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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唐涛的日记(4/8)

只希望今天晚上这上面风大一些,最好别有雪妖出现。

兄弟,让我们一起来祈祷吧。”

过了一会儿又道:“快起来!

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

我告诉你,吃的东西可只有这么一点儿!

你不起来我就全吃了!”

……

“喂,还没有睡够啊?

我实在是饿得不行了,我给你留了一份,至于公不公平,我想应该很平均,如果你不说话,就表示同意了……”

“算了……还是等你醒来再说……醒来!

你快给我醒来!”

……

张立委实有些饥饿和疲惫,却坚持着等岳阳醒转。

岳阳的体温、呼吸、心跳已经样样正常,就是不醒。

张立百无聊赖,翻看起唐涛的笔记,借以抵御饥饿和寒冷。

冷夜情

唐涛的字迹刚劲有力,看来这个人不仅是一名探险家那么普通,他的书法相当有功力。

笔记上还画有许多插图,那些绘画也堪称妙作佳品,图文并茂,每一页都记录着惊险刺激的冒险经历。

张立原本只是想找找唐涛有关帕巴拉神庙的记录,但他只翻看了第一页,就被文章的内容牢牢吸引住了,并不可遏制地想继续翻看下去。

虽说是本笔记,却胜过了他看过的任何一本冒险题材小说,更重要的是,唐涛写过的一些地方是张立去过的,因此他知道,唐涛写得有多么的真实,其描述之生动具体,看了犹如身临其境,扣人心弦。

加上那些简单而清晰的速描绘图,这本笔记,不啻于一本完美的藏宝图合集。

某些地方风景如画,某些地方机关如林,某些地方建筑神奇,某些地方惊险神秘,唐涛使用过的工具,有很多连目前的特训队都还达不到;唐涛去过的一些地方,比他们去过的还要凶险万分,每当看到玄奥处,张立不由自主停下思索,这样的机关设计,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呢?

如果自己遇到这样的情况,我会怎么办?

当看完唐涛的记述,又不禁拍案称绝,竟然还有这样的方法!

原来这个机关竟然是起这个作用的,该死,我怎么没想到!

张立果然忘记了饥寒,只是看得时而心惊胆战,时而赞叹不已,时而疑窦丛生,时而冷汗涔涔。

这时候,张立才回忆起古俊仁博士说的,这是中国探险第一人,这个称号,不是凭空得来的。

张立刚开始看唐涛深入非洲原始丛林的一段经历,就听见岳阳道:“好饿啊!”

张立面色一喜,扔掉笔记,踢了睡袋里的岳阳一脚,骂道:“你小子,总算醒了!

我背着你要死要活,四处逃命,你倒好,舒舒服服地睡安稳觉!

现在醒啦,知道饿啦?

没有吃的了,我都吃光了!”

岳阳长出一口气道:“是那血清起效太慢了,不能怪我吧。

我们现在在哪里?

好像还在帐篷里嘛,请问,你是什么时候背着我到处逃命了?”

张立跳将起来,道:“请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清楚,这里可不是刚才那座帐篷了!

快起来,被你一说,我也饿得不行了!”

岳阳道:“还有吃的啊!

你这家伙……”

由于贴得更近了,说话声音也不用那么费力了,卓木强巴和唐敏原本就紧挨在一起,低声耳语,只是这次多了一个吕竞男,许多话又成为禁忌。

吕竞男醒来后,神志一直没恢复到正常状态,有时一会儿叫热,一会儿叫冷,卓木强巴知道,那是中枢调温系统出现了问题。

有时吕竞男又发出一两声谁也听不懂的呓语,有时还有梵语发音,卓木强巴和唐敏则只能应着她的发音回答,使她不至于沉睡过去。

不过,意识迷乱中的吕竞男始终牢牢地攀附着卓木强巴,好几次差点把唐敏挤下去,似乎这是她唯一剩下的生命本能反应。

但还是太冷了,尤其是手指足尖,冰冷像一只水妖包裹着你,顺着肢体的末梢慢慢地爬上来,布满你的全身。

此刻的三人就像被数件衣服反复包裹的大粽子,卓木强巴将衣物勒了又勒,袖口足管等处用细绳扎紧,他的破背包做了衣服缝隙间的填充物,吕竞男的背包像个袋子将三双脚装在里面,三人等于是捆在一起,如此,也无法抵挡寒冷的入侵。

体温仍在一点一点被消耗,却没有补充,趁着还能动,三人便依靠肌肤激烈的摩擦取暖,但能量却消耗得更快了。

吕竞男还在呓语,但此时有些话已经可以听清楚,其中反复的一句便是:“卓木强巴,有什么了不起……”

