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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取精用弘,置笔从戎(2/3)

君辱臣死,皇帝怎么能亲自上战场!

朱翊钧笑了笑,将人扶起,口中解释道:“王舍人多虑了,这场景,正适合换个服饰,收拾手尾而已。”

说罢,朝张宏颔首示意。

后者见状,朝皇帝恭谨一拜,而后捧起桌上放置的甲胄,碎步走到皇帝身侧,显然是早有准备。

高仪在旁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了一口气,摆着轮椅转身出了厢房。

……

与此同时,厅堂外渐渐被禁军合拢。

里面被人用桌椅堵住了门窗,只能看到身形晃动,似乎在调整阵型。

“我祖刘伯温家传推背图,可兆后事千载!

其上便预兆了陛下于隆庆六年将被邪祟夺舍!”

“岂不闻二龙不相见?

岂不见皇帝登基前后,贤愚判若两人?”

“听闻皇太子以前中人之姿,最喜练字、爱吃甜、早晚从不漱口!

你们仔细想想,如今这位一反常态,果一人邪?”

“正是圣母皇太后发现端倪,又恐遭邪祟加害,这才暗中遣我等拨乱反正,迎潞王登基,若是不信,我有圣母信物可出示!”

“某奉劝诸位,不要自误!”

刘世延明知将死,口中胡诌一通,哪怕只牵扯敌军一分注意,也是白赚来的。

几个呼吸的功夫,就想出来五六套说辞,一会龙脉示警,一会星象异变,如今正说到邪魔夺舍上来。

哪怕他刘世延今日交代在这里,也能给后来的造反者提供些许天命的思路——他祖上刘伯温作推背图什么的,民间最爱传了。

再不济,给皇帝的母子关系、兄弟关系,上点眼药也是好的。

几句话的功夫,阵型终于调整妥当。

刘世延扫过身侧几名甲士,深吸一口气:“某这些年抢夺贱民,聚资数十万,只留了十七万银给亲眷,余下皆分了,你们愿与我赴死的,又翻了五倍分与你们家眷,足够他们隐姓埋名做富家翁了。”

“你们说,是我义气还是朱家皇帝义气?”

左右甲士闻言,无不哽咽动容。

“诚意伯义薄云天!”

“刘公义气!”

“无论外人怎么说,诚意伯待我们没得说!”

刘世延满意地咧嘴一笑,缓缓点头,正要说些什么。

便在这时。

咔嚓。

四道抛物线,突然出现在半空中——赫然是四个木盒,当空砸进了屋内!

目光下意识汇聚。

还未来得及细看,其中一个木匣突然崩开。

从中崩出一颗人头,跳起寸许高,滚了几滚,落在刘世延脚下。

人头慢慢悠悠停在刘世延脚背上。

厅中寂然无声。

刘世延痴痴着看着脚下的人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



不是说亲眷都安置好了么!



双目渐渐爬满血丝的刘世延,颤抖着双手捧起人头。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儿子这个模样。

熟悉的面庞,只是脸色不太好,略显灰白,全无半点血色,双目圆睁,恐惧之色更是破坏了原本还算精致的五官。

刘世延死死咬着嘴唇,喉咙中泛起一股腥气。

左右默默将另外三个木匣摆恭谨摆在了刘世延身前。

后者轻轻接过其中一个,将木匣打开一个缝,眯着眼睛悄悄看了眼,而后猛地立刻合上。

他记得发妻是个爱美的人,这里有外人,不便露出不好看的模样。

刘世延沉默着,又伸手挑了个重点的,嗯,侄子刘豸,这个倒没有太伤心,毕竟带家眷走的时候,压根没带走这侄子。

他盯着第四个木匣,怔愣了片刻,他已经不想再看了。

刘世延猛地深吸一口气,突然朝身周甲士屈身到地。

左右皆惊。

只见刘世延环着拜了一圈,颤抖着声音,近乎哀求道:“事已至此,某别无所求,还请诸位兄弟也与我义气义气,让我出得胸中一口郁气!”

众人沉默片刻,轰然应命!

……

“诛邪祟!

扶潞王!

正大统!

挽天倾!”

东拼西凑的口号,猛然在高府内院中响起。

刘世延的私兵,悍不畏死一般,沉默而肃然地直直撞了出来!

“射!”

蒋克谦反应更快,几乎预判一般,高声下令!

弩箭霎时间便从阵列的夹缝中飙射而出,瞬间洞穿数人!

“格挡!

往前冲!”

刘世延狠狠咬着牙。

没有盾牌,便用手中木板、椅垫、长刀立在头顶与面前,挡住了几处要害。

这个天气与距离,火器再使不上用处,弩箭威力未必能透甲,只要挡住要害,挺过去就是短兵相接!

“杀!”

嗖嗖之声,宛如厉啸,又听叮叮当当的声音,箭雨在盔甲与阵型格挡下,大半无功垂落。

少许角度精妙,卡在甲胄与肌肉之间,被悍不畏死的私兵干脆无视。

阵型变化之间,甲士整齐划一,与一干厂卫愈发逼近。

蒋克谦见状,面无表情抽出长刀。

他情只远程已耗去贼军二十余条性命,己方占据绝对的优势,只举起佩刀,沉凝发号施令:“撞上去!”

瞬间,禁军立刻有了回应。

弩箭撤下,刀盾立起,枪兵自缝隙穿出,阵型瞬间摆好,一步一顿,上前接敌!

“敌寡我众!

敌竭我盈!

敌弱我强!

杀!”

“世受皇恩!

正当其时!

举盾出枪!”

“陛下就在身后!

族灭还是受赏,尽在你我一念之间!

压上去!”

一声声喊杀,双方轰然冲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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