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我想这样(2/3)
分明就是做贼心虚!
来人,给我拿下!”项蓉厉声说道。
那时数位太监从两侧涌出,做势就要拿下柳青儿。
不远处的姬玉植见状也是脸色大变,想要上前,只是脚步方才迈出,一个优哉游哉的声音却忽然响起。
“自家的狗,放在自家的院子里,叫唤叫唤也就得了。”
“跑出来对着旁人龇牙咧嘴,被打一顿不是什么稀奇事,没被炖了就已经是旁人心善了,我要是皇后娘娘,一定不会还有脸到旁人家里大放厥词。”
这声音传来,在场众人都是脸色一变。
姬玉植神情古怪的盯着那满身泥泞却依旧想要让自己看上去风度翩翩,故而可以走得甚是做作的李世子。
柳青儿与俞婆婆神情惊恐,宦官曹让面有惧色。
而那位武阳的皇后娘娘却是脸色铁青。
如果可以,她并不太想招惹李丹青,当然不是因为害怕,只是时候未到。
但不想不意味着不敢,既然李丹青自己送上门来,她倒是也不介意敲打敲打。
“世子风流成性,早有耳闻。”
“武阳城那么多青楼勾栏,世子不去那里寻花问柳,反倒对陛下的妃子起了歹意,莫不是真以为这武阳天下,无人能奈何得了你?”
项蓉怒斥斥责道,眉宇间煞气涌动,皇后的威严在那一刻尽数从她身上倾泻而出。
这样的罪责足以让人满门抄斩,但李丹青却神情平静,他伸手理了理自己额前沾着泥土的发丝。
然后才看向项蓉笑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我想就算要说在下翻了这样的大罪,也得有证据吧?”
“证据?”项蓉眉宇一沉,看向身旁的宦官。
曹让心领神会在那时哭诉道:“这些都是奴才亲眼所见,这李丹青来了燕欢宫后,便与候妃娘娘眉来眼去,耳鬓厮磨,丝毫不将奴才的警示放在眼里,最后见奴才掏出无常薄要如实记录,他便抢夺此物,然后殴打奴才!
奴才对娘娘、对陛下忠心耿耿,请娘娘一定要为奴才做主!”
曹让一派委屈至极的模样,嘴里大声的说着,眼眶泛红,可谓声泪俱下。
项蓉带来的数位黑袍太监在那时掏出了各自身上的无常薄,奋笔疾书。
一旁的柳青儿闻言顿时脸色煞白,寻常女子尚且在乎名节,更何况身为帝妃的她?
素来温婉的女子在那时看向曹让,也顾不得什么尊卑有序,未得项蓉应允便站起了身子,大声辩解道:“娘娘明鉴,我与这位大人清清白白,他是奉陛下之名前来教导玉植与瑶儿的,臣妾虽然出身卑贱,但也知礼义廉耻,怎会做出如此事情!”
“我让你起来了吗!”项蓉怒目看向柳青儿,暴喝道。
柳青儿闻言身子一颤,却也明白这个时候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只能这时再次跪拜了下来。
“哼!”项蓉倒是很满意柳青儿的表现,她在这时侧头冷笑着看向李丹青,问道:“铁证如山,世子还有什么要辩驳的吗?”
“如若没有,待会我将让黑袍们把此物递到御前,让陛下来定夺吧。”
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了李丹青的身上。
姬玉植面有期待,姬瑶瞪大了眼珠子,就连柳青儿也求助似的看向李丹青。
可李丹青却在这时耸了耸肩膀言道:“没有,就按这曹公公说的那样,呈到御前吧。”
此言一出,柳青儿顿时瘫倒在地,面如死灰。
姬玉植也脸色一变,紧紧的拉住了身旁姬瑶的手。
小公主似乎也意识到事态的发展有些不妙,第一次停下了将橘子放入口中的动作。
项蓉脸上的笑容在那时漫开,她素来不喜李丹青。
自己的皇儿身为太子,理应是在武阳朝除了姬齐之外身份最为尊贵之人,但早些年,李丹青仗着李牧林的关系,肆意欺辱,项蓉心头的不满由来已久。
今日李丹青失势,又恰好撞见了此事,她正要一箭双雕除掉这两个眼中钉。
这世上想来不会有比这更让人愉悦的事情了。
“既如此世子便等着陛下的召见吧。”项蓉如此言道,看了身旁的曹让一眼。
曹让顿时心领神会,正要高喝,可以一旁的俞婆婆却连滚带爬的来到了他的身旁抱住了他的脚,凄声道:“公公心善!
娘娘素来宽仁,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还请公公与皇后放过娘娘,老妇愿代娘娘恕罪!”
“滚!”被抱住脚踝的曹让心情烦闷,爆喝一声,一脚将俞婆婆踢开,嘴里嫌恶言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你以为候妃犯了事,你还能活!
