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心情不好，便多喝了两杯下饭。

一个人喝闷酒的感觉自然更难受。

赵明渊便陪他多喝了些。

两人你来我过，一不小心便都喝多了。

陆小凤便吐露出他心中的担忧，西门吹雪、叶孤城两人都是他的朋友，这场对决不管谁输谁赢，他都会很难受。

而且他们两个人要拼个你死我活，却有不少人不但不阻止，反而推波助澜，简直像看耍猴戏一样，以他们的生死输赢来作赌。

让陆小凤很是生气。

赵明渊宽慰道：“你觉得白云城主还有西门吹雪他们两个在乎这些吗？”

陆小凤自然明白，两人都不是在乎这些流言蜚语的人。

却见赵明渊话音一转，轻声说道：“不，五岁时想要的糖葫芦，十岁时想要的玩具。

即使如今长大了，都得到了，当时的感觉却再也不在。

已经过去好久好久了。

不管醉没醉，都是赵明渊将要面对的现实。

再给他们找一个对手，自己岂不是自找麻烦吗？

没有等到陆小凤的回答，赵明渊接着说道：“说起来我很羡慕西门吹雪和叶孤城，那种为了心中的剑道而不顾一切的样子，也很美。

赵明渊长叹道：“芸芸众生，又有谁不自私呢？

这本是人的天性，没什么可以羞愧的。”

陆小凤感觉赵明渊与平时有些不同，更加恣意放肆一些。

仔细端详，便见赵明渊眼中一片迷蒙，原来他早已喝醉了。

毕竟，被朋友说自己曾经不怀好意，显得自己不够朋友。

赵明渊接着说道：“其实也正常，毕竟我来历神秘，也不确定我有什么目的，更是和多个势力都有了关系，简直就像一个阴谋家。”

只因他明白，权势之路并不是那样好走，下面铺满了血腥和枯骨。

陆小凤不由得想到自己的另一个朋友，天下第一富豪霍休。

整天混吃等死吗？

就如同金九龄说的那样，我得到的太多了。

不管谁输谁赢，你都会失去一个朋友。

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依旧少年。

也终究只是人们的期盼罢了。

又有几个人能真的做到历经沧桑，热血依旧。

虽然即使自己重来一遍，也会那样选择，并不会后悔。

却听赵明渊接着说道：“你以为衣食住行都用最好、最贵的，整天香车宝马、美人相伴。

这样我就快乐吗？”

陆小凤睁大眼睛，难道这样不快乐吗？

至于更多更美的女人。

如今这个公孙大娘，公孙兰也是不逊色于赵夫人的美人。

权势名利吗？

赵明渊“黄金公子”的名号本来就颇为响亮。

而且，随着赵明渊剑败峨眉掌门独孤一鹤，杀死绣花大盗金九龄，这些消息的传播，他的名声也会愈加响亮。

确实，接下来赵明渊去追求什么好呢？

更多的金钱？

更美的女人？

陆小凤知道，金钱到了一定的数目，也不过是数字更大些，挣更多钱也不能让人真正快乐。

难道去追求权势？

似乎赵明渊并不热衷于此，而且陆小凤也并不想让他走这条路。

不久之后，每个江湖中人都会知道，他是江湖中的绝对高手，而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后起之秀。

陆小凤静静地听着，心想，看他整日享乐，原来心中也并不好受。

随口接道：“你以前讨厌什么人？”

看着他这样痛苦，陆小凤恨不得以身相替。

赵明渊就算要找，大概也只有大通大智提到的另两位美人了。

那时，接下来的人生中，我还有何所求呢？”

美人本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能同她们两人相提并论的美人本就不多。

这些都是我曾经想要的，但当初却没有得到。

赵明渊本就没等陆小凤回答，继续说道：“当然不会！

因为他们的眼中只有对方。

只是，即便赵明渊得到了，又如何，他还有什么别的追求吗？

这个是自己的事情，只不过就是喝多之后向朋友发几句牢骚罢了。

陆小凤知道，不少人都这么想过。

放弃世俗中的欲望，在剑道的世界中走得更高。

赵明渊似乎喝醉了，这些只是醉话，但或许醉话就是最真的话。

最终，陆小凤也没给赵明渊提出什么建议。

赵明渊说出来，本也没有指望陆小凤能够回答。

一时之间，陆小凤不确定赵明渊是不是真的喝醉了。

难道他是借喝醉酒来倾述心事，打消自己的疑虑？

陆小凤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一番话，看着赵明渊那痛苦的眼神，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久到，我已经想不起自己当初的心情了。

而且，这个本就是现实存在的问题。

我已经没有追求，没有梦想了。

其他的根本不会入他们的眼。

陆小凤神色之间很是尴尬。

不过那个时候他们才刚刚认识，确实也不算朋友。

我现在年轻，还可以享受这些奢华的生活。

如果他们不是你的朋友，他们和谁对决，你就不会这么担心了。

死在他们剑下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你又在乎过哪个呢？”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这一次，之所以你感觉不太舒服，也不过是因为双方都是你的朋友。

但是，如今得到了当初梦寐以求的东西，却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路终究还是要自己走的，没有人能替自己走。

似乎只剩下一种选择了，而且恰好是其中最适合江湖中人的一种选择。

更巧的是赵明渊也练剑。

但接下来几十年呢。

再加上听到那个峨眉四秀她们几个小丫头的话，更有大通大智的佐证，陆小凤自然知道，那几乎算是江湖第一美人了。

至于他们的决斗，那本就是他们的选择。

细细想来，这似乎是许多人需要面对的问题。

“陆小凤，你说我该怎么办呢？”赵明渊似乎醉了，含糊地问道。

赵明渊大婚的时候，陆小凤有参加，在拜堂之时，虽然只见到新娘子蒙着红盖头的样子，但陆小凤这样的老手，只看身段就知道，她必然是绝世美人。

省省吧，他们两个比剑，自己就已经头疼得不得了了。

只记得当初真的很想要，却怎么都得不到的那种无力感。

却见赵明渊端着酒杯，继续说道：“我曾经活得浑浑噩噩，不满足现状，但又无力改变，整日无所事事虚度光阴浪费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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