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初谈科举，未来孤臣

“你们怎么来这里了？”

马秀英与罗茂闻言，迅速转身，躬身行礼道：“见过将军！”

程德摆摆手道：“不必多礼。

你们还没告诉我，为何来此处呢？”

罗茂正准备开口时，马秀英指着大帐说道：“将军，我们进去说吧！”

程德一怔，环顾左右, 便点点头：“也好。”

于是，马秀英、罗茂、程德三人进入大帐里。

待程德坐下后，罗茂这才开口道：“将军，学生来此处，是吕主簿和李主簿共同的意思。”

程德正颜问道：“什么事情？”

罗茂望向程德，提高了声调：“唐太宗有言：‘民为水, 君为舟。

’, 水性虽柔，久之穿石，疏之则可，堵则无益。”

“是，学生愿听从将军的安排。”罗茂应道。

程德决定等明日再见一见罗茂，便会知晓未收到消息的缘由了。

罗茂毫不犹豫地回道：“回禀将军，濠州、定远、泗州、盱眙，皆已安排妥当，再过两日，必能完成将军所托。”

似乎是完成了。

程德接话道：“只是怎样？”

罗茂闻言后，目光看向程德，他知道接下来将军所说才是重中之重。

“是，将军，属下必定安全护送军师前往濠州城！”亲兵百户长拍着胸膛应道。

程德笑了笑，“当然有了。”

程德笑道：“待我肃清淮安路，我必在泗洲城娶你为妻。”

到时候，唯一能保护自己的，也就只有眼前的将军了。

罗茂闻言，心里一松。

程德看向马秀英，马秀英感受到了程德的目光，连忙坚定地说道：“将军，我也会守口如瓶的。”

“你暂且在淮安城歇息一晚，明日再返回濠州吧！

我会安排人护你回濠州的。”程德盯着罗茂说道。

“我会好好重恤他们的，他们的家人，我也会好好养着的。

他们的孩子，由将军府养着，肯定也会将他们培养成才的。”程德郑重地说道。

“是。

当然，学生也是这个想法，是以学生先前才有太宗之言一说。”罗茂从容回道。

听到程德关心的话，马秀英心中一暖，“没有，只是——”

“担心我？”程德一愣。

就在罗茂沉思时，程德的视线移到了罗茂身上，“关于泗州科举，分儒科、理科、文科一事，你且烂在心中，不可对他人言说。

也包括李主簿和吕主簿，听明白了吗？”

程德面色骤然冷了下来，“你这番话是何意？

是李善长和吕不用让你说的？”

程德顿了顿，“如果重开科举的话，我以为泗州科举可分为儒科、理科、武科三种。”

“回禀将军，李主簿和吕主簿都认为免三年最好。

三年后，凡将军治下百姓，人人有存粮，若那时开始收税，则百姓在交税之后，依然可以很好地生活下去。

在此之前，百姓对将军必定感恩戴德。”罗茂回道。

“这些是李善长和吕不用的意思？”程德微眯着眼看向罗茂。

“至元间，伯颜废科举，使士子不能申其志；严马禁，使耕者不能尽其力。

民怀怨望，以至盗贼四起，地动河决。

以将军今日之身份，当以古鉴今——革旧弊, 复科举, 驰马禁，免田赋, 使士不负所学, 民各安其所, 则泗州治下太平。”罗茂慷慨激昂地说道。

程德盯着罗茂看了半晌，“你想要说什么，就直说，不必如此拐弯抹角。”

但心中还存在些疑问。

罗茂愣住了。

程德沉默了。

同时，罗茂心中则是苦笑道：将军此意，是逼我做孤臣啊！

随后，罗茂躬身行礼，与亲兵百户长一道离去。

这次，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完成李主簿和吕主簿所托。

听到马秀英的回答，程德笑了，“能够娶你为妻，上天待我不薄！”

马秀英白了程德一眼，“我有些担心你。”

罗茂接言道：“将军，这免田赋，依照李主簿和吕主簿的意思，是要面向所有人，而不只是贫苦百姓。

将军治下之百姓，皆受到将军的恩惠，如此一来，则民心可用。”

马秀英脸红了，低着头，轻声道：“嗯。”

罗茂一惊，对向程德平静的目光，感到一阵头皮发麻，喉咙滚动了几下，才艰难地开口道：“是，将军，学生必定守口如瓶。”

罗茂看着程德幽深的目光，便身体一僵，缓缓点头道：“学生——知道了。”

听到马秀英的话，程德脸色剧变，“为何我没有收到一点消息？

还有，你可受了伤？”

可是，真到那时候，将军会冒天下之大不韪保住自己吗？

罗茂对此没有一点信心。

而罗茂心中则是腹诽道：将军这么说，李主簿和吕主簿，恐怕也不敢亲自来说了。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先开口。

程德欣慰地露出了笑容：“不愧是我泗州军的人，好了！

你现在就带军师去吧！”

马秀英点点头：“到时候，我会帮忙的。”

“为何不在濠州城好好待着，来这里了？”程德语气温和地看向马秀英。

程德轻笑一声，“好。

既然如此, 咱们就来好好谈谈，驰马禁这个我准许了，免田赋不是一直在做吗？

为何重提？”

“是, 学生保证绝不会再有下一次。”罗茂正色道。

罗茂闻言面色一变，低着头躬身道：“将军恕罪，学生不敢僭越，还请将军明鉴。”

“将军。”程德的一位亲兵百户长应道。

这一句，似乎用尽了罗茂全身的力气。

程德点点头：“这事，就由李主簿和吕主簿商量着处理吧。”

“只是为了保住我一人的性命，牺牲了数百锦衣卫的性命，我——于心不安。”马秀英语气有些颤抖，目光充满了愧疚。

“好你个罗茂，你这是拿唐太宗专门来给我添堵的吗？

姑且不说你们的建言如何。

我要是不同意，就不是一个知人善用的人，我要是同意了，你们以唐太宗的身份抬举了我，而且又让你们称了心如了意。

这是把我架在火架上烤啊！

若是以后你们都效仿这样做，干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你们决定好了？”程德目光平静地看向罗茂。

看到罗茂的目光，程德又看了一旁默不作声的马秀英，这才说道：“至于重开科举一事，我自有思量。

此事不必再议，目前还不是时候。

不过，你们倒是可以下去商量一下。

如果——”

撇开这些思绪后，罗茂正色道：“将军，李主簿和吕主簿那边，关于重开科举一事，学生得给他们一个交代。

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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