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2/2)
鹿奶奶识字,但是年纪大了,手抓不稳笔,只能做一些不太精细的事情,没给他写信,只是给他寄了两件毛衣。
鹿行吟每年的毛衣都是鹿奶奶打的,今年寄来的这两件应该打得格外吃力。
以前在冬桐市,所有见过他上毛衣的人,都得感叹一声:鹿奶奶打的毛衣是全冬桐市织线最密、最保暖的毛衣,鹿奶奶也知道他们年轻人的爱好和审美,选色也不用那些花花绿绿的,给他织毛衣就是最简单的纯色。
今天收到的是一件红,一件白。
红的那件刚好符合他的身高,白的那件却大了很多。
鹿行吟翻过来,看见背后有旁人代写的纸条:“红的是你的,白的你送。”
鹿行吟只字未提这边见过的具体的人,信中只说,这边都很好,遇到的人也好。
他安静地抱着邮包往回走,快到校门口时,打针输液的药劲儿上来,觉得走不动了,就开了门去顾放为家睡了。
他知道自己生着病,还是会传染人的那种,自己单独照了一张没用的毯子铺在床上,裹着被子缩得紧紧的。
此刻黑暗中被人碰醒,鹿行吟发着烧,也看不清来人,只隐约从对方身上的薄荷香和习惯性低沉散漫的语调中知道,是顾放为。
他哑着声音说:“哥哥。”
他还在努力用混沌的大脑思考,怎么跟顾放为解释一下自己借用他的床的事,但是在那之前,他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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