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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玛雅圣城(3/7)

对了,让我来告诉强巴少爷我的经历吧,或许听了之后,能找出敏敏小姐可能的去处。”

亚拉转换了话题,心中暗道:“真是难为你了,强巴少爷,以后你会明白的,我们此行的意义有多么重大。

自从被洪水冲散之后,原本以为我还得独自去探寻那个地方,没想到会碰到你,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了。”

“怎么啦?

亚拉上师。”

卓木强巴见亚拉法师想得出神,忍不住开口问道,他想问的问题实在太多了,反而不知道该从哪一件问起。

亚拉法师抬头道:“哦,没什么,我只是没想到,你们竟然会有这样的遭遇,这一路艰险,难为你们竟然都能挺过来。”

同时他心里想着:“是什么人让游击队来阻止强巴少爷他们前进呢?

难道是他们为了争取时间而做的手脚?

那些人,会不会是那人口中的那些人?

真没想到,那个人竟然会告诉我几年前他们就试图去找寻那里,只是巧合吗?

还是……不知道他们是否已经找到那个地方,唉,算了,既然都走到了这里,无论如何也要去看一看。

白城,被白城封印着的光照下的城堡,今天,你家乡的故人来看你了!”

听到法师提起敏敏,卓木强巴的心思又从库库尔族收了回来,着急地问道:“对啊,亚拉上师,您快说说,您又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怎么和方新教授他们分开的呢?

那个巨石阵面前刻下的记号是不是您留下的?”

“哦。”

亚拉理了理思绪,淡淡地说起了他们的经历,他们的经历就比卓木强巴的简单多了。

他们提前一天出发,并不是一开始就走的水路,而是走的陆路,租了一个马帮,十来匹马,七八个人一起上的路。

在丛林中也遇到了游击队,但是安全通行,后来遇到毒贩子,混乱中死了两个随从。

再往丛林深处走,其中一名随从走到叹息丛林边缘,便说什么也不愿往前走了,直到听随从说起叹息丛林的事情,那时他们才知道,罗盘指错了方向。

当他们想及时调整方向时,便遇到了食人族,迫使五人往丛林更深的地方逃亡,还丢了五匹马。

后来在叹息丛林,马匹更是一头一头被吃掉,或被整只拖走,当五人急于走出叹息丛林时,便开始下雨了,在充气救生船上漂了两天,后来洪水将船冲翻了,人都被冲散了,直到来到这个地方。

亚拉法师最后道:“前面一半路你们比我们糟糕,中间一段路大家差不多,这后面一段路你可比我幸运一些。”

“比你幸运?

!”

卓木强巴差点无法理解“幸运”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将来到这安息禁地遇到两拨食人族,又在这黑压压的可怕森林里遭遇怪兽的事又重复了一遍,然后抱怨着质问道,“这能叫幸运吗?”

亚拉法师淡淡笑道:“你才在这黑森林里待一个晚上,我已经在这里待了三天了。”

卓木强巴的震惊无法形容,很难想象,这个看上去如此瘦弱,而且年迈的老法师,他这三天是如何度过的,没想到亚拉法师的下一句话更让他如听神话。

亚拉法师接着道:“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所以,我必须吃点东西来维持体力。”

卓木强巴下巴关节差点脱臼,张大嘴难以闭合,只呆呆地听着亚拉法师道:“这片林子很大,而且一到夜里水汽会形成雾,很容易在里面迷失方向,我是从西北方走来的,一直沿着东南向前进,估计今天能走出去。”

卓木强巴忽然想到什么,傻乎乎地问道:“上师,这三天你也没有睡觉?”

亚拉法师道:“这里怎么能够睡觉,你一闭眼就成了别的生物的腹中餐了。”

卓木强巴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在这林子里待三个小时他都认为是极限的考验了,如果待三天还能不死,人也早就疯掉了,还要不睡不吃。

他开始怀疑,这个亚拉法师,他是人吗?

亚拉法师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别惊讶,在我们禅宗里,有很多磨炼人意志的方法,也有不少高僧进行过像我这样的苦修,你应该知道的,人们管那种方法叫密修。”

卓木强巴知道,藏传佛教的密修是一种挑战人体极限的修行法门,据说卷宗里记载了断食、屏气、针刺等许多挑战生理极限的修行方法。

进行过密修的僧侣,拥有超过常人的意志力和忍耐力,诸如将人装入棺材埋在地底,仅用一根软管与外界通气,几个月滴水不进还能生还,而普通人缺水超过三天必死无疑。

还有的僧人光着膀子坐在雪山巅峰,一坐就是数日,不仅对抗绝食的生理饥饿,还要对抗凛冽的寒风。

亚拉法师道:“如果不是这次行动,我本来已经做好准备,和前辈们一起绝五谷,修千日行。

连这个你也知道,真不愧是智者家的后人啊。”

亚拉看着卓木强巴惶恐的表情,赞许地说道。

千日行,卓木强巴很小的时候就听父亲说起过,他认为这样的事编成地狱故事,来吓唬小孩子很不错,但想不到,真的有人进行这样的修行。

绝五谷,便是断绝五谷杂粮,一点东西都不吃,然后人进入一种冬眠状态,除非有非常大的响动,否则不会醒来。

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仅靠肉身的消耗来维持着生命,最后人的四肢甚至胸腹都变成了枯骨,但是人却活着。

僧侣们把这当做一种涅盘,其最高境界就是修成肉身佛陀,最后人终究是要死的,但枯骨肉身却能保持长久不腐,化为肉身菩萨,供后世景仰。

亚拉法师觉得腹中微饱,自觉差不多了,站起身来道:“好了,不说这些了,在巨石阵上留下记号的不是我,或许是艾力克或方新教授他们,我们继续朝东南方走。

这片林子其实叫莽林,有四五十公里的直径,里面居住着两种七属十二个亚型,共有一千至一千五百条森蚺,其中完全成年的个体在三百条以上,凯门鳄也很多,所以每一步都必须小心。”

卓木强巴已经略微习惯了亚拉法师的惊人之语,但他还忍不住要问:“上师是怎么知道的?”

