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八 金蛇狂舞七
谢君和仓促拨开方夕的进攻,就径向火蝶处扑去。
方夕却趁势一剑刺向他背后的空档。
无奈回防,但是方夕的剑立刻就顶上了他的残剑,二人相持不下。
身后是火蝶窃窃的笑声。
心急火燎里,谢君和更无法得胜。
急促的马蹄从墙外传来,顷刻间四围水泄不通。
“秦啸的人到了。”火蝶道,“快收拾了这小子!”
心中略有了希望,谢君和依然与方夕硬杠着,剑与剑交错僵持,寸步不让,却也实在抽不出身去管火蝶了。
能拖一分时间是一分,他已尽力。
蹚鞳的脚步声已临近。
白衣圣使再与赵海骏的虚耗中消耗甚大,顶不了多时了。
甚至他们能听到院门遭受撞击的砰砰作响。
然而火蝶手中的火把早已燃着了最后一段棉布做的引信。
引信上的火苗飞也似地向前推移。
前功尽弃了吗?
谢君和仰天一声长喝,声嘶力竭地,呼喝出了如同火山爆发般的力量。
火蝶笑得更加猥琐。
引信在最后一寸处竟熄灭了。
凌空一道矮小的灰色影子晃过,火蝶的赤眉凝结在了寒风里,方夕亦如是。
“起!”那矮小的影子一掌便把方夕提开去,带着谢君和的胳膊翻过了院墙遁入了夜色。
哪儿来的人?
恍若梦幻般,方夕栽了跟头跌跌撞撞出十多步,才稳住身子回头,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与此同时,院门轰然一声倒塌。
秦啸在众剑客的簇拥下站在了门口。
“恶徒休走!”他大声呵斥着。
但是,他竟什么都没看见——院里除了巨大的堑坑与燃不尽的熊熊烈火,什么人都没有。
空气中传来尖利的一声长哨,而后,便彻底寂静了。
白衣圣使皆已不见了踪影,更不必说火蝶与方夕。
似乎,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怎么回事?”秦啸追问着周围的人,却没有人说得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明眼人终究看得出来,有人想利用傲天阁里的火器对付望江台,只是不能得逞。
“纵虎归山,为时已晚……”拖长了音调的苍老声音从人群背后响起。
众人匆匆闪开一条道。
张洵踏着缓慢的步子,摇晃着手中拂尘,来到秦啸身后。
“先生以为?”秦啸着实不解。
张洵的眼中闪着意味深长的光,又突然间变得犀利:“今夜乱象,皆由心生。
江湖利害交关之时,心存孽障者必为争夺之先锋。
秦爷早说傲天阁皆已清空,何故未曾搬走火库之物?”
“李洛这小子!”秦啸躲闪开张洵的目光,底气十分不足地咒骂了一声,“行事如此不周,必当严惩!”
张洵呵呵笑着,并不以为然似的转身:“我以为是秦爷设局,诱白衣圣使出击,再一网打尽。
看来是老朽多虑了!”
秦啸着实一愣,未曾想自己的全盘计划在张洵眼中不过如此,尴尬之余,实在不便多言,既然什么目的都没能达到,也就得过且过地挥了挥手:“回望江台!”
江湖,总是将对方看做棋子,又怎料自己在他人的棋盘上,也不过一枚棋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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