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说的没错，小仙的时间的确已经不多了，再犹豫，再不尽快地去做一个决定，只会害死小仙。

“清风剑，”季夜澈低咒一声，清风剑便迅速地从地上回到他的手上。

紧紧地握着那柄清风剑，直指向玉百合，但并没有立即刺向她的身体，“对不起……”

“谢谢你，季夜澈。”玉百合趁季夜澈还在思虑之际，突然紧握住清风剑的剑尖，让它猛然刺向自己的胸口。

季夜澈微怔，“玉百合……”

玉百合惨然地一笑，她并没有太痛苦，反而觉得很开心，她虽然死了，但却可以用自己的内丹去救小仙，一条命换一条命，值了。

清风剑刺穿玉百合身躯的那一刹那，便有万道白光刺穿她的身体，这也难怪，清风剑本来就是降魔诛妖之剑，自然对付起妖怪会有着很强的灵力。

只是一瞬间玉百合便消失于眼前，片片雪白的百合花瓣飞舞于眼前，一颗莹白色的内丹坠入了季夜澈的手心里。

季夜澈紧紧地捏住那颗莹白色的内丹，仰望着天空，“玉百合，谢谢你，我季夜澈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对小仙的恩情，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的，你安息吧。”

季夜澈转过身来，正欲走进竹屋，将那颗莹白色的内丹为狐小仙服下，却意外的看到了一个穿着雪白羽衣的倩影。

那人不是别人，居然是狐小仙！

只见她的眸子里竟然全是泪水，两只手紧紧地攥在一起，身子似乎也在无形中微微的颤抖着。

季夜澈心里一沉，小仙怎么会出来了？

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她有没有看到刚才的那一幕，她看到了多少，听到了多少？

鼓起勇气，试着走向狐小仙，就当做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是就在他的脚步距离狐小仙还有一步之隔的时候，狐小仙突然发了疯似的冲向他，毫不留情地朝着他的脸上就是狠狠的一巴掌，“为什么！”

眼睛瞪得通红，眼白里都布满了血丝，狐小仙仰头看着他，刚才她看得很清楚，是季夜澈用他手里的那把清风剑刺进了玉百合的身体，杀死了玉百合。

本来狐小仙她是快要死了，想要安静地在竹屋里死去，可是体内的五毒并不肯放弃对她的折磨，她还要忍受着体内五毒的不断侵蚀，直到死去。

在被体内五毒折磨的时候，她心里最想念的人就是季夜澈，如果能够在临死前再见到季夜澈最后一面，哪怕只是看最后一眼，她都会觉得很满足，人生不再有遗憾。

可是却没想到，才刚走出竹屋，就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玉百合硬生生的被那柄清风剑刺穿身躯，然后化为乌有。

看狐小仙的反应，季夜澈也已经猜到原来刚才所有的一切都被她给看到了，他没有辩白，而是板起一张脸，“没有为什么。”

“季夜澈，告诉我，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杀死百合姐姐！

为什么！”狐小仙捏紧粉拳不停地捶打着季夜澈的胸口，她要的是一个说法，一个解释，一个可以杀死玉百合的理由！

任由狐小仙那如雨点般袭来的拳头捶打在胸口上，季夜澈依旧是一言不发，死守着那个秘密。

他清楚，与其让小仙去恨她自己害死了玉百合，倒不如让小仙去恨他。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死她，百合姐姐她对我那么好，你怎么可以杀她，你怎么可以！”不停捶打着季夜澈胸口的手并未曾停下来，狐小仙只感觉越来越累，不停地挥舞着粉拳，反而加快了她体内五毒的蔓延。

季夜澈突然捏住了狐小仙的手腕，故意冷冷说道：“狐小仙，如果你真的需要一个理由，那我告诉你，因为玉百合她是花妖，而我是斩妖除魔之人，人妖不两立，所以她非死不可！”

“因为百合姐姐是花妖，所以你就杀了她？”听到季夜澈的这句话，反而让狐小仙更加地愤怒起来，她凄凉一笑，仰头看着季夜澈，“季夜澈，告诉你，我狐小仙也是妖，我是狐妖，你杀了我啊！

快杀啊！

杀啊！”

“小仙，你在胡说什么！

你怎么可能是妖？”季夜澈只当狐小仙是一时糊涂，所以在说气话，因为他并没有在她的身上察觉出一丝妖气，她又怎么可能会是狐妖呢。

“季夜澈，我是妖，你快杀了我，杀了我啊……”狐小仙试图去夺季夜澈手中的那把清风剑，让季夜澈用那柄剑杀了她，可是却怎么都夺不过来。

突然感觉气血上涌，狐小仙猛地吐了一口鲜血，便再次晕了过去。

季夜澈连忙扶住狐小仙，一切终于恢复了平静，他为狐小仙服下了那颗来自于玉百合的内丹。

内丹被服下后很快便融入了狐小仙的身体，不过就是顷刻间，她脸上氤氲不散的紫黑色毒气就全部消失不见。

季夜澈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想必玉百合说的话都是真的，小仙之所以并没有立即苏醒过来，只是因为她突然受了很大的刺激，所以才会这样。

季夜澈将狐小仙抱起，看着躺在他的怀中安然沉睡的她，“小仙，只要你好起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你如果知道是你的百合姐姐牺牲了性命来救你，你一定会不开心的，与其如此，倒不如让你恨我，只要能够让你的心里面好受一些，我愿意去承受这一切。”

径直向前走去，将狐小仙抱进了那栋竹屋内，轻轻地将小仙放在榻上，然后小心翼翼地为她盖上被子。

他刚要转身，却在无意间看到了狐小仙脖子上那条月牙吊坠。

“这是？

月牙吊坠？”有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袭上心头，季夜澈不禁将狐小仙脖子上的那条月牙吊坠捧在手心里。

“月牙吊坠，我不是已经在九年前送给了那只陪伴了我三天的小狐狸吗？

怎么会在小仙的脖子上？

难道小仙她是？”

立即打消自己的胡思乱想，“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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