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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禅位(1/2)

 这一看,李牧亦是紧忙小跑至周札面前,并在周札猝不及防下牵起他的手道:“将军,朕可终于把将军您给盼来了。

快……将军快上座。”

“上座?”这话听着怎么这番耳熟?

便在周札正在想是什么时候听过此话时,李牧亦是拉着他的手向正殿内走去。

但见李牧如此自来熟,周女王亦是皱着一双寒眉向庞涓问道:“你们陛下平日也这样?”

“回夫人陛下哪样?”但听所问,庞涓在这一刻亦是装起了糊涂来。

“哼!”

周女王见庞涓不回,她亦是狠狠的瞪了庞涓一眼,而后才迈步追上周札。

李牧牵着周札一路进了偏殿。

当周札迈入偏殿的那一刻,他亦是在这偏殿中唯一的一张书案上看到了一个被黄布所包裹的东西。

便在他正疑惑这黄布内所包何物之时,李牧亦是将他带到书案前。

先松开周札,而后扶着案角往椅上一坐,李牧张口便向周札道:“将军,快坐。”

“诺!”

冷冷的回了李牧一声,周札亦是在他对面坐下。

待得周女王也落座,李牧挂着一抹深深的忧伤向这对兄妹语出惊人的说道:“朕怕是时日无多了。”

时日无多?

他的中祟不是装的吗?

但听李牧这能惊死人的言语,周札亦是与周女王交换了一下眼神。

将二人神色尽收眼底,李牧接带着忧伤说道:“实不瞒你们,其实朕并没有中祟。”

哼!

心中做一声冷笑,二人又是互望向彼此。

亦是于二人互望间,李牧又接着说道:“其实朕装作中祟,实则是为了掩盖朕的病情,不怕告诉二位,朕中毒了,就在大将军殉国那夜,贾上夫于死前向朕射了一箭。

这是箭伤。”

向周家兄妹说此话时,李牧亦掀开了厚裳,向二人露出他的右臂。

在周家兄妹正凝目看李牧右臂的箭伤时,李牧接着说道:“起初,朕并没感觉到身子有何不适,直到中箭次日,朕才发现朕的印堂忽然就这么黑了。

没有办法

,朕只能装做中祟以来遮掩。”

周札是能分辨得出李牧这箭伤是真是假的,不但能分辨出真假,他还看出了李牧是中了喂毒的毒箭。

因为李牧的整条右臂都呈乌黑之色。

“这是何毒?”心中不关心李牧死活,周札只对李牧所中之毒感兴趣。

“哎,若朕知晓也好了。”

“那陛下还有几日可活?”但听李牧所回,周女王亦心直口快道。

“一月吧!”

“一月?”

但听李牧所回,周家兄妹惊的差点没跳起来。

不顾他二人的惊诧,李牧继续说道:“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

朕死不足惜,只是朕担心朕死了之后,天下会因朕而大乱,所以,朕在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陛下在心中做了一个什么决定?”但听李牧所说,周家兄妹亦异口同声的问道。

不回二人所问,而是拿过书案上那个被黄布所包的布裹。

伸手轻轻抚摸着这个布裹,一番抚摸过后,李牧忽而将这布裹推至周札面前。

还没等周札来及询问,李牧已是缓缓起身,并背向于他二人。

亦是在李牧转过身去的刹那,一道声音忽而于他二人身后响起。

“骠骑将军周札接天子诏书。”

接天子诏书而不是接天子谕旨?

但听身后所喊,周家兄妹心中亦是忽而一凛。

没人比他二人更懂这诏书与谕旨的区别了,谕旨是下一人,诏书是昭告天下。

这陛下要让他周札昭告天下什么?

这诏书他周札接还是不接?

便在周札犹豫不决时,季明已是走至二人身前。

便在季明正欲展开诏书向这不跪之二人宣念时,李牧却忽而自他手中将此诏书夺过。

夺过诏书、

拨开季明,而后李牧又将先前推给周札的黄色布裹拿回。

拿回,与诏书放之一处,李牧将这二物又推至周札面前。

只是这一次所推与上一次所推不同,因为李牧并未拿开手掌。

将此二物压于掌下,李牧用一种不忍释手的目光看着他二人道:“答应朕三个要求,朕手下所压的禅位诏书与帝玺便是你骠骑将军周札的。

自此以后,大岐改刘姓为周。”

“禅位诏书、天子帝玺?”但听李牧所言,这对周家兄妹亦是用一种贪婪与激动的目光看向了彼此。

相看过后,他二人亦同时转眸于李牧手掌下。

不是说封他为护国公吗?

怎么突然就要禅位于他?

这可是王莽生前最大的夙愿,而他周札竟不费任何吹灰之力便达成了?

王舜还说一年,可现在根本无需一年,只要他周札点头,那么这帝位他将唾手可得!

到了最紧张的时刻了,站在李牧身后的季明,此刻手心已全是汗水。

没错,王莽与贾诩双双身死那夜,他们众人聚在沉心殿中,李牧给他们说的便是禅位。

无论他们当时听时怀着怎样的心情,那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或许便是唯一的办法。

难不成要他继续守在这天子的位置等着天下群起而攻之吗?

或许根本等不到天下群起而攻的那天,他们便已经死在周札的刀下了。

以其坐以待毙的等死,不如在身份没公众之前禅位。

禅位于周札,从而让他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新天子成为众矢之的。

而要让周札相信李牧是出于无奈才禅位于他,那么他们便要演一场戏,演一场他命不久矣的戏。

禅位诏书与天子帝玺便在眼前,周札的双眼似如冒火般灼热。

盛着这份灼热,周札依依不舍的自这天下之人梦寐以求之二物上收回目光,缓缓看向李牧。

“陛下方说要本将军答应陛下三个要求便将这天子之位传我,

陛下可莫要反悔!”

“反悔?

朕不剩一月好活有何可悔?”

“好!”一拍书案,周札换了一个大马金刀的姿态重新落座,并一挥身后大披道:“陛下且提!”

“第一!”死死按住诏书与帝玺,李牧仿似怕周札从他手下夺走一般道:“朕时日无多,想带皇后他们回故都安故。”

“故都?”

李牧口中的故都也便是大岐的旧都昌平。

“好,本将军可派五百精锐护送陛下回去。”

“无需那么多人护送,一两百就够。

待朕走后,将军不得出尔反尔派兵追杀朕。

这便是朕向将军提的第二个要求。”

“陛下说笑了,本将军怎会做这等无情无义之事。”但听李牧这第二个要求,周札亦是不屑说道。

“有将军此话朕便放心了,第三个要求,待朕走后,将军二人不得向第三人透露朕的去向。

朕不想临了临了还不安生。”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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