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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七章 此间乐,我司马昭不思晋(1/2)

房龄公主的动作很快,扬起手来就要打安阳。

安阳跟着梁俊在外面待了那么久,又在山贼窝里跟着李秀宁的那位二当家花霜花大姐学了些防身的技巧,怎么可能被她打住。

“房龄姐姐,以大欺小,羞不羞?”

安阳侧身一躲,躲到了李秀宁的身后,探着脑袋冲着房龄公主撅着嘴不满道。

李秀宁一身素白,戴着面纱,席地端坐于案桌之前,倒是比那般公主更有气质。

房龄公主在长安城内嚣张跋扈惯了,今日里有憋着劲要给自家弟弟赵回场子,如何会将李秀宁放在眼中。

见安阳躲在她身后,伸出手就要去揪安阳。

李秀宁微微侧头,随后伸出手抓住房龄公主的手腕,一双明亮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

房龄公主心中一颤:“这女子是谁,看她神情气质不像是一般人物,难不成是雍州那个女山贼头子不成?”

梁俊身为太子,又在雍州境内干了很多惊世骇俗的事,长安城里这些个达官贵人们是一清二楚。

知道这些事若让长安城里的百姓知道了,势必会引起轩然大波,因此封锁消息,严令关于雍州的事情在长安城内传播。

在梁俊的这些消息里,最让这帮公主们在意不是什么不收赋税,也不是什么给百姓分土地。

这些事对于她们来说实在是太遥远,收不收赋税和她们有什么关系。

关于雍州的所有事里最让她们关心的就是传闻之中在陇右道上赫赫有名的李大当家。

东宫在雍州设置了那么多衙门,这些衙门相当于朝廷设置的六部,只不过是分的更细了。

雍州的财政衙门就相当于炎朝的户部。

户部尚书,那可是当朝一品大员,掌管着天下的财政大权,乃是六部之中地位最高的一个。

而这样一个官职,在雍州却是一个女子担任。

长安城内的清流文官们对此没少上折子弹劾梁俊,可越是这样,对于有德贤皇后这个榜样在前的炎朝公主们来说,越是兴奋。

当年德贤皇后虽然只是皇后之名,但行的事却是皇帝之事。

可以说除了名称之外,德贤皇后就是当时炎朝的皇帝。

虽然皇帝成年之后,德贤皇后将权利还给了皇帝,而且还能全身而退,得到从皇帝到百官,再到所有百姓的拥戴。

皇帝更是为德贤皇后用黄金打造了一个百花凤座,以示皇后的功绩同时也是像天下证明德贤皇后的伟大。

有这样一位榜样在,炎朝们的公主们打出生起就和其他朝代的公主不同。

在无人不宣扬德贤皇后的恩德的大环境下,炎朝的公主们潜移默化的也都或多或少的以德贤皇后为目标,想要成为她那样的女人。

想要成为德贤皇后这样的女人,说的简单,做起来可是千难万难。

别的不说,德贤皇后虽然最后将皇权还给了皇帝,却也在皇帝心头敲响了警钟。

若是德贤皇后不交换给自己去,她自己当女皇帝,谁能奈何了她?

德贤皇后的出现,给炎朝后世的皇帝们带来了一个阴影。

其他朝代的皇帝要防着手下大臣们造反,要防着兄弟儿子们造反。

炎朝的皇帝还得提防着自己的皇后和女儿们做另外一个不愿意交还皇权的德贤皇后。

因此一边大肆渲染德贤皇后的伟大,让天下臣子和百姓们都像德贤皇后学习,对皇室忠心耿耿,皇帝才是天下臣民的君父。

一边又对后宫的嫔妃公主们设定了各种规矩。

比如最常见的后宫不可干政,若有干政者,皇族之人杀之无罪。

出嫁的公主不准过问驸马的公事,若有多嘴问的,驸马可以以此为理由休妻,甚至将公主贬为妾。

所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炎朝越是这样,炎朝的公主越是叛逆,大多是性格泼辣,尤其是出嫁了的公主,更是把驸马们调教的毕恭毕敬。

因此当房龄公主知道东宫一派里有这样一号人物的时候,除了震惊之外,就是打心眼里佩服了。

能在长安城这种情况下还能活的好好的公主,没有一个废物。

房龄公主之所以敢打安阳,完全是因为她打了安阳没有任何的风险。

就算是安阳公主把这个状告到皇帝那去,告到梁俊那去,谁也不能把房龄公主怎么样。

炎朝的律法之中,对于尊卑人伦这块有极其严格的规定。

当儿子的若是不孝顺老子,老子只需要到衙门口告一个忤逆。

官府都不用调查,直接派差役把儿子弄到大堂了,一上来先把嘴巴打烂,让他说不出话来。

然后当官的问老头,要活的要死的。

老头要说要活的,那边差役就抡起板子打,这种打就是阴阳板中的阳板,十五板子打下去,当儿子的屁股开花,鲜血直流,但是骨头没事,回去养上三天就能走路。

甚至有那个体格好的,当场打完当场自己就能下地走回去。

老头要说要死的,差役们也是十五板子打下去,只不过却是打阳板子,板子打完,这儿子外皮上来看只是屁股有些红,看起来没什么损伤,可是五脏六腑全都被板子拍碎了,人当即就完。

若是当弟弟的对哥哥不敬,出言不逊,当哥哥的把弟弟上到衙门口,至少打十板子,让后再关半年大牢。

所以从理论上来说,房龄公主就算当场打死安阳公主,也不算什么大事。

当然从理论上说,梁俊打死梁羽、梁植、梁凤皇也不算什么大事,前提是他有实力打死。

李秀宁将房龄公主的手腕放开,伸出手来将安阳公主挡在自己的身后,看着房龄公主道:“房龄公主乃是客,安阳公主乃是主人,岂有客人来赴宴,喧宾夺主之理?”

