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一点点的插曲
公孙胜走了十日,张青的心态也算渐渐平和下来了。
开始两天的时候,他是期盼这公孙胜能真来个“快去快回”,最好第二日就能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
可随着这时间推移,张青总算也暂且放下了这公孙胜。
毕竟要管的事情实在太多,就算是你心中当真念叨一人,也没时间念了。
南下的呼延灼,自从解决了徐州的混世魔王樊瑞一心人后,也是势如破竹。
一路推进之下,此刻与江南的方腊以泗州、楚州为界,暂时未动。
这也是张青交待的。
要是呼延灼再往南去,过扬州而近长江,那就差不多要到了方腊的大本营,难免要与方腊起了争夺。
以泗州、楚州为界,大家都有个缓冲,对“义军大家庭”来说,都是好事。
不错...
就说眼下,虽然平灭了田虎,然王庆与方腊似乎对梁山的印象还都算平常。
这说一句“义军大家庭”,那还是没问题的。
乃至于张青甚至曾经动过脑子,邀请王庆与方腊同来,搞个义军联盟。
就好似当年群雄讨董,咱也可以讨蔡京,伐童贯嘛。
不过这也只能想想,多少还不现实。
南方形势大概如此,再有就是青州的大本营里,也在逐步恢复民生生产。
其实这年头,要说生产什么的,一是器具监造,二就是粮食问题。
大宋时期,经济发展迅速,农业得到较大的发展,南方出现丰饶的粮仓。
长江下游和太湖流域一带成为丰饶的粮仓,出现了“苏湖熟,天下足”的谚语。
所以这方腊日后做大做强,靠的是地区的家底。
而对梁山来说,山东一地,比的江南,多少就差了不少。
好在虽然底子差些,张青暂也够用。
再就是拿了盖州之后,境内诸县见田虎大将皆降,也纷纷倒戈。
一时间,这梁山是几面皆胜,形势大好。
旗下诸将也气势正盛,俨然一副大好情景。
只是...这形势一好吧,有的时候,就容易得意忘形。
...
“揍他!
揍他!”
“娘的,让他看不起人,给洒家狠狠打他!”
“特娘的,这群匪人,兄弟们,别怂,给老子干他!”
“我去你奶奶的,你看不起匪人?
咱们大王,那就是山匪出身的!
兄弟们,为了大王,给洒家揍狠了这群鸟人!”
一阵阵的怒呵声,斗殴声,直直往张青耳朵里钻去,直把人心思搅合乱了,更是不得安宁。
尤其是鲁智深那破锣嗓子,简直就是要命的。
仿佛就是黑夜里沿街路面上的发动机,可把熟睡的人直接吵下楼去拼命的。
张青听得也是一阵无奈,直叫眼前正说着宋军入汾阳府以及北面情报的吴用赶紧去瞧瞧。
吴用自不怠慢,连忙转身出营。
一出外头,却见场面已然是火爆不已!
那鲁智深倒是没亲自上阵,可下头那些兵卒,却已然都干上了。
至于对手,则是瞪着眼睛,满脸羁傲不逊的董平。
好在这两人虽是怒目相对,谁也看不惯谁的样子,却也一时没自动手,只叫下头这帐下兵卒,互相攻击。
然眼看这打的不可开交,吴用忙上前呼道:“住手!
统统住手!”
“在大王帐前寻事,尔等欲要做何?”
吴用这嗓子还是挺狠,那一嗓子高呼,倒是也把场面也给震慑着了。
尤其是搬出了大王,更叫这些兵卒也陡然停下手,不敢肆意骚乱,当真惹了大王不快。
而眼见这场面稍许好些,吴用才问起鲁智深与董平,这到底发生因何起乱。
鲁智深还是把眼睛盯着那董平,是看也不看那吴用,只狠狠应道:“董平瞧不起咱们出身山匪,拿此说事,岂不是找揍!”
鲁大师这话,其实一听就有点问题。
且不说大王就是山匪出身,就说这年代,那出身可真不会叫人看不起。
所谓“江湖好汉”,某种程度也是与“落草在山”一个意思的。
吴用听得心中有数,当下也不忙说话,又转头与董平道:“董将军,你且说来,这为何争执?”
董平虽然羁傲,对着吴用却比鲁智深有礼貌多了。
拜而应道:“先生,这鲁智深简直就是颠倒黑白,分明是其拿我出身官家说事,如今却反污的是我言其出身。”
董平说着,也是指着周围一圈的兵卒道:“先生若是不信,也好问问这四下的弟兄,看我董平到底是不是扯谎的。”
董平这脑子到底是比鲁智深好使一些。
你瞧这一句话说完,还晓得给自己寻点证人,就比鲁智深光瞪眼的强多了。
只是别看吴用别的不咋行,人心的揣摩上,还是有些门道的。
见两方各执一词,好似谁都有道理,心下一动,顿时自有主意。
且见其听得是不耐挥手,直与二人皆肃穆呼道:“荒唐!
实在荒唐!”
“我看尔等,只因前头连连得胜,已成骄兵之势了!”
“要说入关之前,哪有什么出身之说。
共聚梁山,只为替天行道,皆不论出身!”
“如今倒好,不过区区胜的两阵,就知道论出身来了。”
“那日后是不是二龙山出身的算一拨,梁山投靠的算一拨,朝廷里出走的算一拨,而我吴用怎说都不合适,就独自算个一拨的为好?”
这一通的斥责,直把鲁智深与董平说的是哑口无言。
张青在里头也听得一清二楚,更觉使吴用做的这些,实在是合适的很。
其实从平灭田虎,壶关大胜开始,张青也隐隐能感觉自家弟兄之间情绪的变化。
毕竟这可谓是一场兵不血刃的大捷,难免会有些骄傲情绪,觉着天大地大,老子最大。
这起了矛盾,倒是也算好事,叫吴用去骂的两句,总比自己去开口的好。
说起来,这吴用背锅侠的角色,也算好用。
张青正这思量,外面的吴用却还没结束。
只听其又呼道:“尔等耗费精力在内里斗争上,却可知北面都发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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