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故人归(6/19)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个时候的秦国,竟然开始渐渐走起自保的路子,似乎有意要向大凉认输投诚,大凉的矛头如今正是对准明齐一国,傅修宜每日都是焦头烂额。
糟糕透顶。
……
战局总是瞬息万变的。
大凉得了幽州十三京,以幽州十三京为据点,开始反攻。
并不选择与秦国对抗,而是先向明齐下手。
秦国果然在大凉对明齐发动进攻的时候开始选择明哲保身,甚至于派了使者过来试着谈判。
愿意以割地赔款来补偿。
秦国本就在军事方面势弱,这么长久以来的战局拖延,已经让秦国国库空虚,赋税取之于民,也让百姓开始渐渐生出乱心。
秦国意识到严重,比起亡国来,割地赔款自然算不得什么了。
秦国选在这个时候撂挑子,对于明齐来说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任凭傅修宜软硬兼施,那头的秦国也并不理会。
这自然还有谢景行的功劳。
给秦国画个饼,让秦国皇帝以为大凉的确是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对付秦国,如今只想要拿下明齐,谢景行做的天衣无缝。
便是要各个击破,这一手离间计,也是被他玩的炉火纯青。
大凉的军队很快就打到了明齐定京。
而陇邺未央宫,显德皇后正在让宫女给人倒酒。
这是一场“宫宴”,却没有那些个文武百官,没有后宫嫔妃,有的只是沈妙、罗潭、永乐帝和显德皇后几人。
显德皇后道:“权当是做家宴了,也算是在千里之外为景行庆功。”
一旦谢景行拿下定京城,明齐就算真正的尘埃落定。
谢景行自然是不会放过秦国的,斩草要除根,一劳永逸才是上上之策。
没有了明齐做支援的秦国,也不过是强弩之末。
谢景行之前拖了这么久战局,到现在发力,也不过就是为的这一刻。
再过不了多久,这漫长又残酷的战争便要结束了。
到那时,四海安定,天下太平,也才真真正正的算是实现了众人的心愿。
“小表妹,你喝这个。”罗潭把梅汁放到沈妙面前,托腮看着沈妙的小腹,道:“太医说了,大约再过两个月就要分娩。
也不知是小侄儿还是小侄女。”
沈妙垂眸,唇角一扬:“安静得很,大约是个小姑娘。”
“那也说不定。”显德皇后笑:“也有小子安静,姑娘调皮的。
不过等景行回来后,都发现自己做爹了,也不知会怎么闹上一场。”
沈妙想想那时候的场景,也不觉头疼。
如果谢景行知道自己瞒着他这么久,定然要闹脾气的。
不过……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正说着,永乐帝自外头进来了。
沈妙和永乐帝见得面不多,永乐帝大约仍是不喜欢她的,每次见着她的态度也不怎么样,不过近来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倒是缓和了许多。
也许有显德皇后在劝着的缘故,偶尔得了些什么补身子的药材,还会让人送过来。
罗潭有些害怕永乐帝的,立刻正襟危坐起来。
四人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罗潭有些窘迫,沈妙还好,永乐帝神情冷淡,倒是只有显德皇后最高兴的。
她说:“景行这一回可算是立了大功,等班师回朝,定也要好好嘉奖一番,本宫瞧着,便给亲王妃一个诰命得了。
他们亲王府里什么都不缺,得个诰命也算是好的。”
永乐帝顿了顿,“嗯”了一声。
显德皇后还来问:“你觉得好不好?”
沈妙:“……。”
这能怎么回答?
说“好”,显然永乐帝是不高兴的。
说“不好”,这不是当众打了显德皇后的脸么?
这帝后二人委实有趣,出这么个难题给她。
沈妙就笑道:“这些,还是等殿下回来后再说吧。”
“也是。”显德皇后就点头:“许他自己有别的主意也说不定。”又看向罗潭:“这罗姑娘这头,等高阳回来,本宫与你们赐婚可好?”
