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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菜糊糊(1/2)

谷成的藏刀非常锋利,猪肉在申月华手下一片片整齐地割下。

示范了一会儿,他让大家轮流来。

苏淇往后让让:“这活我比你行,就不浪费肉了。”张翠丽也道:“俺也不浪费了,多少年前娘就教会俺做饭。

以后做饭的事俺和苏姐包了。”

“好是好,但不行。”申月华严肃地说,“以后咱们在这所有必须做的事,人人都要学会。

谷成,你带头。”

谷成学东西快,再说藏刀基本随身带,经常削个苹果、梨什么的,看了申月华切肉,早已了然。

切的不算太好,但有有模有样。

张景泰、宋学勤俩人就不行了,不管站姿还是动作,别别扭扭,还让旁边的人捏一把汗:生怕他们一刀下去,切下来的不是猪肉,而是他们的手指。

贺庆生没问题,长期制作东西,手早已练得灵巧无比。

“我说大头啊,你咋这笨呢?

你看你切的肉,赶上砖头厚了,这要是下锅,几天都炖不烂糊。”张翠丽嘲笑宋学勤。

宋学勤尴尬地放下刀:“太夸张了吧,你见过哪块砖头这么薄啊?”

“比砖头是薄点儿,”谷成笑道,“不过听说你结婚了,这么简单的家务活都不会?”

“才结两个月,不过跟结不结婚没关系。

在我们青海,男人是不干家里活的。”宋学勤回答,“做饭,洗衣,喂猪,凡是家里的事,都是婆娘的,男人干让人瞧不起。”

“这倒是,”张翠丽点点头,“俺们东北也是这样。”

宋学勤立刻接过话头:“难怪你妈老早教你做饭,原来学会做家里事好嫁人啊。”

张翠丽红了脸举手朝宋学勤打去。

宋学勤转身一躲,正好躲在苏淇后面。

苏淇顺手就捶他的头:“让你笑话我妹!”

引得众人皆笑。

申月华说:“这是最简单的生活技能。

记住,咱们现在是复仇队队员,不是爹娘前娇惯的孩子,以后所有事,教的好好学,没教的自己偷摸着学,光有特异能力不行,还要有生活的本事,打鬼子的本事。

明天起,瞎整教大伙儿使枪。

等我们多找点窝,开始跟鬼子干!”

这当儿,陈川林已经把炖肉的水快烧开了,他吆喝:“快把切好的肉扔锅里,谁再去弄点水来。”

盛水的工具是一大*麻烦。

贺庆生锯了不少竹罐,但毛竹最粗的也就比喝水的杯子大一圈,长顶多尺余,提一罐来,盛不了多少水。

听陈川林吆喝,大家每人拎了竹罐,出洞舀水去了。

肉煮好,陈川林把洗净的野菜放进去。

他今天采的野菜很讲究,有灰灰菜、马齿笕、费菜、黄花苗、野蒜,还有不少蘑菇。

他又掏出烤野猪肉剩下的半包盐,先抖了一点入锅,想想,又抖了不少,几乎是半包中的一半。

这顿饭,大伙儿不知道吃得有多香。

几天没吃热乎东西了,加上心情舒畅,一大锅肉片野菜汤吃了个净光。

吃完,大家抱了白天弄回来野草,各找地方铺了便睡。

值夜的守在灶旁,添柴拨火熬时间。

一夜无话。

第二天的安排是贺庆生在洞里准备布阵的材料,张景泰协助;其他人翻越勺子山,申月华带张翠丽、宋学勤向左,谷成带苏淇、陈川林向右,在勺子山周边寻找适合隐藏的地方,如果时间允许,再往深处走,在虎头山周边寻找。