后来吕竞男似乎更清醒一些了,但还是有意无意地重复这句话。

每次听到这句话,卓木强巴就明显感到,身体某处肌肤像被蚂蚁狠狠地咬了一口,又麻又痒又痛,他已经分不清感觉是来自左边还是右边,对他来说,已不重要。

此时对他来说,喉头强烈的干燥和痒感,整个肺部像被烘干机烤过,那才是他最担心的问题。

湿化的氧气早已用完,同时面对两位需要水而无法动弹的女性,卓木强巴只能自己一口一口含化积雪,再犹如雌鸟喂雏一般一口一口喂给二女。

大家都开始咳嗽,这是肺水肿开始的症状!

这个夜晚,是卓木强巴有生以来最难忘记的一夜,他同时和两名女性,保持最原始最亲密的接触,却没有任何情欲上的感触,这样做,只是为了活下去。

一种求生的本能,使他们抛开了一切,相互激励着,相互安抚着彼此,以求熬过这近乎不能存活的一夜。

他们低声诉说着各种故事,相互提醒警告不使任何一人失去意识;他们坚信着,只要到了明天,只要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胡杨队长他们会来帮助他们离开这里。

就在三人都冻得瑟瑟发抖、发音不清时,卓木强巴突然感觉到,在不知是敏敏还是竞男的脚下面,有一个硌脚的小东西,他一时无法判断是什么,总之是清理背包时被忽略掉的。

卓木强巴小心地绕开不知是敏敏还是竞男的脚,去判断那东西的大小、形体,他期望着,希望是他们此刻梦寐以求的东西。

脚已被冻得麻木,卓木强巴小心地抬高脚面,希望能将那东西倒出来。

唐敏和吕竞男明显感到了卓木强巴的动作,嘤咛一声,问道:“做什么呢?

咳……咳……”

卓木强巴道:“袋……袋子里……有个东西,我们……一起把腿抬高,吭……咳咳……把它倒出来……”

“咳……掉在我身上了!”

“在哪里?

咳……”“别……别摸我,咳……我拿给你!”

“是它吗?”

“嗯,是它!”

卓木强巴好不容易找到了袖口,手里拿着那小小的方块伸出衣服外,“咔嗒”一声,豆丁大小的火苗升腾起来,狭小的缝隙里顿时光明。

唐敏和吕竞男都抬起头来,如看圣物般看着那个小小的……雷蒙牌打火机!

虽然这里寸草不生,没有任何可以燃烧的东西,但这打火机,本身就是火源啊,如今哪怕只有一点点光,也能让他们心中升起温暖的感觉。

卓木强巴将火苗靠近三人的面颊,久违的温暖让三人再次重温幸福的感觉,真的好想哭。

卓木强巴将火焰适当地调整,以便可以让它更长久地燃烧,同时问道:“暖和吗?”

“嗯!”

“嗯!”

“咳咳咳……”伴随着咳嗽声,唐敏和吕竞男都在卓木强巴胸口一个劲地点头。

这一夜,三人便在打火机反复的“咔嗒”声中,守着那豆点大的光芒,煎熬着,幸福着。

同时,张立和岳阳围坐在帐篷里,煤油灯老早便熄灭了,外面的呼呼风声同样困扰着两人。

能吃的东西已经吃光了,但那股严寒似乎并未退去,反而越发地凝重起来。

袋子里还剩最后一块压缩饼干——两人盯着袋子,谁都没动。

“留着吧,看着它,能让我觉得我们还有食物,也就没那么冷了。”

最后,岳阳说道。

于是,两人面对面坐着,裹紧衣服,眼睛死死盯着那唯一的饼干,他们还有食物,那就是能转化成热量的东西!

这冷夜,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很快就会结束了,多坚持一分钟,就早一分钟天亮!

胡杨队长他们会找来的,一定!

北风咆哮,一阵紧似一阵,张立和岳阳守着那块饼干,蜷缩着坐在一起,将能找到的布料都堆放在身边,还是觉得寒意袭髓。

过了一会儿,岳阳觉得自己的心脏被冻得都快停跳了,咬牙道:“张立,我恐怕是……”

“胡说八道,想什么呢!”

张立不待他说完,就赶紧打断。

岳阳道:“你,你听我说完,上次在倒悬空寺,你不是问我在叫什么人吗?”

“嗯?”

张立艰难地扭头,好奇地看了岳阳一眼,不知道他突然提起这事做什么。

岳阳道:“我现在可以告诉你,那个人叫陈文杰,是一名通缉犯。”

张立道:“你和他有什么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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