房龄公主见她说话不卑不亢,仪表大方,估摸着八九不离十便是那个财政衙门的李司长。

上下打量着李秀宁,嘴上道:“你便是雍州所谓的财政衙门的司长?

倒是生了一副好身子,怎么却戴着面纱,难不成乃是无盐丑女不成?”

安阳探出脑袋道:“李姐姐乃是天下最好看的人,哪里是无盐丑女。

房龄姐姐,你今日乃是客人,快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不然等皇子哥哥们来了,又要说你失了皇家体面?

外面的百姓虽然看不清,可我若是让人将你以大欺小的事传出去,也不好看。”

安阳一边趴着李秀宁的肩膀,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房龄公主。

房龄公主冷冷一笑,没有搭理安阳,反而是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李秀宁身上。

“房龄公主说是丑女便是丑女,说是无盐便是无盐。

妾身正是雍州财政衙门司长。”

李秀宁似乎并没有将房龄公主放在眼里,说完之后看也不看她,扭身扶着安阳从自己的身后走到自己的身边。

“太子规定,今日烟花宴会每位公主可以带一人前来,妾身乃是安阳公主所请的客人,也是这场宴会的主人。

房龄公主,若是因为一些口舌之争便动手就别怪妾身粗鲁了。”

李秀宁抬起雪白的手腕,捏了一块糕点放到安阳的面前,微微转头看了看房龄公主道:“公主既然能知道妾身的身份,想必也知道妾身之前是做什么的。”

安阳公主接过李秀宁递给她的糕点十分的欢喜,有了李秀宁撑腰,心里更是踏实。

努着鼻子看着房龄公主道:“就是,房龄姐姐,你是不知道,在雍州境内像是你这样雍容华贵的贵夫人,正是那些五大三粗的山大王们最喜欢的。

李姐姐这些年在雍州不知道杀了多少想要将你这样女子纳为压寨夫人的山大王。”

房龄公主心儿一颤,但面上却没有丝毫露怯,看着李秀宁,只觉得这个女子虽然蒙着面纱,却由内为外透着一股子英气。

心里早就对她能当上户部尚书一样的官职十分的敬佩,朗声笑道:“本宫自然知道李司长的威名,只可惜,这里乃是长安,非是雍州。

雍州的山贼再厉害,也休想在长安城中掀起风浪。”

说着抬起长袖子,躬身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壶酒来,倒满杯子之后递给李秀宁道:“李司长,你能在雍州创下这样的名声,又在太子众多衙门之中担当要职,本宫看不上太子,却对你佩服万分。

这杯酒算是我敬你的。”

说罢,不等李秀宁反应过来,房龄公主一饮而尽,将酒杯翻过来,随手潇洒的扔在了地上、

李秀宁对房龄公主这一举动倒是有些好感,虽然刚刚她要来打安阳,却也看得出是一个爽快的女子。

便是坏,那也是坏的真实,这样的人就算做不了朋友,认识一番也算是好的。

“李秀宁多谢公主殿下抬爱。”说着也从桌上拿起酒杯倒满,半撩面纱一饮而尽。

只不过喝完之后却将酒杯放在了桌上,站起身来,将房龄公主扔的酒杯捡了起来,放在了桌上。

“李秀宁。”房龄公主口中念念有词,倒是一个好名字,与她的气质倒是很是符合。

房龄公主却又觉得这名字有些俗气,也就是放在了此人身上,方才让人觉得十分的贴切。

“李司长身为雍州的户部尚书,怎么还在乎这一个杯子,此乃长安城内,若是让旁人看到,只怕是觉得东宫门下端的是小气。”

房龄公主虽然不傻,但终究是从小锦衣玉食娇生惯养,虽然心里有像德贤皇后学习的心,可也只是想一想而已,从小达到,皇帝早就断了她们这帮公主有可能参与到政治上的机会。

因此对于李秀宁捡自己扔掉杯子的行为还是有些不屑。

李秀宁正眼也不瞧她,不咸不淡的说道:“妾身身为东宫的财政衙门司长,自然要为东宫的利益着想。

这酒杯乃是纯银打造,在公主眼中可能一文不值,但是在妾身这儿,却是能救上许多百姓。”

安阳在一旁道:“这边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抬着头看着房龄公主一本正经的建议道:“房龄姐姐,你一直以来就以德贤皇后为榜样,德贤皇后爱民如子,更是艰苦朴素,是从来都做不出扔银杯子的事的。”

“你这种行为,便是东施效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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