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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我未壮,壮则有变(2/4)

很快。

龙阳君悄悄转身离开。

魏王接见了魏无忌。

魏王感慨道:“无忌,何至于此?”

魏无忌稽首说着:“我为了我的名声,为了赵国和韩国的未来,私自偷了虎符,杀了晋鄙将军,带着大军援赵,却听到赵国和秦国和解的消息。”

“这一切做了无用功,我实在是无地自容,本想自刎谢罪,却被门客拦了下来,于是便来到这里,向魏王您请罪!

还请魏王治下我的死罪!

这一切都是我应得的!”

魏王却没有生气,反而将魏无忌扶了起来,他认真的说:“魏国已经失去了一个将军,现在怎么能再失去一个将军呢?”

在龙阳君的劝解之下,魏王已经完全想通了。

如果说失去一个晋鄙还不算什么,再失去了信陵君的话,那接下来魏国会非常危险。

尽管信陵君魏无忌很多时候做事情根本不过头脑,但他的本事却是实打实的。

原本魏王十分忌惮魏无忌的能力,一直害怕他代替自己,成为魏国的君主。

可现在,魏无忌犯下这样重大的过错,算是给他完美的人生,泼上了难以洗去的污点,这样一来,魏王就相对不那么害怕了。

他选择原谅魏无忌,让他继续为魏国效命。

魏无忌听到这一番话后,顿时无比的感动,心甘情愿的俯首臣称,为魏安釐王,为魏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后人将魏无忌负枷请罪和廉颇的负荆请罪并列,当成了认真赎罪的典范。

这是个小插曲。

……

马车摇摇晃晃,从赵地离开之后,越是往秦走,道路就越发的平坦。

秦的道路,相对于诸国而言,算是最平坦,最宽广的了。

这一点对诸国而言,显然是不太能接受的。

毕竟对他们而言,秦国是什么?

那是陕西之地的蛮夷之国,是没有礼仪的国家。

整个国家从上到下,几乎都是士兵,人人都渴望战争,渴望军功,渴望人头。

这样的国家,只是依靠着自己的残忍和野蛮,不断战胜其他国家的军队而已,怎么可能拥有这样宽阔平坦的道路呢?

然而事实是,在这一片拿下不久的上党郡,原先是韩国的地方,现在已经被秦国进行了改造,土地变得无比平整。

秦国,这是一个恐怖的战争机器国家,是商鞅手中最完美的作品,即便商鞅早已经变成了五等分的商鞅,可在那地狱之中,他仍旧会洋洋自得,大笑着说:

看啊,这就是我最完美的作品,是天下所有国家都要恐惧的秦国!

七国之变法,唯有我秦国最彻底,最成功,最完美!

战国后期的秦国,这就是一个标准的军国主义的国家,在吃完战争红利之后,矛盾会激发到前所未有的地步。

始皇帝一统六国之后。

书同文,车同轨,币同形,量同衡,这样的功绩固然是无比伟大的。

但,这仅仅只是从宏观层面上来看的。

对于其他六国之人而言,可不是这样看的。

书同文,得罪了所有的读书人。

车同轨,得罪了所有的世家大族。

币同形,得罪了所有的有钱人。

量同衡,得罪了所有的农民。

是啊,这的确是千秋之伟业,是前所未有的功劳。

可对于那些普通人而言,却是不一样了。

谁又能理解呢?

谁又能认同呢?

时代的一粒沙,落在每个人肩头都是一座大山。

更何况是书同文,车同轨,币同形,量同衡,这样的大事?

打个比方,量同衡,就好像是要将平时熟悉的米,千米,量,斤,等等单位,换成英尺,英里,盎司,磅……

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

只要一想,血压一瞬间就被拉满了,谁会接受?

书同文、车同轨、币同形基本是这个道理,这可不是说一说,就能适应的,生活中处处是别扭,处处是不同于以往的东西,简直不要太难受啊。

但问题是——如果秦国不这样做,那统一了,和没有统一,又有什么区别呢?

也正是如此,这才算是千秋之霸业啊!

如果能轻松就做到的话,谈何伟大?

苏澈想了很多很多。

马车吱呀吱呀,走过了一座又一座城池,最终到了咸阳城。

这一路过来,苏澈充分认识到了老秦人刻苦能干的精神,那些服徭役的秦人,没有一个人在偷懒,所有人都在认真的劳作着,仿佛在给自己家做事一样。

这是一种很离谱的情况。

其他六国,无论再怎么强大,也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看到这些人的时候,苏澈忽然能明白,为什么秦能统一六国了,不仅是秦始皇的英明神武,更是秦国上下,每一个人的努力。

咸阳城外。

一个骑着马的年轻将军赶了过来。

他来到苏澈的车架一旁,与之并行,看着车中的孩童,问:“这便是小公子政?”

“你是谁?”苏澈看着他。

“蒙武!”蒙武微笑着说道:“传闻几乎将小公子给吹得天花乱坠,我原本还有些不相信,此刻一见,小公子果真非同凡响啊!”

蒙武,名将蒙骜之子,蒙恬与蒙毅之父。

苏澈听着这个名字后,连忙说道:“见过蒙将军。”

“哈哈,还真和个大人一样,生而知之,就是不一样,走吧,大王已经等你很久了,去随我拜见大王吧!”蒙武说道。

“好。”苏澈只能同意。

一旁的赵姬却看起来有些不安,她开口问着:“异人在什么地方?”

“异人……您说的是王太孙,子楚公子吗?

他在宫殿等着你呢,你马上就能见到他了。”蒙武说。

“子楚,他真的改名叫子楚了……”赵姬喃喃自语。

车队驶入了咸阳,又进入了王宫,苏澈和母亲赵姬分开,独自去见了秦王稷。

赵姬有些不放心,还想说什么,可秦异人,或者说秦子楚却拦下了她,表示见一曾祖并没有事情。

很快,苏澈就见到了传说中的秦昭襄王,这是一个发须皆白的老人,他穿着秦王的黑袍,不怒自威,即便已经垂垂老矣,可依旧给人一种可怕的危险感。

苏澈一来,秦王稷摆了摆手,乐师们连忙停下音乐,慢慢退出了殿中。

原本那些在翩翩起舞的舞姬,也停了下来,小心翼翼的行礼告退。

只是瞬间,宫殿之中除了秦王稷和苏澈之外,再无第二个人。

“见过太公。”苏澈认真行礼。

秦王稷认真看着苏澈,随后感慨说道:“果真不同凡响,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还真有些生而知之的圣人模样,真是不一般。”

“你是如何知道我要杀白起的?”

苏澈先将自己的判断和推测大概说了出来,最后总结了一句:“这是两国的战争,是倾国之战,白起却仗着自己的功劳,视国家为无物,这已有了取死之道。”

听着苏澈的话,秦王稷点了点头,感慨道:“是啊,如此简单的道理,你能明白,白起为什么不能明白呢?”

苏澈说:“那是白起不想打不胜之战。”

这话一出,秦王稷却说:“那你可太看不起白起将军了,他的能力,绝对不止于此。”

“如果他能出手的话,用不了一年,赵国就已经被灭了,其他的诸侯国根本来不及支援。”

“就算其他诸侯国要支援,也要掂量自己的份量,看看自己有几个脑袋,能让武安君砍呢……”

这是实话,白起如果愿意出山的话,光在邯单外面一站,就能让其他诸侯国的军队望风而逃。

哪怕是信陵君魏无忌也要掂量一下。

你有几个脑袋啊?

敢和武安君白起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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