到他看到秦小酒猫盆里刚放进去的猫粮,他又心存疑惑:她已经走了?
秦陆焯原本准备迈向玄关,却在下一刻回身。
他推开蔚蓝的房门,干净整洁的房间空空荡荡,像她来之前那样。
蔚蓝走了。
他握着门把手,再次自嘲地笑了一声,是啊,她有不走的理由吗?
他可以为了他的理想和正义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却不能把蔚蓝拖进来,他太了解那帮人,一帮亡命之徒,被抓住也不过是死,所以从来不惧怕和警察对抗。
他自己什么都不怕,却怕连累到她。
第一次喜欢上一个姑娘,却落得这么个下场。
窗帘被拉开,一室天光,只剩下他自己。
这样也好。
此刻,蔚蓝安静地开着车,北京早上的路况不算好,她跟着望不到头的车流慢慢往前行。
待车子停下,她下车,看着紧锁着的大门,餐厅的员工还没上班。
于是蔚蓝立即重回车上,也不知等了多久,餐厅里有了动静。
她再次下车,推门进去。
服务员见有人推门,吃惊地看了过来:“小姐,是来吃饭?”
蔚蓝摇头:“你们经理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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