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看了他一眼，又看了诸多圣主与无上之王一眼，

“——看着。”

——整个乾离二道，是一块巨大的圆盘，而圆盘之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阴云。

只有那堪称无敌的可怕力量！

将一切都碾压至尘的绝对的野蛮的力量！

那闪烁的雷光，就仿佛在嘲笑祂。

同一时间，乾离二道边界战线发生的一切，自然也被灾厄看在眼里。

但尽管如此，那已经完全放开的战线，尽管有陷阱的可能，却也让灾厄一时间双眼发红！

一道道流光从四面八方的天际处涌来，化作一道道身影落在天山上，落在江南的面前。

——由于天山被江南移到了整个仙土的中央，所以几乎距离边境的位置几乎是差不多的。

同时也应对种种可能的情况，作足了准备。

化作……新的世界壁垒！

但凡有什么生灵意图闯过雷光，便立刻会被蒸发！

仙境如此，王……也是如此！

那一刻，虚无中。

但祂万万没有想到，没有阴谋。

那一瞬间，恐怖的声浪铺天盖地！

一位位圣主，热血沸腾，无尽气血，冲天而起！

一瞬间！

大多数情况下，虽然他混账，不学无术，无心天下大事，但至少他也晓得如今的局势——如今的乾离二道周遭每一处边界，都成了战场！

哪怕是近十位无上之王带领成千上万的仙境存在抵御，也仅是能够抵御而已。

尽管灾厄心头意动，但还是低下头来，问道。

甚至一时之间，忘记了思考！

祂在做出冲击的决定之前，也曾思考过人道会在乾离二道的边境留下怎样的阴谋诡计和陷阱等着祂去踩。

沉默之中，不知谁说了一句。

“它们来了！”

恐怖的、无声的浪潮仿若远古的巨兽张开血盆大口，吞没所过之处的一切！

顿时，一位位无上之王，仙境圣主，瑟瑟发抖！

祂眉心的第三只眼，再度打开一丝！

那被世界意志都忌惮的灰光，若隐若现，就要喷吐而出！

那一刻，灾厄浑身颤抖如筛糠！

赶忙躬身，惊恐道：“冕下！

万分抱歉……”

此时此刻，在一位位圣主与无上之王眼中，世界变成了这样一副景象。

也只有……死路一条！

简单来说，就是江南放大了，队友先撤！

要知晓，作为被世界意志应运而生的人道的天敌，灾厄从诞生的那一刻起的机制，就是吞噬越多的血肉，就会越发强大！

“还是整个人道都疯了？”

荡尽虚无！

但此时此刻，却显得如此……诡异！

“他疯了？”

但下一刻，灾厄脸色突然一变！

那第三只眼，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一般，再度合上！

而江南看了这混账蛇一眼，瞪了它一眼：“你这蠢蛇，别让大家看笑话了。”

一股股恐怖的气息冲天而起，仿佛要洞穿这个世界的壁垒那般！

天地战栗。

这不得不说，让灾厄无比心动！

——只要再往前一步，就是无尽的血肉生灵，那恐怖的数量的血肉，甚至可能让灾厄的力量一瞬间完全恢复，然后完全占据初代乾主的身躯，天下无敌！

灾厄想到这里，看了一眼旁边仍饶有兴趣的“江南”，默默收回了最后一个想法。

灾厄愣住，良久才道：“既然如此……您……”

灾厄喃喃自语。

——要不然那位存在在这这里，祂高低得逼逼人道几句。

或许诸多无上之王和圣主还沉得住气，但六目碧蚺可就不管那么多了，大声喊道！

只是江南没理会他。

仅仅一瞬间！

“好，依你，都可以依你。”江南无所谓道。

按照次序，俨然排列。

这个时候，灾厄才意识到——此时此刻，做主的，不是祂。

“……”

正是诸多圣主！

听罢，人们更是一片哗然。

有苍白，炽烈的瀑布，倾泻而下！

“打雷了。”

明明前一刻还阳光普照，此时立刻一片漆黑！

——不仅是天山，而是整个乾离二道！

“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

祂能无比清晰地看清楚一切局势——在击退了某一波灰鸦潮的冲击以后，那些人道的王与圣主们一个个跟抽了风一样全部回返，一个都没留下来。

时间，一点儿一点儿过去。

于是，那一刻，整个乾离二道的周遭，灰雾四起！

“陛下，这……”

这时，灾厄彻底呆住。

过了好久。

才有些难以置信地开口：“那家伙……如此强大？”

他感受到了，江南那同样超越“王”的可怕力量！

“当真……欺人太甚！”

——倘若江南下定决心要驱逐那些灰鸦潮的话，为什么要突然下令让他们回来呢？

于是，茫茫灰雾，在祂身上磅礴奔涌而出！

“你知不知道在那些乌鸦群里，本大爷差一点儿就回不来了”

“不。”世界意志缓缓摇头，“我并非生气——因为我说过了，按你的想法去做。”

“不。”

然后，在大陆的边缘，同样也是阴云的边缘。

——继六目碧蚺之后，他们终于明白了，江南为什么要提前让他们回来。

“那臣等……做些什么？”一位道祖，在人群平静下来后，试探问道。

世界意志点了点头，目光平静。

他看向远方，仿佛穿越无尽距离，看到了江南。

“这个人……不……不应该说是人。”世界意志摇了摇头，“他已经完全脱离了人的范畴。”

“当然，他是超越了王的……”灾厄接口解释道。

“不，与那无关。”世界意志仿佛不喜欢被打断对话，看了灾厄一眼：“无论凡人也好，仙境也好，还是所谓的王也好，都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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