天黑前赶回一号藏洞。

双方在行进的过程中都听到鬼子动静,无惊无险。

苏淇和张翠丽经过几天的磨练,警觉性提高了很多,经验也丰富了不少,脑子里时刻有鬼子这根弦,所以鬼子尚离一、两千米就能察觉,提早通知伙伴隐蔽。

贺庆生和张景泰在山洞里做布阵用的材料。

昨天同伴们把几乎要用到的东西都堆在洞里:长长短短的树棍和竹竿、一大堆野草,几卷葛藤、大小不一的石头……四根野猪腿骨棒和两根獠牙也被申月华剔得干干净净摆在地上。

他们先选了几根毛竹,做了竹梯。

贺庆生收拾葛藤的时候,教张景泰劈竹子做竹签:“头一定削尖,越尖越好。”

竹签是用来放入陷进的,张景泰自然知道,他答应一声,向贺庆生提了个要求:“待会儿闲了给我也做个弓吧?”

“哎哟,你不说差点儿忘了,前天做的弓时间少了,太简单。

等会儿我把藤子和竹子撸差不多,教你绑架子,你绑的时候我去勺子山背面砍栆树枝,那玩意儿做弓带劲。”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太阳躲入西山。

贺庆生完成了三张弓和十几枝箭。

由于时间充裕,弓和箭做的十分讲究。

弓弦竟是用野猪皮做的,有棱的猪皮被他不知怎么打磨得光滑圆溜;箭尾不再用草将就,镶上了鸟的羽毛。

他还在洞壁上钉了几根竹钉,把三把弓一捆箭整整齐齐挂上去。

自己背着手像检阅队伍似的在他们面前来来回回走,嘴角快挑到了眉梢。

正在烧火做饭的张景泰见贺庆生得意的模样,不禁笑出声来:“行了小贺,汤里没盐好难喝,你想办法弄点有咸味的东西来。”

贺庆生终于停下,下巴颏一扬:“你以为我是神啊?

东西好做,咸味儿这玩意儿任谁都变不出来。”

“还知道你不是神啊?

看你那样子,神的都快神经了。”张景泰哈哈笑起来。

申月华这组先回山洞。

张翠丽饿了,举着火把径直跑到灶台旁,火把在锅上晃晃,叫起来:“娘哎,这是什么汤啊!”

张景泰抱了一抱柴过来:“咋了张小姐?”

“都成菜糊糊了!”

“是啊,我也说怎么回事,昨天盛到罐里菜都是整的,今天就变了呢?

是不是昨天采的菜过一夜煮就是这样?”

“什么过夜不过夜的!

你肯定是和肉一起煮的。”

张景泰委屈道:“不一起煮还二起煮啊?”

“哎哟我说呢,肉煮好吃前才能放菜。

肉要煮很久才烂糊,菜一烫就成,连这都不懂?”

张景泰尴尬地说:“昨天没注意川林哥做。”

这时候,申月华和宋学勤也到了。

申月华弄明白事情原委,笑道:“不错了,回来有现成的肉片菜糊吃。

丽丽,知足吧。”

“切!”张翠丽一撅嘴:“肯定难吃死了。”

张景泰知道自己搞砸事了,赶紧道歉:“是我不好。

下回知道了,先煮肉,肉烂了煮菜。”

“不是肉烂就煮菜,是快开饭的时候煮菜!”张翠丽强调。

“对对对,”张景泰连连点头,“开吃的时候放菜。”

“咋跟你就说不清呢,笨啊!”张翠丽道,“不是开吃的时候,是快开吃的时候好不好?”

“开吃和快开吃区别大吗?”张景泰显然被说蒙了。

望着张翠丽气愤地涨红了脸、张景泰一副蒙像,一旁的三个人笑弯了腰。

还是申月华解了围:“丽丽的意思是菜也得煮熟,估摸着大伙儿来了,提前个两分来钟下菜,就跟打兔子估摸提前量一样,石头朝前扔点,兔子跑到石头到,打个正着一个道理。”

张景泰松了口气,看着张翠丽道:“早这么说不就明白了?”

“你……”张翠丽气得指着张景泰一时说不出话来。

“好了都别说了。

万事开头难嘛。”宋学勤打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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