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季平安:裴武举,出来见我!(九千(3/4)
江南第一才女名头虽大,可真正撑起一个大家族的,还是父亲与兄长。
至于裴钱,不提也罢。
方才还能保持优雅从容,可这时候,确定父兄卷入高层次事件,哪里还能不在意?
裴秋苇心头惴惴,忽然鬼使神差,看向季平安,说道:
“李先生,您也试试?”
他?
一群卦师看过来,摇了摇头,卦师这个行业,越老越强,就算这个年轻人是某个高人的弟子,但也没道理强过他们所有人。
但都是人精,也没人会在这个时候说怪话,徒惹裴氏不满。
穿紫色长裙,头戴金步摇的美妇人也看了过来,意外于女儿点名对方。
“我的话,还是不必了。”季平安笑了笑,轻轻摇头。
裴秋苇眼神黯然,旋即,就听季平安下一句缓缓抛出:
“我能看出的很有限,只看到了一具棺椁,以及强者残躯。”
嗡!
话落,原本有些嘈杂的厅内一下静了,一群卦师大惊失色,都用疯子一般的目光看向他。
棺椁……强者残躯……这话明显是在说,裴家主已经死了……且不说你压根连卦都没起,便是察觉到“凶兆”,也不能这样说啊。
周半仙更是下意识后退,想离这疯子远点,可别等下裴氏发怒,崩自己一脸血……
然而,令所有人意外的是,听到这句话后,裴家主母与二小姐脸色同时变了,却不是愤怒,而是惊愕与……凝重!
那神态,就仿佛是被点破了某些秘密一般!
“李大师……可否说的更仔细些?”裴家主母扶着桌案,猛地站起身,丰腴的身子难以维持端庄优雅。
她口中的称呼,也换上了“大师”。
裴秋苇则死死盯着他,想要看出,季平安是真的算到了什么,还是误打误撞。
然而,季平安却只是神色淡然,若有深意道:“二位真的要我在此处说仔细么?”
裴家主母深吸口气,猛地清醒过来,扭头望向一群表情茫然的卦师,略作思索,脸上挤出笑容:
“各位辛苦,还请在此稍作,等下会有下人送上酬劳,我母女暂时失陪了。”
旋即,她又看向季平安,说道:
“李大师,可否移步去偏厅一叙?”
季平安微笑颔首,起身与二女走出厅堂,逐渐远去。
直到三人离开,余下的卦师们才恍然回神,面面相觑,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撼。
“所以,他真的看出东西来了?”良久,有人开口。
众人沉默,意识到,这个年轻的过分的同行,可能才是他们需要仰望的高人。
有人看向周半仙,只见后者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
……
偏厅。
丫鬟奉茶后,恭敬退下,并关上了房门。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季平安与裴家主的妻子与女儿。
这时候,裴秋苇终于再也忍不住,急声道:
“现在可否说清楚?”
裴氏主母“李湘君”也不复雍容的妇人姿态,身体前倾,脸上浮现柔弱与渴求。
季平安看了这对母女花一眼,轻轻叹了口气,正色道:
“方才人多眼杂,有些话的确不好说。
关于裴家主的下落,我虽未能看清,但的确有了些思路。”
裴秋苇冷静道:
“我从未听闻,有道人卜卦可看到棺椁与残躯,您知道一些事对吧。”
聪明……季平安赞许点头:
“你既知我帮过红姑,就该知道,我了解过押镖队伍被杀一事。
而很不巧,根据卦象指引,此事与裴氏存在某些关联。”
裴氏母女脸色变化,没吭声。
季平安继续说道:
“而同样是基于卦象,我看出此事又与四圣教有关,而就在今早,我听闻昨晚四圣教被官府捣毁。”
四圣教……裴秋苇眼神一动,身为地头蛇,昨晚的事裴氏当然早就知晓:
“您是说,根据卦象,我父兄的失踪与四圣教有关?”
不,我没说……是伱脑补的……季平安心中吐槽,不过他总不能说,你兄长可能变成某个死而复生的老妖怪了,你父亲可能栽了。
只好道:
“有这个可能,据我所知,四圣教信仰魔师,而后者的位格足以阻拦占卜的探查。
当然,前提是,那趟押镖的棺椁里的尸体,的确与你们裴氏有关。”
闻言,母女二人沉默了下来,李湘君苦笑一声,说道:
“先生既已知晓,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此事,的确与我裴氏长房有关。”
季平安道:“愿闻其详。”
裴秋苇看了眼娘亲,主动开口道:
“其实先生也已经猜到了些许吧,上午您说观我面相,知晓我亲人有恙,指的并非我父兄吧。”
还在试探我……季平安笑了笑,也不在意,说道:
“我只是听闻,裴氏老家主尚在。”
裴秋苇叹了口气,道:“您果然猜到了。”
裴氏老家主!
这个名字,其实已经很少被人提及,只因其消失在公众视野太久,但只要稍加打探,还是很多人知道的。
裴氏兴盛四百年,其实并非没有低谷。
中间曾险些因子弟不成器,而家道中落,幸好那一代,裴氏出了一个武疯子。
其原本只是三房的后代,没有继承权,从小痴于武道,甚至显得有些蠢笨。
也无人在意。
稍长大些,给三房送去武林门派培养,后来裴氏内部斗争白热化,内忧外患时,武疯子学成归来,竟已晋入坐井境界。
且智慧已开,当即以武道实力力挽狂澜,登上家主位置,才有了家族的二次中兴。
可惜,其坐稳家主后,对管理产业不感兴趣,仍旧沉迷武道,试图冲击观天境,却一次次失败,后面更走火入魔,险些暴毙。
幸亏当时大周国师恰好途径余杭,出手搭救,才捡回一条命。
并在国师的指点下重铸躯体,却也落下了病根,“癫症”不时发作,加上逐渐年老,寿命不多,这才将家主位置传下。
又自封于裴氏老宅内,再不踏出一步,以至于十几年来,外人逐渐忘记了这位老家主。
若非没有举办葬礼,都要以为人死了。
裴秋苇黯然道:
“此事,的确与祖父有关。
这些年来,祖父自封于宅内,在一次次冲击破境,但始终未能成功,寿元也日渐枯竭,更加上年老后,癫症难以压制,有时候连我们这些后辈都不认得……父亲为人子,心中痛苦,一直在搜罗治病延寿的法子。
直到约莫一年前,得到了有关魔师遗体的消息,暗中派人调查,好不容易从东海州商人手中购得残躯,为免消息走漏,引得各方势力争夺,这才极为低调地押运,一路送来澜州。
本来的想法,等其入澜州后,父亲便亲自去取,但因兄长的事未能前往,却不想,不知为何走漏了风声,魔师遗体被人劫走。”
果然。
季平安并不算意外,在知晓裴氏为买家后,他就有所猜测。
毕竟裴氏家主年富力强,还远没到考虑延寿的时候,而按照他的计算,老家主眼瞅着要死了。
“裴家主虽离开,但族中高手还不少吧,为何不去接应?”季平安好奇地问。
裴秋苇苦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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