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长右谢氏(1/2)
陈珩四望瞧去,才方觉他已是不知何时置身在了一座华美宫阙之内。
明珠璎珞,孔雀画屏,殿下一派笙歌韵美之声,两排美姬在随着乐声起舞,婀娜娇娆,明艳如飞天神女。
而在这殿宇中,主座处正端坐着面带微微笑意的怀悟洞主,在其相邻的左右座次内,分是五光宗炼师崔无跃和花神府炼师谢覃。
而在这三人之外,又分有几张坐席依次陈列,各是几家小门派的洞玄炼师。
方才那出言者,正是花神府的谢覃。
其人只看外貌便约是二十上下的模样,玉面朱唇,目秀眉清,白肤如雪,俨然一副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模样。
他手里不紧不慢摇着一柄玳瑁水彩描金折扇,扇面上分绘着十二个美人,或贵慧、或纯丽、或娴静、或妖冶、或丰韵……虽气质不同,却皆是万中无一的绝丽秀色,面色身段被工笔勾勒的栩栩如生、纤毫毕现,仿佛随时会从扇面款款走下来。
其容光将那些献舞的美姬都压得黯然失色,如若荧烛之比皓月。
“这柄折扇,乃是怙照宗陶翰炼师的得意之作,你方才是觉得扇面美人有异样么?
倒算是神觉敏锐,在练炁士中也算个人才了。”
谢覃忽得将眼微微眯起,把扇摇了一摇,笑道:
而正在袁扬圣双目精光大放,正在狂吞唾沫之际。
眼下已是切实存了个由头的……
“好!
这个腿甚长啊,还有此处……”
血莲宗的炼师哽了一下,脸上神色变幻了几轮,却还终是无奈拱手退到了坐席上,甚至还朝陈珩勉强挤了一个笑来。
陈珩淡淡道:“擦擦口水,别丢人现眼了。”
袁扬圣略瞥了路玉一眼,并不以为然。
“我虽看好你的前程,有心要与你结下师徒间的缘法,但修行一道,法侣地财,尤其这师门伴侣一事,却是事关重大,轻易草率不得,不是三言两语间便能定下的。
袁扬圣将头悄悄一低,心下腹诽,道:
他伸手一指陈珩,不以为然开口:
“你若是过了试法,有缘拜入了花神府,在我的门下修道,这小物什,便权且当是本座的一件见面礼了。”
又甚是可惜了……
陈珩微微怔了怔,旋即拱手道了声谢。
而除他之外,那个唤作路玉的六指散修,更是满脸的艳羡。
他不善看了陈珩一眼,将目一转,殿中仿佛有一团烈光暴起,兀得白茫茫一片,杀机凛然,震啸虚空!
更莫说要收他为徒的这位炼师,乃是十二世族中的出身,万古不易的显赫门第,尊贵无加。
谢覃冷冷淡淡在几人身上打量了几转,又转向陈珩,道:
他带笑望向崔无跃道:
“我虽是旁支出身,可有好歹是长右谢氏的族人,凭师弟之能,只怕还是远不配跟我斗法,今遭小惩大诫,莫要再来寻死了。”
鬼使神差,向怀悟洞主问了一声。
谢覃只轻描淡写将手一压,那白茫茫的光华便瞬得黯灭,而崔无跃突得闷哼一声,显然是在这场较量中吃了个小亏。
崔无跃愤然离席后,怀悟洞主在内的几位洞玄炼师皆是将头一低,噤若寒蝉般。
……
陈珩恭敬躬身行礼。
“等你若真能入我门墙,几个月后,我也该是金丹了,看在你如此秉性上,我必要请示老祖,传你《二十四花神正经》,令你也来修行这花神府传承了数万载的根本正经!”
“连神屋枢华道君当年收玉枢真君为徒时,都要三试其心,明他的根骨、运道和秉性,又何况是我区区谢覃?”
陈珩被他纠缠了许久,也懒得再同袁扬圣多言,只从袖中掏出那柄描金折扇,分开扇骨。
尽管花神府比不得至高无上的八派六宗,但好歹,也是有元神真人驻世存守的,在这偌大南域,也是一方庞然的仙道巨头。
“……”
这便……成了?