等着一起死吧!”
他这样骂道,随即便用尖细且谄媚的声音言道:“摆驾,去明照殿!”
项蓉仪态万千的起身,身旁的几位太监赶忙上前抬走了她的凤椅,又有四位宫女上前抬起她的裙摆。
她转身在那时就要离去。
“娘娘何往啊?”而就在这时,李丹青的声音却忽然响起。
项蓉离去的步伐一顿,侧头看向李丹青,眉头一挑,问道:“自然是去明照殿将此事一五一十的禀报给陛下。”
“然后将无常薄上的话呈到御前?”李丹青微笑着问道。
“世子怕了?”项蓉反问道。
她收起了立马离去
的心思,倒是想要看看这位飞扬跋扈的世子跪倒在她身前,凄声哭诉的模样。
“唉。”李丹青在这时叹了口气,朝前走了几步,在距离项蓉不过一丈处停下步伐,笑意盎然的看着这位皇后娘娘言道:“只是想要提醒娘娘。”
“我听说陛下已经连续三个月住在后妃娘娘的玉堂宫了,皇后娘娘若是不想下半辈子都只能在坤宁宫远远看着的话,最好在考虑考虑接下来的行程。”
被戳中痛处的项蓉眉宇间煞气更甚,她盯着李丹青沉声问道:“你是在威胁本宫?”
李丹青摇了摇头言道:“娘娘可不要误会我的好意,我可以是在真心实意的帮娘娘?”
“帮我?”项蓉怒极反笑:“你与候妃苟且,辱没我武阳皇室,这是在帮我?”
李丹青大有深意的瞟了一眼向荣身旁那位脸上余肿未消的宦官,说道:“帮娘娘辨别奸吏,不要被小人蒙蔽了视听,到时候去了明照殿,让陛下以为娘娘是个偏听偏信的不智之人,别到了陛下怀疑娘娘到底有没有母仪天下的德行时,娘娘才追悔莫及。”
李丹青脸上的神情笃定,让本以为胜券在握的项蓉心头也不免有些打鼓。
她盯着李丹青,沉声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丹青见项蓉这幅模样,便知自己的目的达到,他迈步走到了一位手持无常薄的黑袍面前,极为粗暴的从他身上夺过了那无常薄,盯着上面的字迹念道。
“曹公公说,我来了燕欢宫后,便与候妃娘娘眉来眼去,耳鬓厮磨,丝毫不将他的警示放在眼里,最后见他掏出无常薄记录此事,还抢夺无常薄,殴打了他!”
李丹青这样说罢,看向项蓉,问道:“敢问娘娘是否是想要用这份证词状告我与候妃娘娘?”
“有什么问题吗?”项蓉皱眉问道。
“当然有问题。”李丹青笑了笑,摇头晃脑的言道:“且不说我与候妃娘娘第一次见面,怎么就能眉来眼去,耳鬓厮磨。”
“也且不说我们明知道这是砍头重罪,我们为何要如此明目张胆。”
“这些都不提,就单单一点,便足以让陛下龙颜大怒,重责娘娘。”李丹青眯着眼睛看向项蓉,笃定言道。
“哪一点?”项蓉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些许,嘴里如此问道。
李丹青将那无常薄轻轻一抛扔回了黑袍的手中,轻声道:“上面说我为了掩盖罪证抢了无常薄,又打了曹公公,那问题是,既然我要掩盖罪证,那为什么……”
“不杀了他!”
这话出口,远处一直担忧的看着此处的小皇子眼前一亮,而项蓉则是眉宇一沉,身子微微一颤。
“娘娘,不要听他胡言!
臣是娘娘的近臣,有娘娘天威在上,他岂敢杀我!”曹让也在这时闻出了不对味,赶忙在那时言道。
“我不敢杀他。”李丹青伸手指了指了神色骤变的曹让,咧嘴笑了起来:“娘娘觉得这话陛下会信吗?”
“这样一份证词就想要我和候妃娘娘伏法,娘娘觉得可能吗?”
项蓉的脸色在那时一阵阴晴不定,颔首沉默了下来。
“娘娘!
他……”曹让见状心头大骇,赶忙辩解道。
啪!
但他的话还未说完,一记耳光便重重扇在了他的脸上。
而这一次赏给他这记耳光的可不再是李世子,而是项蓉。
“贼子!
你安敢欺我!”曹让还没有从这变故中回过神来,项蓉的怒骂声便骤然响起。
他在旁人面前敢嚣张跋扈,靠的是项蓉的信任,面对主子的责骂,曹让可不敢有半点脾气,只能扑通一声跪在了原地,大呼饶命。
项蓉面色铁青的看着这家伙,心头暗骂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其实今日之事,大有文章可做。
只是这曹让邀功心切,所言之物漏洞太多,而黑袍们已经记录在案,她无法修改,也不能抹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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