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皇后要除掉她(2/3)
坟地里站着三个年轻女人,手中都提着竹篮,一人穿素白色纱衣,一人穿鹅黄素衣。
还有一人穿粉红色锦衣,在荒凉阴冷的气氛下,显得十分扎眼。
柳若嫄让马车停下来,远远看见那三个女人,竟是离彤、绛华和令仪。
离彤一身白衣,面无表情。
她被太子送去摄政王府,这还是第一次出府,来坟前祭拜静歌。
她俊眼修眉,眼眸中透着几分英气,发型和神色颇有几分像静歌。
离彤在绮陌红楼时,时常装扮成静歌的替身,配合执行任务。
久而久之,她的身姿神态都跟静歌有相似之处。
站在离彤旁边,穿一身鹅黄素衣的是绛华,一张巴掌大的精致小脸,透着几分娇滴滴的柔美。
她如今在敏王府,平日跟令仪时常见面。
今天两人约好一起来静歌坟前。
她旁边穿粉红色锦衣,头上插金戴银,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女人,正是如今身在太子府的令仪。
柳若嫄坐在马车里,心中压抑得很沉重。
真没料到,会在坟地遇见她们。
曾经绮陌红楼的六美,都在这儿聚齐了。
“令仪来坟前拜祭,怎么穿一件粉红衣服——”彩宁挑一下眉头,说道,“小大姐,令仪也是我们绮陌红楼的姐妹,以前跟静歌关系最好。”
姐妹?
关系好?
柳若嫄心里一酸。
令仪这样的姐妹,这样的关系好,她还真不敢要。
“有外人在,我不方便露面,就留在马车里,你们过去吧。”她坐在车内,沉静地说道。
两人点头,提着祭品竹篮下车。
柳若嫄把曹三儿支走,让他去远处给马匹打点草,再找一些水来喂马。
马匹缰绳系在一棵树上。
柳若嫄独自坐在车内,四周一片空旷寂静,她能听见坟前的人说话声音。
野坟地里,堆着密密麻麻的坟头。
一些墓碑东倒西歪,有的只是一个坟包,连墓碑都没有,还有坟前压着几张黄纸和冥钱。
天色有些昏暗,几只乌鸦偶尔飞过,啼叫一声。
柳若嫄穿了一件厚衣服,坐在马车里,仍然觉得寒气森然。
彩宁第一次来野坟地,不由得有些害怕。
但屏香年纪大些,似乎经常来这种地方,在坟堆里穿行自如,走到静歌坟前。
那是一个黄土坟头,面前立了一块木牌。
牌子上面歪歪扭扭写着“静歌之墓”。
定云国最负盛名的三大美人。
据说姿容各有千秋。
京城传言——
柳若嫄美在容貌;
静歌美在风情;
苏曼婉美在气质。
柳若嫄是深闺大小姐,苏曼婉是宫中女医,两人极少露面。
只有静歌,在绮陌红楼见过她的人很多。
也有许多男人,为她惊人绝艳的风姿倾心折服。
可惜她芳魂已逝,只剩几件衣服葬在这里。
彩宁和屏香站在坟前,都幽幽叹气,一位绝代美人的结局,竟是如此凄凉可怜。
只有马车内的柳若嫄知道。
她魂穿柳大小姐,顶着柳府千金的身份。
如今来到静歌的坟前,却是恍如隔世,百感交集。
自古红颜多薄命——
惟愿苍天怜此生。
想到原主柳大小姐,长了一副美貌如花的好皮囊,也是命比纸薄,跟静歌同病相怜。
“真想不到,你们竟然也来了。”令仪转眸打量一眼,见两人白衣素服,故意轻蔑地抿嘴一笑。
她抬手摸头上的金钗步摇,娇声说道:“我以为你们到了尚书府,能熬出头呢,哼,还是那一副寒酸相。”
绮陌红楼的六美。
除了静歌身死以外,其余五人都被发卖各府中。
柳尚书府,是最差的去处。
彩宁气恼地横她一眼,“令仪,亏你还是静歌最好的姐妹,你来坟前祭拜她,打扮这么鲜艳花哨,故意给谁看呢?”
以前令仪的模样十分柔弱。
一副病美人的样子又凄楚又可怜。
可她现在却趾高气扬,完全变了一个人。
令仪忍不住想要炫耀,“我跟你们不一样,在太子府有名分,皇后娘娘亲自封我为仪美人……太子年轻英武,我只要生下一儿半女,有朝一日就是仪贵妃。”
彩宁看她那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都快要吐了。
“我们来看静歌,不是来跟你比斗的。”屏香冷声说道,扭头不理睬令仪。
她将祭品在坟前摆好,然后跟彩宁一起跪在坟前。
屏香凝视木牌上的名字,沉默片刻,说道:“静歌,你生前受了那么多苦,死的也不安宁。
如果有下一辈子,你好好投胎,做个男人,周围的人都疼你宠你,不必再受女子的苦楚。”
马车里的柳若嫄听见这话,心中无比酸痛。
她眼泪控制不住,吧嗒吧嗒落下来。
她已经有下一辈子,但仍然无人疼她宠她,仍然是一个受尽苦楚的女子。
“唉,静歌,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活着的时候不为自己打算,心里眼里只有太子,却被他送上死路。
你知道你有多傻,你死了,别人照样过美满日子,连墓碑都懒得给你立一个。”
离彤幽声说着,声音中不带一丝情绪。
好像说给静歌听,又像说给自己。
旁边的绛华也跟着叹气,“人啊,就是不能太出众,静歌名声在外,长得美又聪阴,可不就得罪皇后了?
我听说啊,皇后最厌恶貌美聪阴的女子,幸好咱们懂得藏拙,不像静歌那么爱出风头,才保住一条小命。”
“听听你们说的什么废话?”令仪见几人都说静歌,心里不是滋味。
她撇一撇嘴,嘲笑道:“都挫骨扬灰了,还说她干什么?
静歌这辈子,就是一场笑话,临死前还指望有人救她,皇后想弄死的人,怎么可能活得了?”
坟地里,呼呼刮着冷风。
彩宁忍无可忍,恼怒道:“令仪,静歌生前是你好姐妹,样样都护着你,你怎能这样说她?”
“哼,什么好姐妹?”令仪眉头一挑,斜眼看向彩宁。
半晌,她冷声说道:“没有静歌,我早就是头牌花魁了。
她见太子喜欢我,就横加阻拦,故意给我下绊子。
静歌那么嚣张跋扈的人,平时什么好吃的好穿的,都要霸占着,整天搔首弄姿,四处勾搭男人,不给姐妹们活路。
就连她死了,也要连累绮陌红楼,连累咱们。
这种风骚恶毒的女人,就算皇后和太子不要她的命,早晚也会死在别人手里!”
“你……你在说什么!”彩宁怒目而视,憋得脸色通红。
静歌有什么错?
她在绮陌红楼当花魁,若不是为帮太子刺探情报,谁又愿意搔首弄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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