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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伪君子(二)(2/3)

阿珺坐在石桌的另一头,段段被她按在地上,乖顺地坐着,她手里翻花绳似的,给段段编了个低低的辫子。

“给谁写信?

你的离离姑娘吗?”

听罢,赵小岚脸一红,结结巴巴道:“我我我我我给很多人写信,还有大姐和二姐!

还有祝兄!

!”

阿珺嘻嘻哈哈的笑他:“你一天到晚哪里来这么多信要写,又要给这个姑娘写,又要给那个姐姐写,好风流哇!”

赵小岚嘀咕一声,说道:“我是、是君子之交。”

阿珺哼了一声:“你是哪门子君子,天天逃课往百花深处钻,你以为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勾栏名妓,哪个不是你的好姐姐?”

赵小岚道:“你不要看不起风尘女子,我倒觉得她们有意思多了。

我就愿意和她们玩儿。”

陆行九路过,毫不掩饰自己的鄙视,重重地翻了一个白眼。

被阿珺瞧见,她喊道:“喂!

陆行九,你什么意思!”

陆行九道:“我眼睛被风吹了!”

阿珺笑道:“那今天的风可真大,都能把你的眼珠子给吹到后脑勺去了!

段段,给我拦住他!”

陆行九一听,浑身一僵。

段旻算是妤宁公主的贴身侍卫,虽心智不全,武力却十分强悍,并且只听妤宁公主一个人的话。

这陆行九虽然经常背地里同几个好友讥讽段旻活得像条狗,但实际上他平时最怕公主指使段旻来教训他。

而段旻虽有公主撑腰,公主却也没把他当成一个男人看。

恰好他长相十分精致,像个雕刻出来的瓷人,令阿珺十分珍惜,因此,此女成日里没事儿便将他放在身前摆弄,不是编头发,就是换衣服和装饰,只把他当成心爱之物。

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被一个小女孩儿如此玩弄,简直就是滑稽。

陆行九找过他不痛快,被阿珺伙着段旻揍了几次,老实不少,这会儿,又贱上了。

陆行九慌慌张张退了两步,扯着嗓子喊道:“干嘛!

你要干嘛!

这里是白鹭书院,你、你你你你你你难道想在书院里打人吗!”

柳况突然出现,笑道:“谁要打人?”

阿珺惊了一下,“段段、段段你回来。”

陆行九一指阿珺:“柳先生!

楚锦桦无视校规,又在书院里打人!”

柳况看过去,阿珺抿了抿唇,抱胸转头。

赵小岚把最后一朵干花贴在信上,抬头问道:“柳先生,烟姐姐好些了吗?”

陆行九连忙接话:“好些!

怎么没好些,在书院里吃了睡,睡了吃,能不好吗!”

柳况笑道:“好多了,这会儿你们都可以去看看。”

陆行九又插嘴道:“谁敢去看她!

门口都没走到,便被小国相瞪回来了,真不知道里面躺着的是皇帝的老婆还是他的老婆!”

阿珺道:“陆行九,你有毛病吗,一张嘴叭叭叭最会讲,最会抢,不讲话没人当你死了!”

柳况制止了陆行九回话:“好了,在书院里这么说话没人管你。

要是你出去还这样口无遮拦,小心酿成大错。

天子家务事,岂非你我能议论的。”

陆行九不大情愿地拱手:“是,学生谨遵教诲。”

柳况道:“山上的枫叶红了,你们写首诗词,晚课的时候我要检查。”

赵小岚道:“柳先生,我要请假!”

柳况道:“你怎么又要请假,你上月已经请完了。”

赵小岚迅速双手合十,狗腿的很熟练:“柳先生,柳先生,最后一次!

我保证!”

“你上回也保证是最后一次。”

“这回是真的最后一次啦!”赵小岚狂作揖,他生的可爱乖巧,此番动作,引得众人发笑。

柳况心一软,只好道:“那就依你所言,最后一次。”

阿珺问他:“你这次请假干什么?”

赵小岚连忙把桌子上的信纸收拾起来:“我跟祝兄约好了,今天下午一同去司乐坊听曲,他这会儿应该到京都了,我要走了。”

他冲进学堂,拿了书包挂在肩上,就要往山下走。

半路,被明长宴拦住了:“什么事这么急。”

赵小岚领子被明长宴提着,整个人像只小猫一样缩着脖子,还不忘惊喜道:“烟姐姐,你活啦!”

明长宴勾着他的肩膀:“什么活不活,我又不是死了。

你要去哪儿?”

一学生道:“去见他的祝兄!”

明长宴道:“那先别去见,我要问你一个问题,你才能走。”

赵小岚被他带回石桌前,明长宴倒了杯水,问道:“皇宫里还有死人吗?”

赵小岚摇头:“你昏过去之后,白鹭书院没几天就开学了,我很少去皇宫,因此不知道。”

明长宴思索片刻,又道:“大皇子的尸体还在吗?”

赵小岚撑着下巴,回答:“那肯定早就下葬了,你都在这儿呆了小半个月了。”

明长宴诧异:“这么久?

皇帝没找我吗。”

他心道:我还有个皇帝老婆的身份在宫中,这一消失,且不说茯苓二人如何交代,那皇帝要是找起来,不也惹祸上身了吗?

赵小岚道:“没找。

皇姑父最近忙得焦头烂额,连大皇兄的葬礼也是草草办了,哪有时间追查烟姐姐去哪儿了。”

明长宴道:“嚯,这皇帝未免太无情了,连自己儿子死了都不操心。”

陆行九在边上,远远听着,便插嘴道:“元侧妃的儿子死了,他有什么伤心的!

又不是皇后的儿子。”

明长宴:“你好像话里有话。”

赵小岚边上的一位小学生开口:“元侧妃是因为长得有几分像皇后才得宠。

皇上对她只宠不爱,她儿子死了,当然也无所谓了。”

陆行九道:“可惜那位皇后心高气傲的很,这辈子除了她丈夫谁也瞧不上。”

明长宴问道:“皇后的丈夫不是皇帝吗?”

陆行九嗤了一声,左右一看,阿珺已经跟在柳况后面当小尾巴去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地开口:“皇后是前朝的太子妃,她的丈夫哪里是皇帝,是前朝太子。

皇帝登基后,看她貌美,不顾百官反对,强行立她为后。

不然,皇后为什么一年到头都在大寒寺,很少回皇宫!”

赵小岚难得翻脸道:“陆行九!”

陆行九自知失言,连忙闭嘴。

登时,四下寂静。

明长宴心道不好,连忙要说些话来缓解气氛。

就在此刻,一阵十分细碎轻微的叮当声传来,叮铃作响,绵绵不断,颤动不已。

对面的赵小岚好像看到了什么,连忙站起身。

果不其然,小院石门处,一名青年停下脚步,他散发黑衣,披着一件黛色的外衣,气质冷峻,眼角有一颗小小的泪痣,因此,驱赶了几分冷意,使得神情柔和了不少。

赵小岚眼神雀跃,像只兔子似的便蹿出去了,振臂挥舞:“祝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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