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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文学城首发(2/3)

“司婳!”

她失去了意识。

再睁眼时,发现自己被言隽抱在怀里,贪婪地吸取着清新的气息。

她短暂的失去意识,并没有完全晕倒过去,扯着言隽外套的手也逐渐松开,“抱歉,有点头晕。”

言隽把人放在沙发上,迅速接了杯水递到她嘴边,司婳抱着杯子小口小口喝下,才慢慢的缓过来。

“好点了吗?”言隽伸手贴在她额前感受温度,似乎没有发烧。

“嗯……”司婳随口一应,鼻音厚重,精神不济。

房间里没有可检测身体状况的设备,附近也没有医院,依照她的情况,大约是这三天玩雪吹寒风受了凉。

司婳摸着肚子,感觉胃里空空的。

小动作落进言隽眼里,他主动下楼去拿早餐打包带回,“喝点粥暖和一下胃,我去问一下外面的情况。”

米粥带着丝丝甜味,含在嘴里却觉得挂单,司婳放下勺子,碗里的粥还剩下大半。

另一边,言隽得到最新消息,山路已经通行。

打完电话,回来见搁在桌上的粥碗几乎没动多少,言隽有些担忧,端起粥碗递到她面前,“再吃一些好吗?”

“不饿。”肚子空空的,但又好像感觉不到饥饿,司婳揉着额头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下山。”

“现在。”

言隽一手拎着一个行李箱下楼,第一时间打开车门让司婳先坐进去,再把行李放进后备箱。

司婳有些难受,坐上车连安全带都忘记系,言隽倾身将侧面的系带从她身前拉过,按入座位旁的锁扣,“睡一觉,下山后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

“嗯。”人没什么精神,声音软软的,听到什么都应。

从未觉得一个小时那么漫长,行至途中,司婳不断抚着胸口顺气,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想吐。”

车子缓缓停下,司婳立即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跑到路边干呕。

先前准备的保温杯派上用场,言隽手拿杯子守在旁边,伸出的手距离她背后咫尺,又收回,如此反复两次,司婳毫无察觉。

“喝点水。”

温水杯就在手边,司婳没吐出来,接过杯子小口小口往嘴里灌,暂时将喉咙里那股恶心的感觉压下。

盖子放回瓶上逆时针旋转,司婳低着头,没发觉前方驶来一辆黑色轿车。

车子速度不减,司婳听到声音正要抬头,身边忽然多出一股力量将她整个人揽过去,背后被一双手压着,整个人藏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车子从化雪后的水坑压过的瞬间,言隽将旁边的女孩紧紧护在怀中,飞溅的泥水全部洒在他身后。

被一双大手禁锢在怀中,司婳紧张地呼吸着,心脏跳得厉害。

除了贺延霄之外,她从未与其他男人靠得这般近,若非隔着厚衣服,恐怕连肌肤的温度都能感受到。

即便是这样,她也大受影响,耳边嗡嗡的,脑子里空白一片。

过了许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言隽。”

“嗯?

有没有好点?”言隽松开手,开口先问她的情况,表情看起来很自然,对比起来倒像是她太过敏感。

男人脸上挂着担忧,司婳只是轻轻扫了一眼,不自然的回避视线,绕了半圈走到他身侧,指着衣服道:“你背后全是泥。”

“换件衣服就好。”他不怨也不恼,脾气好得没话说。

目光从女孩薄红的脸颊上掠过,言隽自然的拿过她手中的杯子,取出干净的纸巾递过去,“外面风大,如果好些我们就先上车。”

“感冒了可能容易晕车,早知道该提前准备晕车药。”言隽叹了口气,替她打开车门,待她上车后,才回到驾驶座上,“我尽量开得稳些,如果难受就告诉我。”