罗潭差点没被自己嘴巴里的糕点噎着,若是旁人,她便早就说回去了,不过对方是皇后,便只能可怜巴巴的看着沈妙。
沈妙忍笑,道:“娘娘,这些都不急的,还是等高公子回来再说,万一高公子也有别的主意。”
罗潭听沈妙帮她说话,将将才松了口气,听完沈妙说的话后又不是滋味。
这是什么话,好似高阳还看不上她似的,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还是小春城罗家的千金……不对,为何要比较呢?
她本来也就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嘛。
永乐帝看了显德皇后一眼,沉声道:“吃饭。”
显德皇后嗔怪:“都说是家宴了,随意些,这么严肃做什么。”
自从谢景行频频传来捷报,朝廷里的大臣几乎都安分下来,似乎看清楚了年轻帝王的野心和手腕。
便是谢家虽然只有这两兄弟,可是两兄弟都不是善茬。
一个善于平衡朝野,一个善于扩张征战。
对于郡主怀着敬畏之心,朝廷也就安静多了。
便是连批评指责永乐帝无后的折子近来都是寥寥无几。
显德皇后难得过一段这样平静的日子,和永乐帝的感情倒是起了些微妙的变化。
似乎从前那种相敬如宾的帝后,开始渐渐变成了一对寻常夫妻。
永乐帝是个极有原则的人,从前显德皇后做什么,都是规规矩矩的来。
这段日子,显德皇后偶尔也会做些任性的举动,永乐帝也纵着她,虽然不腻,却也很难得了。
都说旁观者最清,沈妙觉得,永乐帝对显德皇后也是很有情意的。
好似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等谢景行归来,或许很长一段时间,都能这么幸福下去。
显德皇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道:“明日要去挖去年我埋在梅树下的两坛雪酿。
开坛之后大约很香,皇上也与我一道去吧,恰好将今年的也埋进去。
亲王妃和罗姑娘也一道过来,待挖出来后,傍晚的时候咱们去翠湖亭,赏荷花,也好尝尝雪酿。”
罗潭贪嘴,自然高兴地应了。
沈妙也点点头,倒是永乐帝似乎有些无奈,显德皇后只在煮茶和酿酒一事上很有兴头,一高兴起来,就像个小孩子一般。
不过最后他却还是点了点头,显德皇后见状,就满意的很,继续边吃边和沈妙说些趣事儿。
第二日,恰好是个艳阳天。
陇邺本就夏日来得早。
幸而晨间最凉爽,沈妙和罗潭早早的就去了。
沈妙身子重,是不能陪显德皇后亲自挖的。
罗潭大大咧咧,又怕搬动的时候碰着石子儿给摔坏了,便是由显德皇后和陶姑姑在挖。
永乐帝就道:“起来吧,伤着手不好。”
“往年里都是臣妾和陶姑姑一道挖的。”显德皇后额上渗出些晶亮的汗珠,偏还笑盈盈道:“雪酿呢,一定要亲手挖出来的才香醇。
日后若是皇上有心,便也亲自来埋上一回,挖上一回,就晓得是如何滋味了。”说话的功夫,她与陶姑姑将另一坛也挖了出来。
永乐帝突然眉头一蹙,他顿了顿,不动声色的按住自己的胸口。
显德皇后将其中一坛抱起来,那坛子小巧可爱的很,抱起来也不费力。
她倒也不嫌脏,不怕泥土蹭到自己衣裳上,仿佛像是献宝般的举到永乐帝面前,将酒坛的塞子拔下,凑到永乐帝鼻下,问:“皇上来闻闻,是不是很香?”
“很香。”永乐帝蹙着眉道。
显德皇后看向他:“皇上是觉得不好么?
不然怎么这副神情,莫非是埋坏了?”她有些狐疑的自己去嗅酒香。
永乐帝微微一笑,正要说话,却突然觉得眼前一黑,脚步一个踉跄,一头栽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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