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这样的相，一切都不过是为了缓和与楚维阳之间的那点子嫌隙而已。

“春分是剑意之骨，相割裂阴阳，分启先后，得中正平和之意，是春时剑中唯一养神之剑！”

“最稳妥，也最没效率的，莫过于学一门傍身术，不拘是炼丹、炼器、书符，总是能卖来换钱，但除非炼得丹器珍惜，否则只是赚个辛苦钱罢了。”

这般不上不下的行了一礼，道子艰涩的声音方才响起。

倘若方才是怒其不争，那么这会儿，众人便是在哀其不幸。

终于，清河道人还是开了口。

“往东走？”

像是没有瞧见大师兄与小师妹的各自变化。

“别挤鼻子弄眼的，我知道，我没甚么剑道才情。”

早先时几场春雨落下，已经抹去了太多，但自然与人为的痕迹，在平坦的石台上仍旧十分明显。

难不成有朝一日，靳观要靠着磕头来祈求截云之相么？

“善！

这句话最在理了！”

——

镇魔窟废墟，往南去数座山。

《五脏食气精诀》的运转，在炼气期四层之中到底是有上限在的，此刻，团团充盈的暖流被胃囊丹鼎包裹，终于让楚维阳在之后的一段时间内，能罕有的感觉到饱腹感。

晋升了炼气期中期的效果是显著的，至少在楚维阳的食量上是显著的——

法与人是始终在相互影响的。

看着那几截烧成焦黑的树枝，年轻的女修士抱着怀中长剑，紧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些甚么。

伴随着沉默，靳观逐渐回过味来，脸上一点点涌现出懊悔神色。

闻听楚维阳之言，马管事也不再挤眉弄眼。

“这样，毕竟是大事，为了稳妥起见，再差一人从旁帮扶着这孩子罢。”

“至于说开财源的事情……不是宗门弟子，没有师门长辈养着，想赚钱无非是那么几种选择。”

在山中奔逃时，楚维阳吃过最多的一顿饭，也不过是一整头野猪肉而已。

闻言，楚维阳点了点头。

话音落下时，不等靳观这里有甚么反应，清溪道人终归还是动了怒气，原地里兀自冷冷地哼了一声，等众人看去时，宫装女子脑后高悬的镜轮之中，无量神华绽放，霎时间千万斑斓灵光恍若剑雨洒落，笼罩着清溪道人的身形，一个兜转之间，随即鸿飞冥冥，不见了道相法身。

“如今需得想想，这般捷径有没有继续挖掘的可能。”

伴随着咀嚼的，是胃囊空荡荡的饥鸣。

或许也正是因此，楚维阳也显得不大讲究起来，将这两道剑意的“见血开刃”就如此粗暴的落在了两头野物上面。

那是锐减的剑器留下的痕迹。

片刻后，年轻人看向马管事。

“若是如此的话，近日里，当勤练立春、雨水二剑意，前三剑是后三剑之因由根髓所在，是最易相互通悟的剑意。”

早先时的隐瞒，似乎就是这种嫌隙的表征。

“嗯……”

楚维阳闻言，反而没有太久的犹豫。

“弟子谨遵掌峰法旨！”

“可这不是有魔门修法的便宜在么……”

到底马管事未曾修行《五脏食气精诀》，如今所能思忖出来的捷径，已然是在常规范畴内的最优解。

好在因着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马管事再度彰显了他不可忽视的价值。

片刻后，两人的目光汇聚在一处。

看着那斑驳的划痕，某一刻，谢姜忽地一挑眉头，分明只这一个动作，可她整个人，却像是笑起来了一样神采飞扬。

“《春时剑》！

是《春时剑》！”

“追！

四时剑流入魔道囚徒之中，哪怕没有灵物，也要一路追下去！

活见人！

死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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