坐进车里,司婳深深呼吸。

想起出行前言隽是特意询问过她是否晕车的,是她信誓旦旦告诉言隽自己从来不晕车,并非言隽没有想到。

系上安全带后,司婳没再说话,轻轻地闭上眼睛靠着椅座却无半分睡意。

她尽量放轻呼吸,仍能清晰的感受到心口砰砰跳动的频率快于平常,完全不受控制。

早上在楼梯下那会儿确实意识不清,无暇顾及其他,可刚才她清清楚楚的感知到男人身上淡淡的清香,连晕车的恶心感都被冲散。

只是……

那个距离太近了。

司婳降下车窗,任凭冷风吹进来,抚平心里头泛起的丝丝躁意。

*

下山途中司婳忍了又忍,等到医院,司婳还是吐了一次。

胃里空空的,极其不舒服。

“再喝点水。”司婳杯子里的温水已经在车上喝光,这次言隽递过来的是他的杯子。

注意到杯子颜色,司婳摇了摇头,轻轻推开,“不用了,谢谢。”

言隽垂眸,收回水杯,浅粉的指甲压着杯壁微微泛白。

是他太心急了。

等司婳缓过来,言隽才带她进电梯,“现在去LG挂号。”

二人转身同行,不经意间碰到她的手,冰冰凉,很想握住替她暖一暖,心知司婳会介意,只能表明按捺不动,循序渐进让她习惯自己的存在。

挂号问诊后,医生开了单子让她去检验科抽血。

外套脱了一半,抽血时司婳盯着那根尖锐的针头刺进血管,眉头深深一皱。

好在医生手法熟练,不算多痛,抽完之后立即拔出针头,司婳自己按着棉签。

言隽替她拎着衣服,看起来像是从后面将人揽着,但他很克制的保持着距离,没让敏感的司婳察觉不对。

等拿到结果,两人再拿回去给医生看,对症下药。

缴费处排着长长的队伍,言隽按住她的肩膀,“我去拿药,你在这边休息。”

言隽走后,她就垂头盯着地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接到小娜的电话,“司婳姐,有两个自称是你朋友的人来我们民宿找你。”

“谁?”脑子里第一个浮现的人是柯佳云,因为柯佳云说过要来滨城,“叫什么名字?”

“我记得其中有个男人姓贺,看起来冷冰冰的很严肃。”小娜对那人记忆深刻。

她不知道电话另一端的司婳在听到姓“贺”的男人时,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千万不要告诉他!

就说,就说我不在,已经离开了。”

“那人不是我的朋友,小娜……咳……”她语气急切,生怕小娜跟姜鹭不小心泄露行踪。

姓贺,冷冰冰的男人,不用验证就知道是贺延霄。

这几天畅快玩了一场,她几乎很少想起那个人,没想到贺延霄会亲自去滨城打听她的下落。

那人是怎么找上四季民宿的?

亦或者说,来找她干什么?

放不开现任,舍不掉前任,司婳真不想再跟贺延霄纠缠。

看到那个人,她会控制不住的难过,干脆就躲起来独自舔伤,离得远就不会那么心痛。

“嘶……”

沉浸在回忆中,等她反应过来,指甲已经在手心压出几道深深地印痕。

原来,短时间内得到的快乐只是她的自我麻痹。

听到那个名字,心还是会痛的。

-

言隽拿到药回来,见司婳状态看着比刚才还差,只当她是身体不适。

“把药吃了再走,我去接点水。”医院大厅的饮水机专门备有一次性纸杯,言隽接了半杯端在手心,降温后才递给她。

司婳捧着温热的纸杯,目光游离。

好久没有感受到这么无微不至的照顾。

记得上一次还是四年前,她在学校生病,贺云汐说带她去医院,最后竟是贺延霄亲自开着车来,陪在医院守了她一夜。

也就是那一晚,彻底将她那颗徘徊不前的心推向深渊。

能让她凭着一腔爱意坚持三年的,是最初相遇的美好和心灵脆弱时的陪伴,她用那些深刻的印记去填充贺延霄后来的忽视。

慢慢的减少依赖,直至热情消耗殆尽的最后一刻发现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是错误,信任顷刻崩塌,所有期待瞬间瓦解。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司婳掰手指默算着日期,如果贺延霄不走,她就在这里多留几日。

“等你身体好些。”言隽几乎没有犹豫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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