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十一章 敌友之间5(1/2)
【69书吧-www.】“是因为陆将军没能带回苍月公的首级吧?”我喃喃地说。
武侯治军,一直都是强硬之极,有违军令的,就算官职再大也难逃责罚。
陆经渔是武侯养大的,可以说是他的义子,不会不知道武侯之心。
上次陆经渔误将苍月放走,武侯命他外出追赶,那已是网开一面,实际是放他逃走的意思。
陆经渔如果带不回苍月的首级,回来的话那定是自己首级不保,就算武侯对陆经渔情逾父子,他也不会敢回来的。
也许,是陆经渔关心太过,宁可自己性命不保也要回来的吧。
如果是这样,那么就算明知无济于事,我也要在武侯跟前为陆经渔求情。
毕竟,随机应变,现在不是用这等小事处斩大将的时候了。
虞代没说什么,他大概也是这样想。
武侯命我们防卫东门,一定是为了防止陆经渔带回来的一千铁骑作乱。
左军不象中军和右军,陆经渔对属下一律一视同仁,不象武侯和沈西平,在军中自成一军地成立前锋营和龙鳞军。
但他手下有一千铁骑,尽管没有名号,却是左军中的最强部队。
上次他带走的一千人,正是这支铁骑军,一旦这支部队作乱,何况是在左军部属的东门,左军会不会加入作乱都未可知,当然不能指望他们平乱,所以武侯要火急让我这个外人来防卫吧。
我不由苦笑。
上一次捉拿陆经渔也是我,就算陆经渔自己也不怪我,他手下的人却对我没好印象,所以我送白薇红蓼出城时,两个卫兵都会给我脸色看。
如果那一千铁骑真的作乱,也不消左军卷入,只要他们袖手旁观,我这三百多人的龙鳞军一定死无葬身之地。
我在君侯心目中,永远都是一只并不太重要的棋子吧。
想到这里,我的心头隐隐作痛。
其实也早该想到,这局棋中,武侯连陆经渔这样的重子都能弃掉,不用说是我这样的小卒了。
一到东门防区,便见到左军已列阵而立。
还好,这阵头是对外的,那么说明左军也没有作乱。
我们一到阵前,何中已迎了出来,道:“左军中军官何中,请问是哪位将军?”
我拍马上前道:“何将军,是我。”
何中见了我,道:“是楚将军啊,你来得正好。”
我跳下马,道:“何将军,出什么事了?”
何中道:“陆将军带回的兵正在城外吵闹。”
我不由皱了皱眉。
陆经渔一向以带兵纪律严明著称,出走十日,左军中的精英都成了这个样子么?
我道:“陆将军在哪里?”
何中道:“他还在君侯那里。”
我道:“难道陆将军去谒见君侯时没跟那一千铁骑交待过?”
何中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只是道:“楚将军,你自己看看吧。”
我扭头对龙鳞军道:“上城!”便走上城头。
一上城头,只见左军的士兵一个个如临大敌,却又似乎很茫然地看着城下。
我道:“卜将军呢?”
何中道:“陪爵爷去见君侯了。
唉,只怕君侯难以说拢……”
我道:“君侯不是只认军令不认人情的人,不至于如此吧。
陆将军可曾带叛贼苍月回来?”
何中顿了顿,道:“带是带来了,只是……”
何中那种吞吞吐吐的样子实在让我难受。
这时我已走上城头,刚到城边往下一望,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城下,黑压压的,竟然有六七千人马!
这批人马当先是一千骑军,正是左军的旗号,可后面却是些异样盔甲的人马,看样子,竟然是共和军!
我吃了一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何中还没说什么,我道:“陆将军是……他是带共和军回来的?”
何中点了点头。
陆经渔带回的共和军,总也有五千多。
也许,这已是共和军的全部残军了,难道陆经渔已经收伏了共和军残部了?
如果这样,他倒又立了一大功。
我道:“陆将军是收了共和军……”
我一句话未说完,倒知道自己在胡猜了。
那些共和军正在鼓噪不已,有几个正举着一面共和军的军旗,大声叫着什么,无论如何也不象是来投降的样子。
我道:“难道……难道……”
我本来想说陆经渔是不是被共和军捉住了,被逼着回来赚城的。
但我也知道这话一出口,只怕马上要惹得视陆经渔为神人的左军将士纷纷侧目。
而且我也不信陆经渔是那种轻易会投降的人,他带走的一千铁骑毫发无伤,看样子不会因败被擒。
何况就算要赚城也不会大模大样带回共和军来。
我想得头痛欲裂,道:“何将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何中叹了一口气,道:“陆将军想与共和军联军一处,他将苍月公带了回来,去见君侯了。”
我道:“是苍月公请降了?”
何中道:“不是,是联手。”
何中把“联手”两字咬得很重,意思也是说,共和军没有投降,只是来和我军联手。
这话如果几天前听到,那是妖言惹众吧,根本不可能的事,可现在听到,我也不禁有些怆然。
我们似乎还没到走投无路的地步,但也与之相去不远了。
苍月趁这时候提出联军一处,那也是看准了我们不敢再妄动刀兵。
这实在是示之以威,诱之以利,死中求活的好计,如果我们能顺利班师,那么以苍月那些残兵败将,势难支持得下去,日后也准会被有扫平的一天。
而此时他提出联军,那便可以有喘息之机,而武侯现在一方面不敢浪费兵力去与共和军交战,另一方面也确实需要增添力量。
表面看来,这提议也是双方皆有利,倒也颇为可行,战后苍月公保持以前的藩属身份,帝君也未必不允。
只是,养虎为患,如果让苍月公保留这一支力量,将来只怕会有啮脐之日,武侯也不会不考虑到这点。
我道:“陆将军到底是什么态度?”
何中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爵爷到底是什么态度。
他回来时只跟我说了两三句话,便带了人去见君侯了。
唉,若君侯一怒之下斩了苍月,只怕城外立时又要动起刀兵。”
这时,城下有个共和军的军官催了催马,到了城下,叫道:“喂,城上的听着,我家大公现在怎么样了?
若再不回话,我们要攻城了。”
我不禁有点好笑。
这支共和军虽然不算少,但较之左军,还少了一半,何况他们也是败军之将,本是败出城去,又谈什么攻城?
何中到城边,道:“在下左军中军官何中,请将军稍安勿躁,君侯和爵爷定会给将军一个交待。
若将军定要攻城,不妨一试。”
他的话语温和,却又带着隐隐的威胁。
那人倒一下语塞,过了一会道:“何将军不要以为我们是吓人的。
今日我军五千零二十三人,人人已抱必死之心。”
他拨转马头,向本营走去。
何中也转过头,有点颓唐地看着我,道:“楚将军,你说君侯会答应苍月的要求么?”
我有点茫然。
如果我是武侯,我会答应苍月的要求么?
这时,身后突然发出了一片喧哗,有人喊着“爵爷”,有人喊着“陆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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