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疾风劲草,稳中向好(2/3)
“什么讨要这么难听,朕登临大宝,恩荫母族,本就是应有之义。”
这态度,李伟总算感受到了什么叫如沐春风。
他鼓起胆子道:“那陛下,此事现在是什么说法?”
封爵是没跑了。
但封的爵不同,食禄高地也不一样,他就是为这事,探李太后的口风呢。
朱翊钧给自己斟了杯茶,悠哉道:“食禄八百……”
李伟听到这个数字,脸上当即泛起失望之色。
八百石,也忒磕碜了,正常国丈怎么都是一千石。
朱翊钧继续说道:“……是礼部议的,娘亲否了,说怎么也要一千石!”
李伟这才稍稍开霁脸色。
世宗皇帝的国丈玉田伯,乃至于前几天去世的德平伯,都是一千石。
却听皇帝又摇了摇头:“朕没同意。”
李伟愕然。
只听朱翊钧继续道:“一千石岂能彰显朕的亲亲之谊?”
“国丈,等确定我皇考陵址,便让你与朱希孝,主持昭陵修建,完工后,再益禄二百石!”
李伟当即转惊为喜,起身拜倒。
这次,朱翊钧没再拦他。
……
偏殿中。
吕调阳还在为李太后解惑。
祖宗成法的来历。
隐患利弊的故事。
解释剖析得很深刻,不负礼部尚书的位份。
李太后同样听得很认真。
初时还不时看向朱希忠,估计是在考虑效仿世宗。
但之后越听越是沉默。
不时开口垂询朱希忠,想做个确认,得到的回答也只让眉头皱的更紧。
突然,李太后打断吕调阳,疑惑道:“吕尚书,成国公不也是三公之身兼任锦衣卫指挥使?”
“如何就符合成例了?”
吕调阳有心解释,又事涉勋贵,不好明言。
倒是朱希忠坦然道:“太后,我朝的三公三孤,只有名,没有实。”
“若是要等同的话,大概是让臣领着锦衣卫,入内阁办事。”
吕调阳忍不住多看了这位国公两眼。
这话直白至极,倒是能让李太后能明白个中危害,不过……可不符合为官之道,也不太像朱希忠的作风。
李太后听罢,沉默了半晌,过了良久才道:“所以,我应该从了言官们的请,削去冯大伴的东厂提督?”
话音刚落,朱希忠便立刻接话:“微臣也可为太后,将这数十名言官悉数逮拿下狱!”
“锦衣卫,随时听从太后调遣!”
吕调阳心头一跳!
这朱希忠怎么回事!
他连忙劝道:“万万不可!”
李太后无语地看了一眼吕调阳,不会以为她蠢到这个份上吧。
朱希忠拐着弯谏言,她还是听得出来的。
只是……
李太后心中还是不服气的,甚至于不安。
皇帝刚刚登基,只有孤儿寡母,朝臣不思辅佐就罢了,还抱团弹劾她依仗的内臣。
让她如何作想?
更别说,不止是高拱和他的党羽,就连冯保日常夸赞的吕调阳,也没为他说话。
甚至勋贵都没有拉一把。
这才是孤臣啊!
现在要让她削了冯保的职位,岂不是自断一臂?
她看吕调阳这副模样,更是突然起了试探之心:“万万不可?”
“那吕尚书是认为,我应该削去冯保的职了?”
“不知吕尚书可有合适的人选,接东厂之任?”
吕调阳心中涩然,这话,多半是有些疑心了。
这一趟,吃的亏可太多了。
他正要接话。
余光中,突然看到朱希忠缓缓起身:“太后,微臣倒是有人可荐。”
……
外殿。
朱翊钧已然是与李伟聊得火热。
他面带微笑,静静听着李伟细数李太后当初调皮的事情。
李伟颇有些眉飞色舞:“嘉靖二十九年,为了躲避庚戌之变,我才带着太后入京”
朱翊钧适时插话:“那娘亲又是怎么进的裕王府呢?”
这就是为了引出话题了。
李伟大大咧咧灌了口茶,抹嘴说道:“哈,我当初来京城避祸,自然是有打算的!”
“陛下有所不知,当时选择来京城,便是因为有人照拂。”
“我那族侄李进,当时在宫里当差,任御马监随堂太监。”
“当初太后进裕王府,便是走了他的路子。”
御马监是内廷十二监之一,虽然相去司礼监十万八千里,却也掌管着卫营,有着相应的地位。
裕王当初有望帝位,自然不是谁都能进的。
作为御马监随堂太监,李进恰好有这个份量。
朱翊钧面露惊容:“娘亲从未与我说过这位恩人,甚至也不曾提拔过名唤李进的。”
他明知故问。
李伟无奈道:“此前陛下还未登基,太后也是怕横生波折。”
“外戚名声,哪能随便提拔,言官最爱弹劾这个了。”
“要是恶了先帝,才是得不偿失。”
别看李太后此前母仪后宫,但实际上丝毫不敢僭越。
陈太后一家隆庆元年就封爵了,自己这亲国丈,也只能眼巴巴看着。
这就是长线求稳,就等着新帝登基呢。
当然,现在时机终于成熟,他才敢跑进宫问李太后讨要爵位。
朱翊钧怫然不悦:“这也是国丈的不是,为何不早与朕说。”
“这位族叔现在还在御马监?”
李伟虽然被责怪了一句,却像吃了升仙丹一般舒坦——这才显得亲近。
更是有问必答:“是,还在御马监秉笔呢。”
御马监也一样,掌印为首,几个秉笔是副手,地位不算低。
朱翊钧摇了摇头:“朕岂能忘恩负义?
趁着这次恩荫,朕也要封赏这位族叔!”
李伟笑逐颜开,族叔都这般厚待,更显皇帝的亲亲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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