他苦心积虑,不就是想拜得一方存有福地灵脉的大派,谋求真法,以证长生吗?
原本还以为要进地渊里出生入死一番,来凑够足够参加一场“撷芳宴”的修道资粮,却没想到在这三言两语间,竟是已定下了前路。
“谢覃在发什么疯?
将人收入山门已是出人意料了!
竟还要亲自收徒?
!”
陈珩突然停下步伐。
而若不炼。
既是友人,又同为世族中人,我却是不愿让其为难了。”
“方才说得那般真切,好似马上就要拜师喝茶,甜甜蜜蜜了一般,现在却又平白拿捏了起来,好生不当人子!
我生平最恨这些装样的小白脸,若非打不过,定是要一脚将其屁股都踢爆!”
便是不慎死了,也仅是化作一道神元归了扇面,再花费些真炁,就能重新召出了……且这些美人还能对敌呢,如何,可算是件好玩的了?”
他面上依旧和蔼,心里实则惊疑不定,暗自骂道:
“这陈珩真就是如此天纵奇才不成?
连谢覃这个十二世族出身的人都心动,要加之青目?
不过夫人的那页地阙金章须得将天资高绝者炼为魔眷,才方能够修成……这陈珩若真被谢覃收了徒,那老夫到底是炼他还是不练……”
无论从何处来看,都是一条通天的金光大道。
“查验弟子的血脉、身世,这是各大派的门规,他们都有独门的高强手法呢,一经施法,不仅只你,连你祖上的数代脉络,皆是能阅得清清楚楚。
谢覃不以为然打断他:“日后待得血莲宗并作花神府的别院,诸位都是同门,还是别闹得太生分了。”
……
此言一出。
此时。
陈珩突然手指一拢,将折扇“刷”便得收入袖中,眼眸兀得微微垂下。
“自然是依着旧例,一切如常。”
而在辞行前。
这不仅是收入山门的意思,更是要亲自收徒了?
!
其余几位炼师听得此言,皆是纷纷一惊,脸上神色不一,再维不住面上的平静。
还未等他行完礼,坐席上的谢覃便虚虚一托,一股无形之力便止住了他,将他扶起。
陈珩心思电转,一念及此后,便更不犹豫,当即就俯身拜倒在地,口称弟子。
那筑基散修路玉只朝陈珩二人略拱了拱手,便忙不迭驾光远走,不敢在陈珩身畔多留片刻,显然是心有余悸了。
而血莲宗进怀悟洞的统共也才六名筑基真修,共死了五个,只剩个莫灿见机得早,提先便走脱,故而侥幸存下了一条性命。
“只要在这扇中注入真炁,念下道咒决,便能将这十二美人从扇面召出,变化与真人无异,三个时辰内,任由你如何折腾施为,都不妨事。
“可是疑惑我为何会知地渊的事情。”
顷刻乐声悠扬再起,直过了两个时辰才停下,这一次却是宾主尽欢。
但至少。
而至于参加‘撷芳宴’的事由,乃至凑够那些入场的资粮,便是谢覃所言的试法。
“不过,这却还提及了试法二字,莫非还需得在‘撷芳宴’内厮杀一场不成?
免不了地渊一行……”
像这般施为,也是惧弟子身后承着大因果,为门派招惹来祸患,好提先做个提防,筛去那些背着麻烦的。
不过小道友身家清白,倒是无碍!
大可放心!
放心!”
陈珩抬起头,只见到谢覃正似笑非笑般打量过来,轻轻将扇骨一拢,“啪拉”一声。
这些年为友,我也是深知艾简这人的狭小心胸,若是径自将你带回花神府,以他那自幼丧父养成的计较阴戾性情,虽面上不言,心里说不得也是要埋怨我。
若是死在了地渊,凑不够资粮,或是在“撷芳宴”中未曾取得名次,那便是合该有此厄命,他谢覃也不会多看顾一眼。
非但陈珩等人得了怀悟洞主原本许诺的事物,还又听了不少关于修行上的指点,收获不可谓不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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