亚拉走到一处新坟前,双手合十拜了拜,道:“是他告诉我的。”

卓木强巴奇道:“他是……”

亚拉道:“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姓名,数小时前我在林子里发现他时,他就已经奄奄一息了。

刚才那蛇道上埋的刀桩也是他指点我埋下的,方才我不在埋刀桩处,就是在这里缅怀新交。

这个人告诉我一些事情,有关这莽林和莽林里藏着的秘密。”

亚拉法师说到这里,特意看了卓木强巴一眼。

卓木强巴只是静静地听着,眼里没有好奇和惊喜,他只是想着,如何早些走出这片莽林。

亚拉法师接着道:“那人告诉我,他本是一名盗墓者,他们有一个团体,专门从事盗猎世界各地的古墓。

几年前,他们的队长召集他们,告诉他们在这片三不管原始丛林中,隐藏着巨大的秘密,这里有一座城,周围的食人族管这座城叫白城。”

“白城”,卓木强巴心中一动,库库尔族的历史之歌从天而降,几乎不是他回忆,而是记忆突然从他脑海里升起:“白色的圣城啊,智慧之光笼罩着你,所有生命的归属。

每一方土地,都浸透着祖先的血汗,他们用灵魂和生命,换取幸福与和平……”

只听亚拉法师接着道:“是千年以前失落的文明,食人族好像是城堡的守护者,但是历史久远。

他们已经忘记了那是谁的城邦,为什么而修建,他们又为什么要守护。

那群盗墓者一起进入了丛林,就和你我,和所有进入丛林的人一样,他们历经所有艰辛,随时都有生命的危险。

根据队长的指示,他们要在丛林周围的部落里寻找一些东西,据说是开启大门的钥匙,并且不止一把。

这一带是最接近白城的丛林,据他所知,这里有三个食人的部族,但是当年他们并不知道。

他便是在喀珈族偷钥匙的时候,不慎跌入了陷阱。

那是一片看上去和泥地没有区别的沼泽,喀珈族在沼泽上做了很好的伪装,并将放钥匙的房屋修建在沼泽上面。

那人和自己的两个同伴一同跌入沼泽,并惊动了喀珈族人,他的队友放弃了他们,他在沼泽里挣扎。

就当他以为他快死的时候,喀珈族人救了他的性命,他便一直留在喀珈族,做了奴隶,给他戴上了铁链,但并没有吃他。

当他重获自由,已经是几年后的事情了,他是从外面的丛林进入到这里面来的,所以他知道,凭他自己的能力,无法走出这片丛林,只能安心地待在这里继续做奴隶。”

卓木强巴问道:“为什么食人族不吃他?”

亚拉法师道:“据他所说,喀珈族人其实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食人族,他们只吃自己最要好的异族朋友,能被他们吃掉的人应该感到很荣幸,因为他们当你是朋友。

对于战俘,他们另有残酷的刑罚,而不是简单地吃掉。

这个人在原始丛林,曾用木头做过几件稍微像样的现代玩具,被喀珈族人奉为至宝。

所以,前一段时间,他被莫恰希族用武力夺去,而就在昨天晚上,莫恰希族准备吃掉他,喀珈族人又用武力想把他抢回来,但是他们失败了。

战斗中他受了伤,他知道莫恰希族不会放过自己,所以冒死跑进了这莽林。

他说被蛇吃掉,也好过被莫恰希族吃掉,因为莫恰希族在吃人前,总是让人受尽痛苦的折磨,他们认为在痛苦中死去的人,已经将怨愤和痛苦都宣泄掉了,吃起来才是安全的无毒的。

后来就遇见了我。”

卓木强巴想起了昨天晚上看到的那场面,不知道这个人是那五人中的哪一位。

亚拉法师道:“这莽林因为有数量众多的森蚺,而被食人族视为禁区,一向避而远之。

那人在这个地方待了好几年,他告诉我他发现食人族的食人举动非常古怪,与常人们理解的完全不同。

他说,这里生活着的三个食人族吃人的方式都有所不同。

莫恰希族和拉比米赫族都将吃人当做一种神圣的仪式,不管是让人受尽痛苦还是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死去并吃掉,都以隆重的方式作为开头,全族的人都要出席仪式。

并不是人们以前所认识的那种将人当一种牲畜般吃掉。

他认为,这种仪式有着它特定的意义,但是很可惜,他没能得出结论。”

卓木强巴听亚拉法师一直那人那人地称呼,问道:“上师,他没告诉你他叫什么名字吗?”

亚拉法师摇了摇头,然后道:“虽然他一直对自己的身世闭口不提,但是我从和他的谈话中可以感觉到,他们不是一般的盗墓分子,他们每一个人,在平常的社会中都有着很高的地位。

至于是由于盗墓获得财富后才拥有这样高的社会地位,还是早就拥有了这样高的社会地位却仍旧喜好盗墓,我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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